那额外多出来的一天“假期”“郑和号”上出奇的安静。
没有了前一晚那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有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那台被苏溟舟搬到食堂的“星链”终端依旧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如同一个沉默的告解室神父承载着一百多条灵魂与“昨日世界”最后的连接。
船员们不再扎堆他们只是在轮岗休息的间隙一个人默默地走进食堂在电脑前坐上一会儿打下几行字或者只是反复看着一张早已泛黄的老照片
那股因为“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所带来的巨大情感冲击如同涨潮后的海水正在缓缓退去在每个人的心底留下了清晰而深刻的印记。
阿源不再像个傻子一样逢人就笑。他只是把那个女孩“呵呵”的回复用炭笔仔仔细细地抄在了自己的航海日志上然后把日志本贴身放好。
那个“失恋”的年轻战士也没有再碰苏溟舟留给他的鸡块。他只是在第二天的格斗训练中把负责陪练的侯破浪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仿佛是要把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连同那封“分手信”一起彻底撕碎。
而那个看了一晚上亡妻广场舞视频的老水手则在第二天清晨主动找到了黎潮生。他捐出了自己积攒了小半辈子的几瓶好酒说是在下一个停靠点请所有牺牲了的兄弟们一起“喝”一顿。
苏溟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艘船的灵魂在这短短的两天里被“星链”带来的信号和那冰冷的现实重新淬了一次火。
它变得更沉重也更坚硬了。
……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清晨苏溟舟再次连上了那条脆弱的“天网”。
他点开了母亲的对话框。
果然在那句“我……在来接你们的路上了”的留言下面又多了一条来自母亲的、带着时间戳的最新回复。
“儿子你千万别回来!!”
这条消息的开头是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你爸……他没事。”母亲的语气似乎是想先安抚他“你还记得你爸以前在老家那个破机械厂干过活吧?上个月内陆开始大征兵你爸因为有‘技术’被征调走了。现在在西边的一个军工厂里帮忙修卡车和发电机。很忙很累但……安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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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闲着。我被分到了后勤农场,专门负责种土豆和红薯。这里管得很严,跟部队一样,每天都要出工。但吃的管够,也没人敢**。”
“阿舟,你听妈说。”母亲的下一段话,让苏溟W舟的心猛地揪紧了。
“你千万别想着回来找我们。这里……现在根本不让外人进。尤其是从沿海过来的。我听那些守卫的士兵私下里说,前段时间,徽州那边就有一大股难民,想要冲进安置区,结果……唉。”
“官方的压力也很大。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缺粮食。他们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根本不可能再接收外面的人。你现在要是敢开着船回来,他们……他们会把你当成敌人的!”
“儿子,你现在在海上,很好。至少是自由的。”
“你爸说了,他现在是在给国家干活,他很骄傲。让我们都别担心,好好活下去。我们一家人,早晚有团聚的那一天。”
“你照顾好自己,千万,千万别回来。”
苏溟舟看着那句“千万别回来”,手指的关节,捏得发白。
他能想象得到,母亲在打下这行字时,是何等的心如刀割。一个母亲,在得知儿子还活着,并且有能力来找她的时候,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恳求他“别回来”。
“妈,我明白了。”
他缓缓地打下了回复。
“我暂时不回去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开着船,去一趟很远的地方,为我们所有人,找出这场灾难的真正原因。”
“爸在军工厂,妈在农场。你们都是英雄。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
他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毅然决然地关掉了那个绿色的对话框。
他知道,自己与故土之间那最后的一丝个人情感牵绊,也在这条冰冷的信息中,被暂时地斩断了。
从现在起,他不再是谁的儿子。
他只是“郑和号”的船长,是“破晓之心”的领航员。他背负的,是一万多人的未来,和那一百多名兄弟的身家性命。
……
苏溟舟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属于个人的沉重情绪压进心底。他拿起了那部更可靠,也更私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依旧是马可·李那充满了磁性,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大利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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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苏溟舟。在新洛杉矶。
“哦!苏!我的朋友!马可·李的声音瞬间就精神了起来,“怎么样?‘天堂’的滋味如何?有没有尝尝那里正宗的‘M记’?我跟你说,那玩意儿……
“我没时间跟你聊汉堡。苏溟舟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有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立刻转告给紫金山的王教授,和高原上的钱主任。
“哦?马可·李感受到了苏溟舟语气中的凝重,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你说。
“第一,苏溟舟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澳洲的‘新欧洲’,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乌龟。他们内部四分五裂,对‘第四帝国’充满了恐惧和绥靖。除了能卖给我们一些补给,他们不会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战略价值,基本为零。让王教授和钱主任,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
电话那头的马可·李,发出了“嗯哼一声,显然对此并不意外。
“第二,北美。苏溟舟继续说道,“这里的情况,更糟。它已经不是一个国家了,而是一个失败的‘主题公园’。上层的权贵,在‘天堂’里维持着旧世界的腐朽;中层的平民,在‘炼狱’里为了残羹冷炙而内耗;底层的‘荒野人’,则在墙外自生自灭。
“他们的军队,征不到兵。他们的海军没有船。詹姆斯上校那种级别的军官,对我这个‘盟友’的态度,也仅仅是‘礼貌的施舍’。
“我的评估是,苏溟舟一字一顿地说道,“北美大陆,至少在西海岸,已经彻底失去了参与这场全球战争的能力。他们现在连自保都困难。
“所以,他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告诉我们的盟友。不要再指望任何人了。无论是澳洲的‘新欧洲’,还是北美的‘老盟友’,他们都靠不住。
“在这场战争里,我们……只剩下我们自己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马可·李那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粗重。
“苏……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确定……你的评估,有这么悲观吗?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苏溟舟冷冷地回答。
“好吧。马可·李叹了口气,“这个消息,确实……很值钱。我会原封不动地转告给王教授和钱主任。他们恐怕要睡不着觉了。
“第三件事。苏溟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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