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本是繁荣昌盛之地,而此时的淮阴县方圆几十里却死气沉沉。
未进淮阴县,分明是朗朗晴日,仅一墙之隔,这城中却黑云压城,不见天日,平日里往来如织的街道上,不见行人。这番怪异现象,林月城见所未见,她凝神探查时,察觉到城中妖气冲天,而这妖气里似乎有着极强的怨念。
三人在行走探查中,殷少七忽见前面一户人家有人开了门,正从门缝里窥探着街上的情形。见状,殷少七赶紧奔过去,还来不及开言,那户人家慌忙闭门,殷少七上前单手抵住那扇门,问道:“这城中可有妖邪作祟?”
那门后之人并不答言,摇摇头,只催促殷少七离开。殷少七无法,只得转回来,与林月城细说了详情。林月城托腮沉思片刻,抬头对那两人道:“先找家客栈落脚。”
二人依言而行。
客栈内,冷冷清清,掌柜的倚在柜台上打盹,见有人推门而入,惊得跳了起来。这掌柜的姓万单名福,一见林月城一行人,忙迎上来:“三位,打尖还是住店?”
林月城道:“住店。两间客房。”
此话一出,暗烈与殷少七两人俱是一愣,却是没有谁提出异议。
用过饭,殷少七便出门探明情况,林月城留在客栈内向掌柜的询问此地情况。此地怪异,自然没人敢进入这里,这客栈内自然冷清得没有生意,如今见了几个外地人,万福万掌柜也倍觉亲热,何况是遇上林月城这般美貌女子,对于林月城的疑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林月城看来,从此地百姓口中也得不到重要线索,顶多只能知晓表象。然,万福的一句话,却令她疑窦又生。
“据说,这诡异景象是数十年前的杜家小媳妇在作怪,要找方林两家寻仇哩!”
林月城皱眉问道:“就是那位死后失踪的小媳妇褚芳莲?”
万福点头,神秘兮兮地对林月城道:“不瞒姑娘,那妖邪栖身之地便是北街,是本县禁地。听说当年剿灭了猫妖,那地方就不太平,常有看守的兵士被害,之后便没人看管了,谁也不敢靠近那里。”
林月城认真聆听着,万福又道:“几年前,有一对外地夫妇进了那里,从里面领了一只猫出来。这里人都说那二人定是活不成了。”
林月城察觉里面大有文章,忙问道:“当时的情况,您还记得么?”
万福本当是消磨时间将那些陈年旧事吐出来,听闻林月城这样刨根问底,心里有些疑惑,便问道:“小姑娘还是不要问太多。我看姑娘与那二位公子并非寻常百姓,外地人都不敢进入这里,你们进这里是为何?”
此时林月城实话说了:“不瞒您说,小女子林月城,特为猫妖一事而来。烦请您告知真相,助小女子擒拿恶人,还本地太平!”
林月城其名,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寻常百姓,再熟悉不过,却是众口不一。一说她手段狠辣,毫无慈悲之心;一说她惩恶扬善,全是菩萨心肠。而对于万福这般的普通百姓来说,林月城自然是为民主持公道的大好人!
听林月城自报姓名,万福慌了神,吓得险些儿摔倒在地。见面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他的震惊远远大于敬畏。良久,他才定下心,双膝跪倒在林月城脚边:“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此时,暗烈正从外头回来,见此情景,下意识地顿住了步伐,而后,又撇嘴笑了。
林月城最头疼的就是怕这些小百姓如此心态跪拜自己,她赶紧扶起万福,叹道:“您快与我说说那夫妇的事。”
见暗烈仍旧在笑,她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依旧请万福座上坐了。
万福得了林月城言语,哪敢不从。然,碍于暗烈在场,他又不知该讲不该讲。因想到此人与林月城是一行,而林月城也未曾说什么,他也就不瞎操心了。
那对夫妇当时只在此地逗留了两日,正是住在了万福客栈。离开时,带着一只黑猫。
那两日,客栈人满为患。那对夫妇入住的那日,万福自然不会留意,倒是那对夫妇是热心肠的人,留宿的两日,周济了不少穷苦人家;而且那丈夫是位十分健谈的人,夜间无事时,却喜欢请万福在院中喝酒,与他畅谈。从那丈夫口中,万福也知晓这位大善人来此是为了省亲。
林月城听着虽有些眉目,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她正蹙眉深思,暗烈笑着问着万福:“那对夫妇是哪里人氏?是何姓名?”
这样问,万福一时想不起来,暗烈又笑道:“这是省得哪门子亲?莫非那夫妇被亲人拒之门外,要来你这店里投宿?”
万福听暗烈语气不甚友善,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小人实在不知其他。”
他望一眼林月城,见林月城只是低头深思,又道:“大人,小人该说的都说了,还请您能降住那妖邪,让我们过上太平日子!”
不等林月城开言,暗烈却替她答了:“那是自然!有林大人在此,谁也逃不出法网!”
万福唯唯诺诺,等暗烈拉着林月城离开后,他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此时,因为暗烈,他倒愈发敬畏林月城了!
再说暗烈拉着林月城出了客栈,径直朝北街而去。路上,林月城抱怨了一句:“你对那万掌柜咄咄逼人作甚?又胡乱替我作答,尽出风头!”
暗烈笑道:“抢了你林大人的风头,莫怪。”
林月城气得说不出话,又听他道:“我是为你树立威信,没有恶意。”
林月城嘟嘴嘟哝了一句:“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恶意。”
暗烈也不再与她打趣,正色问她:“可有了眉目?”
林月城点头:“他提到了黑猫,倒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崔莺歌。此人与苏徵有关,而苏徵托人照料黑猫的人正是林兄弟的父母,这么说,整个事情就有了眉目。”
突然,林月城将目光转向暗烈:“苏徵与你的交易怕是与崔莺歌有关,你定然知晓他所求的是什么?”
暗烈扬眉道:“既然是交易,我也不会对你透露丝毫。”
林月城笑道:“我没指望你能告知,只是好奇你一路跟我到此的意图。”
面对林月城质疑的目光,暗烈只是笑笑:“你怎么想?”
林月城顿时无言以对。
她怎么想?
这一路走来,她未尝没有怀疑过他。最初,即使殷少七对他质疑过,她却为了自己的私心,一句“我信他”就打发了殷少七。而她真的信他么?她无数次地怀疑过,却偏偏陷在了他的温情蜜意里,如当年那般。
此刻,她又该如何回答他。
她根本就不信他!
只是,愿意去相信他。
阿城,在他面前,永远是傻得可笑的阿城!
怎么想?
她笑着摇了摇头,撇开他的问题,只道:“此事,你不要插手了!”
他点点头:“我不插手。你一人去当心些。”
林月城心中一滞,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谢。
林月城想,凭殷少七的睿智,定然早就发现北街的古怪。所以,她才不会是一个人!
果不其然,当林月城被北街外的结界阻挡在外时,她就发现了蹲坐在角落里的殷少七。那人见是她,格外吃惊,却只是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林月城点头,欲开口问问他探知的情况,殷少七却开口道:“林博瑛有危险。”
说着别人的生死,他不动声色。林月城甚至怀疑,他心里除了王宫里的那位离姐姐,还有谁的生死能让他在乎?
从来,她只当他是小孩子。此刻,她从他眼里看到的分明是她缺少的沉稳与睿智。那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是否也有着惊涛骇浪?
想到自己先前对他的看法,林月城不禁觉得好笑。殷少七分明比她年长许多,经历了多少世事变迁、流离失所,这其中的痛与沉淀,岂是她这寥落半生能看透的?
她只是盯着他看,心里觉得难受。见他也打量着自己,她移开目光,道:“你见过博瑛姑娘了?”
殷少七迟疑地点点头,张口欲言,突然又撇开目光,不言语了。
林月城纳闷,却不细问。细细想来,她似已明了。
她复又走到结界前,似在自言自语:“苏徵力量被我封印,凭他目前之力怕是无法张开此结界。所以,这结界……”
她拖长语调,回头望着殷少七,嫣然一笑:“少七,说说你为何也要协助苏徵?难道你与他也有交易不成?”
殷少七心里暗自一惊,却还是缓缓地开口,简短地答道:“没有。”
林月城静静地道:“少七,你要阻止我么?”
殷少七并不答言,只是重复了一句先前的话:“林博瑛有危险。”
林月城笑道:“你在威胁我?”
殷少七红着脸道:“要救她,就去城外二十里外的坟茔之地。”
林月城已摸不清殷少七的心思,然而,她却偏偏还相信着他。临走前,她却吩咐了一句:“少七,看紧里边的人!”
殷少七十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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