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烂尾楼内。
当秦风那句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呜咽的阴风,都识趣地停歇了片刻。
正处于狂暴状态的周文斌,魂体猛地一滞,周身翻涌的怨气竟平复了些许。
他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理智的波动,死死地盯着秦风。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来帮你复仇的。”
秦风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
“放屁!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旁的卫沧彻底炸了**,巨斧往地上一顿,震起一片灰尘。
“阴差办案,岂能插手阳间生死?你这是严重违规!”
“你想被扔进十八层地狱刷盘子吗?别以为你是五星阴差就能胡闹!”
(违规?兄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鬼也是。)
(再说,我一个不夜城的司主,稽查司的编外人员,跟我谈总公司的规章制度,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地府的规矩第一条,是不能暴露身份。可没说不能跟鬼魂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啊。)
秦风压根没理会卫沧的咆哮,依旧看着周文斌。
“你……怎么帮我?”
周文斌的魂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线希望。
“很简单。”
秦风摊开手,一脸的诚恳,“我需要线索。你是**的,杀你的人长什么样,这些你总得告诉我吧?”
话音刚落,周文斌周身的怨气再次剧烈波动起来。
显然,信任这种东西,他早已不再拥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秦风指了指胸前那枚五星徽章,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卫沧。
“你看他,四星阴差,只会用斧头跟你沟通,想把你当成柴火劈了,完成他的KPI。”
“而我,五星,比他高一级,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还有,我已经帮了不止一个像你这样的可怜鬼,让他们沉冤得雪,安心上路。”
秦风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你提供情报,我负责执行,术业有专攻,这叫资源整合。”
“再说了,我可是地府官方认证的‘理论派大师’,金字招牌,信誉有保障。”
“你随便找个阴差打听打听,我9527的名号,在地府,那可是响当当的!”
(要不是那帮家伙瞎起哄,我哪来这破头衔。)
(不过现在看来,这玩意儿拿来唬人还挺好使。)
这番连吹带打的话,直接把周文斌给说沉默了。
而卫沧,肺都要气炸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办案,而是在旁听一场离谱到家的商业谈判。
谈判的一方是鬼,另一方比鬼还鬼。
可偏偏秦风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痛处上。
他确实只想快点搞定这个怨魂,完成任务,拿到奖励。
至于对方有什么冤屈,那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秦风趁热打铁,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沉冤昭雪的机会。”
“你想想,不找到那个取代你的人,你就算把这栋楼拆了,能伤到他分毫吗?”
“你只会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咆哮,最后被他这样的莽夫一斧头送走,永远带着冤屈和不甘。”
一番话,让周文斌彻底陷入了沉默。
卫沧站在那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感觉自己坚持了数百年的“伐木流”世界观,正在被这个外地来的小白脸,一寸寸地敲碎。
良久,周文斌那被怨气包裹的魂体,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愿意配合你。需要我怎么做?”
秦风心里松了口气。
(搞定!我就说嘛,没有什么客户是道理……啊不,是利益讲不通的。)
他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很简单,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没有思想的海带就行。”
卫沧彻底傻眼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凶悍无比,把他好几个同事都揍得魂体不稳的怨魂,竟然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给说服了。
这算什么?
唇枪舌剑?
攻心为上?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秦风得到周文斌的同意,这才转头,对卫沧摆了摆手:
“卫兄,麻烦你在旁边守一下,当个保安,别让不长眼的孤魂野鬼过来打扰。”
“接下来,是专业的‘心灵沟通’时间,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卫沧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抱着巨斧,黑着脸退到一旁。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秦风走到周文斌面前,双指并拢,魂力在指尖凝聚。
然后,点向周文斌的眉心,低喝一声:
“入梦!”
刹那间,周围的景象天旋地转。
秦风的意识坠入一片黑暗的记忆漩涡。
当他再次看清时,已经身处一段属于周文斌的记忆之中。
……
夜色深沉。
一个疲惫的男人,哼着歌,正开着车回家。
他就是周文斌,一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软件公司项目总监。
在一段僻静的路上,一个倒下的路障挡住了去路。
他骂骂咧咧地下车,准备搬开路障。
就在他弯下腰的瞬间,一个黑影从背后悄无声息地靠近。
一块浸透了**的手帕,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周文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失去了意识。
画面一转。
阴森、潮湿的地下室。
刺鼻的**气味混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周文斌被赤裸地绑在一张手术台上,刺眼的无影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他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恐惧在心中蔓延。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的男人,站在他身边。
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没有言语,没有交流。
男人就像一个最精密的屠夫,或者说,一个最顶尖的外科医生。
他下刀了。
从额头开始,沿着发际线,再到耳后,下颌……
刀锋划破皮肤,那种细微却清晰的痛感,被无限放大。
周文斌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正被一点点地、完整地剥离。
他想嘶吼,想挣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活生生地“脱下”一层皮。
不知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点皮肤与身体分离时,男人终于停下了手。
然后,他摘下了口罩。
男人拿起那张尚有余温的人皮,病态地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用一种迷醉到极点的语调,低声呢喃。
“真完美……”
“从现在起,你的一切,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你的房子,你的车子,你的成功……”
“都是我的了。”
秦风死死地记住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毫无特点、丢进人堆里就会被立刻忘记的脸。
可就是这样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却镶嵌着一双充满了死寂、贪婪与对自我极度憎恶的眼睛。
(这家伙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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