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评委沈砚淡定地翻阅起下一位选手的项目书，仿佛对周边的嘈杂全然未觉。
最终，沈砚打的最高分被去除，1号评委的70分作为最低分也被去除，林悠然得分87。在目前的选手中排名第一。
对于这个分数，她很满意了。
比赛一直比到下午，结果不出意料，江浸月第一。她的项目是AI+医疗，伟大又实用，林悠然心服口服。
大赛尾声，沈砚为拿到金奖的江浸月颁奖，林悠然坐在台下拼命鼓掌。
比赛结果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里实现了更高的职业理想。
还没穿来这个世界之前，林悠然所在的公司信奉996，每一个员工都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唯一的价值就是钉在那里没日没夜地干活。
来到这里后，她接触到许多以往无法接触到的资源和机会，让她迈上更高台阶。
这对渴望获得认可的天选牛马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奖励。
历时一天，比赛正式闭上帷幕。
场馆外天色已黑，场馆内观众稀疏散场。
舞台前，沈砚在和几个评委聊天。林悠然左右张望一圈，陈煦不知去向，她索性先跟着人群前往门口蛄蛹。
甫一出门，便见沈念之抱着一束花冲来：“悠然！”
还是女孩子最靠谱。
林悠然的笑容在看到沈念之身边的贺明骁后瞬间陨落。
沈念之一走近，她就把沈念之拉到自己身旁，恶狠狠道：“忘记你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沈念之为难地扫了眼眼贺明骁，低声道：“我和明骁哥真的没什么啦。”
贺明骁觉出话中意味，审视着林悠然，“林助理，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啊，我特地来给你送花，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有敌意呢？”
林悠然微笑：“贺总多虑了，我对贺总没有任何敌意哦，我只是不想让念念落入渣男手中。”
“渣男？”贺明骁直呼冤枉，“我的每一任女友都对我非常满意，我怎么成了渣男了呢？更何况，念念是我的妹妹，哪有人会对妹妹下手？”
会的。你就是那个对妹妹下手的禽兽。林悠然在心中默念。
她反诘：“那么请问，贺总交过多少任女友呢？”
贺明骁还算诚实，“应该也就三十几个吧。”
林悠然：“……”
这还不是渣男吗？
“好啦好啦，”沈念之把花塞到林悠然怀里，“这花里还包含了Amy和婉柠的心意，我们都非常为你开心，悠然，你真的太棒了。”
仨人插科打诨聊了会，沈砚与陈煦前来汇合。陈煦手里也捧着一束花，林悠然很是惊喜：“这不会……是送我的吧？”
陈煦点头。“恭喜你，虽然你没有拿到奖，但也很厉害了。”
林悠然收下，“谢谢你，虽然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呦，沈总拿着的是什么？不会是沈总的心意吧？”贺明骁一句调侃，令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到沈砚身上。
他手中端着一块丝绒方盒，尺寸嘛，比首饰要大要深得多，光看盒子，实在猜不出那是什么。
沈砚淡淡瞥了贺明骁一眼，转而温声同林悠然道：“公司送你的参赛礼物。”
贺明骁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沈念之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顿时闭嘴。
林悠然受宠若惊，美滋滋地接过，却差点没拿住。
好沉。
不会送了块秤砣吧？
“打开看看呗。”贺明骁扬声撺掇，伸长了脖子。
林悠然要开，沈砚按住盒盖，“晚些再看吧。”
“好。”
林悠然暗道：不会真的是块秤砣吧。
“没劲。”贺明骁骂道。
无人理会。
“你们马上要去庆功宴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喽，我先回去啦。”
沈念之和大家告别，林悠然盘算着可以蹭她的车，正要开口，被沈砚截住：“庆功宴，你也去。”
按理说，那种场合，出席的都是高级别的领导，哪里轮得上林悠然这种小克拉米？
她愣愣地应：“哦，好。”
陈煦兴冲冲地要跟，结果得到冷冰冰的一句：“你先回去吧。”
水泥封心了。
眼巴巴地望着陈煦带走了那个疑似秤砣的神秘奖品，林悠然抓心挠肝地好奇。
剩下他们仨，准备出发。
贺明骁又道：“不急，再等一个人。”
沈砚挑眉：“御姐？”
“嗐，别提了，”贺明骁痛心疾首，“自打你接了这事后，那姐姐就不怎么搭理我了，我就是妥妥的工具人，用完就丢。”
沈砚讥笑。
贺明骁若有似无地瞟林悠然一眼，“是这次大赛的第一名，江浸月，江家这几年是没落了点，好在女儿争气，长得漂亮能力又好，最关键呐，是温柔，不像某些人，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
被点了的“某些人”对他的阴阳置若罔闻。
林悠然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今晚的庆功宴是江浸月对沈砚动心的开始。饭局上，有老登对江浸月动手动脚，沈砚怒斥老登，英雄救美，引得江浸月芳心暗许。
想到这，林悠然心里酸溜溜的。
林悠然的暗自神伤一点不落地收入沈砚眼中，他困惑不解，她又在忧虑什么？
江浸月赶来，见林悠然甚是惊讶，拉着她叽叽喳喳说起从前的事。林悠然没什么心思听，偶尔点头应和下。
四个人向门口走去，贺明骁与沈砚走在后面，他突如其来地用肩膀撞了下比肩的人，问：“你不怕？”
“什么？”
“我可查过了。这林助理有点来头，天煞孤星哦。”
沈砚斥道：“无稽之谈。”
猜到沈砚是这种态度，贺明骁摆出证据：“这可是她叔叔婶婶认证了的，她叔叔在外面说，是她克死了她父母……”
说着，收到沈砚一记眼刀。
他抱臂，“这当真是他叔叔自己在外面传播的，他叔叔还说，就因为收养了她，事业一落千丈……”
沈砚对这些命理传说不感兴趣，伴随着聒噪的八卦，他的神情由愠怒转成更为复杂的情绪。
如果早一点遇见就好，至少，她不必独自面对那么多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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