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发现这几天吃食好像变好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确确实实她手里的菜团子大了一点,原来还没有她一个手心大,现在却正正好和她手心持平。
与此同时,这几天大哥和三哥回来的也越来越迟,每天都要月亮高悬空中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
今天天气似乎比前几天好一点,白天没那么晒,赵满琢磨着能不能白天补个觉,晚上等三哥回来她再出去。
盘腿坐在干草上,赵满和小妹学着编蛐蛐儿。
躺的时间久了,干草失去了韧性,稍一用力就会崩裂,赵满试着编了好几个,每次都出师不利,在小妹手中无比听话的干草,到了她手里,好像偏偏要和她做对似的。
赵小妹瘦瘦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专心致志的编着手里的蛐蛐儿。
她今年四岁,自三年前干旱起,就几乎再也没出过赵家的院门,这三年每个人都忙于生计,也没人有时间精力特意照顾她,渐渐地,她也学会了乖巧的在家呆着,自娱自乐。
草编蛐蛐儿是之前大哥一时兴起带给她的,从那以后,她像是发现了新世界,每天琢磨怎么编出精致灵动的蛐蛐儿。
“你编的真好。”赵满感叹,和她灵巧的手指一比,她的手仿佛成了不会动的鸡爪子。
“也,也没有。”像是没被这样夸赞过,赵小丫低着头嗫嚅道,耳根子有些泛红,在不见天日的白皮肤面前格外显眼。
赵满弯着眼睛笑了笑。
其实赵家人长得都不赖,大眼睛,白皮肤,小巧流畅的脸型,这几点在她和两个弟妹身上格外明显,她的父母和哥姐或许是经过长时间劳作,加上干旱的气候环境,晒得黑了不少,也多了许多斑纹,但总的来说,五官长得都不赖。
她虽然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不过光看二姐和小妹就能猜出来原身长得应该也不错,总不能就她基因突变长残了吧。
此刻看着小妹羞红的耳朵,赵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好可爱。”
赵小丫脸颊爆红,低着头任由四姐揉捏,时不时小心翼翼抬头偷偷看四姐一眼。
四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四姐和她一样,都不爱说话,整天闷头做自己的,两人天天在一个屋子里,却也说不了几句话,可现在四姐夸她可爱。
小小的赵小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甜甜的。
姊妹俩坐在一起编蛐蛐儿,赵满努力驯服自己不听话的鸡爪子,越编眉头皱得越紧。
“四姐,你不用学这些,要是想要,我以后给你编。”
或许是看不得她和自己较劲,赵小丫弱弱开口,看着被四姐破坏了不少的干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些干草给她能编不少呢。
赵满刚想松一口气,她实在不是这块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哄乱声。
看了看日头,现在还早,太阳还没下山,按理说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啊。
想起身去看看,又被身上没几块的布料打回了现实,她这样实在没法出门。
“爹,娘,快,快去寻些草木灰来!”
大哥紧张慌乱的声音让人听得揪心,伴随着三哥痛苦的闷哼,赵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着急却又出不去,只能急得团团转。
“三田,你撑住,马上爹娘就取草木灰回来了,你先忍忍。”赵大田看着疼的满头是汗的三田,嗓音都是颤抖嘶哑的。
赵三田左腿不自然的扭曲,大腿外侧血肉模糊,碗口大的伤口粘满了砂石土砾,皮肉像是被硬生生撕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血肉,粗布紧紧贴着伤口,赵大田手足无措,想揭开衣服却又不忍心。
赵夫赵母从隔壁领居那借来了草木灰,赵母哭得哽咽。
赵三田躺在粗糙的木板床上,动弹不得,身下黑褐色的木板很快被鲜血浸湿,他除了左腿那处最严重的伤,身上还有其他多处伤口,只是和腿伤比起来轻了些许。
被人围着打,又被从陡峭的山头故意推下来,他还活着只能算他命大。
赵大田狠狠擦了眼泪,“三田,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那王家村的狗儿这般害你,我定饶不了他!”
赵父抖着手,看着赵三田血肉模糊的左腿,一狠心,将黏在伤口上的布料揭开,露出里面混着石砾的伤口,赵三田浑身猛地一阵,疼的瞬间沁出汗来。
赵满和赵二丫,赵四丫出不去,只能眼巴巴的巴在门边,仔细听旁边的情况。
听见大哥的话,赵二丫气得脸色煞白。
“那该死的王家村素来与我们葫芦村不对付,那王狗儿更是猪狗不如的下贱胚子,就喜欢抢我们村找到的吃食,不给,他就上手硬抢!我们村好几户人家都遭过他的毒手,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变本加厉!”
赵二丫虽然不知道赵三田的情况,可光是听着就已经心疼的掉眼泪。
三弟素来最是心软,不像大哥,对他们也好,但终归是大大咧咧的,只有三弟,她饿的没劲的时候他总会悄悄省下自己那份口粮塞给她,还有前几天,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被四妹叫醒,当时她饿的心发慌,语气不太好,后来才反应过来四妹差点真的饿死,她悄悄和三田说了这话,三田又要把自己那份给四妹,还是她拼命阻止,把自己那份匀出来一点,三田这才没坚持。
她们这样贫穷的人家,饿死个把人不是稀奇事,三年大旱,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饿死过人,看多了一大清早村里人往外搬尸体的场景,时间久了她心也跟着变硬。
可她没想到前几天四妹竟然真的差点饿死在她身边,一想到这事她就心有余悸。
该死的王家村,该死的王狗儿,老天爷怎么不一道天雷把这群畜生劈死!
世道本就艰难,这群害人精就该下地狱!
赵三田疼的浑身冒汗,除了大腿的伤,脸上也青青紫紫,眼睛肿的像鸡蛋,嘴角也破皮裂开,赵父抖着手洒草木灰,他腿上的不断流出的鲜血虽然被草木灰止住了,但伤口看着却越发可怖,这些赵三田都没管,缓过来一阵后,抓着赵大田的手,艰难道:
“哥,你去我刚刚摔下的地方找,那里有块大石头,大石头底下有块缝隙,那里塞了豆子,快去找,迟了就来不及了!”
想到在山上一个不起眼的岩洞里发现的豆子,赵三田眼睛都在放光,那些应该是老鼠藏起来的,也不知藏了多久,他尝了一口,差点没把牙崩掉,可不管怎样,那可是豆子啊,能做成豆饭!
省着点,够他们一家人吃三四天的。
可惜当时找到豆子的时候他反应有些大,被王狗儿发现了,他为了不让王狗儿抢走,假装拿着粮食准备跑,可惜被王狗儿招呼王家村的人团团围住,不仅被打了一顿,还在推搡中被王狗儿推下山坡,滚了下去。
赵大田还没回过神来,被赵三田抓住手:“哥,快去!”
“好,好,我这就去,你放心。”赵大田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等赵大田拿着豆子回来,赵三田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晕了过去,他纯粹是靠毅力才熬到现在。
*
夜幕降临,好不容易等娘进来给她们送饭,赵满立刻缠着赵母换衣服,她要出去看看三哥怎么样了,不是她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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