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初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轻柔地覆在冷宫那残垣断壁之上,给这片荒芜之地披上了一层素净却又透着死寂的银装。青萝坟前的白梅,本应是洁白如雪,此刻却开出诡异的红花,那红似血一般,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突兀与惊悚,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不甘。晴月形容憔悴,倚着那冰冷的墓碑,寒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庞,她却浑然不觉。腕间的狼毒已然蔓延至心脉,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条小虫在啃噬着她的内脏,她的生命正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那日从地底艰难刨出的玉匣,此刻静静躺在雪地上,它的出现仿佛揭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匣底暗格里,那包砒霜静静地躺着,旁边裹着生母临终前咬破指尖写的血书,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月儿,逃。北风呼啸着,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卷着那纷飞的纸钱,急速掠过枯枝,发出簌簌的声响。远处,玄甲军的铁蹄声如雷鸣般传来,震得冰面开裂,一道道裂痕如狰狞的伤口在冰面上蔓延。寒潭中蛰伏的渡鸦被这声响惊起,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在这阴霾的天空中盘旋,为这阴森的场景更添几分恐怖的气息。
赵铎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他的青铜面甲在雪光下泛着寒芒,犹如寒夜中的恶鬼。他身后跟着十二名黑袍术士,他们步伐诡异,手中的铜铃有节奏地摇着,发出阵阵招魂的韵律,那声音阴森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仔细看去,术士们黑袍下露出的竟是森森白骨,他们分明就是纯贵妃当年炼制的药人,被邪恶的力量驱使着,执行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娘娘可知,这梅树下的尸骨不止青萝一具?” 赵铎来到晴月面前,他手持长剑,剑尖轻轻挑起晴月的下颌,目光冰冷,眼中再不见当年枯井相救时的温柔与关切,仿佛眼前的晴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萧定远当年将真正的皇长子制成药引,骸骨就埋在……”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对晴月的折磨。
晴月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突然将手中的砒霜用力撒向空中,那白色的药粉瞬间与雪花混在一起,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扑向赵铎的面甲。药粉接触到面甲,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腐蚀着这冰冷的金属。趁赵铎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踉跄后退之时,晴月毫不犹豫地抓起玉匣,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梅树。只听一声巨响,树干应声裂开,无数婴孩指骨如雨点般簌簌而落,每根骨节上都刻着 “永昌十七年” 的篆文,那字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掩埋多年的悲惨往事。
黑袍术士们见状,突然齐声诵咒,他们的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随着咒语的响起,那些散落的指骨竟缓缓腾空,在空中飞速旋转,最终组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八卦阵,将晴月困在阵眼之中。晴月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此时,寒风中传来青萝的轻笑,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仿佛就在耳边。可紧接着,那声音又忽而变成纯贵妃的耳语:“好孩子,替你娘活下去。” 晴月心中一阵恍惚,她不知道这声音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因恐惧和痛苦而产生的幻觉。
“萧家的女儿,果然都是好药引。” 赵铎抹去面甲上被腐蚀的痕迹,露出与晴月七分相似的面容。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他撕开胸前护甲,心口处的螭龙胎记竟是朱砂所绘,显得格外刺眼。“从你入宫那日起,这局便成了 —— 纯贵妃需要萧氏血脉平衡双生子的毒,而新帝要用你的胎儿炼长生丹。”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随着他的话语,雪地上忽现血纹,那血纹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勾勒出当年林昭仪被鸩杀时的场景 —— 两个襁褓中的婴儿被浸入药池,池边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萧定远,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
晴月听着赵铎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只觉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出一口黑血,腹中剧痛如绞,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八岁那年,自己蜷缩在枯井里,四周一片黑暗,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井口垂下的不是绳索,而是纯贵妃缀着东珠的护甲,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生辰那夜,她在御花园撞见萧定远与钦天监密谈,那装着双生子玉牒的鎏金匣子,分明刻着与冷宫柏树下相同的螭纹。“原来我才是棋眼……” 她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染血的指尖插入雪地,在冰冷的雪下,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那是往生灯盏。
就在这时,阵外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十二支羽箭如流星般穿透黑袍术士的咽喉。黑袍术士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纷纷倒地,化作一滩血水。青萝的墓碑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老太监。晴月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年林昭仪的贴身内侍!他手中的龙头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随着他的动作,梅树下的冻土应声开裂,露出一座白玉雕成的往生台。往生台上并置两具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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