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幸华是没怎么来过 。
乔幸华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是跳月节,送你个礼物,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挑,若是实在喜欢的紧,多买几样也行。”徐辰答道。
跳月节赠亲人礼物是自古便有的习俗,只是想想自己的亲人,苏臻和他本就不像亲人,苏臻更是不想看见他;徐昭煦和他虽是亲兄弟,但到底是皇家,徐昭煦这些年也幽居府中,生怕和皇位扯上一点关系;而妹妹徐沉雪驻守乌海,身边唯一算的上亲人的也就是乔幸华这个相敬如宾的妻子。
说来可笑,最后陪自己山河看花,重游故地的人竟是她,早就物是人非了,只有她还在。
曾今以为,这个女子是自己这一生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自己又是否太自私将她圈在身边。
珍宝阁装潢华丽,富丽堂皇。所卖之物皆价值千金,乔幸华年少时也曾来过几次,但都是随交好的几家小姐来的,乔家虽是百年世家但力行节俭,所以她未曾买过什么。
乔幸华看了看,缩了缩脑袋道:“太贵了。”
她在乔家本就过得节俭,进宫之后执掌凤印每个月看着礼部和内务府呈上来的账单如流水一般的开销,在看看内库的余银便头疼,因此坤宁宫的一应器物都是按照最低标准来,望各宫效仿,然而纯属对牛弹琵琶。
“这钱直接从私库中支,你那也好些年没有添过新物件了。”徐辰笑道。
乔幸华看了一圈,终究是不知道选些什么,若说首饰头面她都有虽说有些过时了,笔墨纸砚之类的也不缺,总归是想不到什么。
她有些踌躇的站在柜子旁,仰头突然看见一个物件,眼前一亮。
只见一块巴掌大小,色艳如血的弯月状半透明滴坠儿挂在那。坠子用细细的金链拴着,沐浴在淡淡的灯光下,晶莹艳美。
乔幸华素来喜欢稀奇而精致的东西,她登时眸子一亮,垫脚碰了一下坠子,她用素白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下坠子,只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清雅中又似透着一股暖香,极其特别。坠子在她指尖翻弄一下,便显出内里的精妙来,乔幸华不禁“咦”了一声。
乔幸华这才瞧清血红的玉石中嵌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蝴蝶的颜色透过晶莹的红色石体更见斑斓。
竟是一块儿精品琥珀,乔幸华其实也有一块儿,是苏臻赏的,说是长期佩戴可以多子多孙。但这一块儿的成色显然更好。
只是,她已经有一块了,所以有些纠结,到底是觉得有些浪费,但又真的挺喜欢的。
刚转过身准备走,徐辰却伸手拿起琥珀,此处过道本就拥挤,仅容一人通过,此刻来那个人脸对着脸身子几乎是贴着的。
这个姿势难免尴尬,然而徐辰浑然不觉,招手对掌柜说:“掌柜的,将这枚琥珀包起来。”
徐辰话音刚落便有人走进来奉上银票,乔幸华想着应该是徐辰的暗卫。
“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买?咱们又不是缺钱的。”徐辰挑眉问道,刮了刮乔幸华的鼻梁。
“我已经有一块了,就是觉得在买一块有些浪费。”乔幸华呐呐道。
“有些时候对自己好一些,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徐辰低头,撞上乔幸华漂亮的面容。
她自幼节俭惯了,倒也不是说节俭不好,只是偶尔这样挥霍一下感觉也挺好。
当然若是让姜珊和乔鹤轩知道了又要骂她,不过儿在外娘命有所不从,再说了,这应该算是陛下赐的,不能怪她。
“以前没看出来你喜欢这种小东西。”徐辰看着她,不觉生出几分错觉,她还挺女孩子的。
“我爹娘不给买,他们不希望我像那些闺阁小姐一般,我的玩具,匕首、桃木剑和地图。”乔幸华撇撇嘴,笑的开心,还在继续研究刚得的宝贝。
女子的笑容明媚的晃眼,徐辰突然觉得她很好哄,她这个人好像也不是表面的那般冷若冰霜。
乔幸华高高兴兴的捧着她的礼物出了珍宝阁,身后跟着徐辰。一出珍宝阁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远处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淡紫色绣缠枝杏榴花的斜襟褙子,和一个藕粉色镶深边的褶子裙,头上规矩的梳着个双螺髻,插着一对如意点翠长簪。
“文静县主?大过节的魏玉靥不在家陪魏师保过节跑出来做什么?”乔幸华迟疑道。
她身后跟着一个略小一些的少女,十六岁左右。穿着一袭月白贡缎绣百花纹夹棉袄,同色绣秋海棠的马面裙,衣领和裙边饰以轻柔的的灰狸毛。
而这个人,乔幸华则更不陌生,知敏乡君沈蔓,沈书寒的嫡亲妹妹。
乔幸华正想着,却见沈蔓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穿着青竹色领口绣海水瑞兽纹,头簪白玉簪,一身温雅,举止缓若舒云,正是沈书寒。
乔幸华一怔,他怎么会回京城。
要知道,从沈大奶奶,魏大小姐魏茂去世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烟京了,这里也算是他的欺心之地。
“我遇到一位故人,”乔幸华笑“想过去打个招呼。”
徐辰点点头,又看了眼沈书寒,眼睛眯了眯,让她快点去,乔幸华便快步往马车走去。
“沈兄,”乔幸华的声音传来,“好久不见。”
沈书寒闻言转身,迎上乔幸华的笑脸,女子笑起来十分好看,让人觉得如三月春风,当空旭日。
他点头:“乔小姐。”
“这里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乔幸华边说边打了个手势,两人走出几步,寻了个僻静的空地。
华灯初上,月光皎洁。
乔幸华问道:“你怎么回京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不过也是巧了,我这多年第一次出宫就遇到了。”
“蔓蔓还在这儿,总要回来看看。”沈书寒淡淡地说。
乔幸华掩下诧异,道:“也好,沈曼也十六了,你这个做兄长的该回来了,毕竟她的婚事你不在也不好办。”
“我不会久留,蔓蔓的婚事便有劳你了。”沈书寒拱手道。
乔幸华眉目一敛,小声道:“小事,沈蔓的婚事我会帮着解决的,重要的是沈家兵权。”
“我如今和沈家除了一个姓早就没了关系,沈夜阑不想认我,我也不想管他。沈家水师,他归还朝廷也好,给沈正也罢,都与我无关。”沈书寒说的很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沈书寒是随州总兵沈夜阑和魏师保嫡长女魏茂之子。魏茂的父亲是当朝师保,徐辰的老师之一,兄长魏靖是大名鼎鼎的承恩公,堂姐是先帝的贵嫔,如今的魏太妃。
这般家世,放眼整个大堇的贵女中也难找得到与之一较高下的。
但魏茂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长得不好看,虽算不上美人,但也不丑,只能说姿色平平,放在万花丛中,自是不起眼。
而沈夜阑年少有为,父亲是礼部司务,母亲是礼部侍郎的妹妹。堂妹嫁给了安侯,表妹嫁给了武安郎。并不需要依附妻族,成婚后对妻子诸多不满,便抬了翰林学士炎大人的庶女炎氏做贵妾。
这事儿若放在别人身上一碗红花也就解决了。可魏师保和魏大夫人仲氏的感情极好,魏茂哪里会这些阴私手段。炎氏若不出现还好,但她日日晨昏定省,天天在魏茂面前转悠,没有病也给气出病来了。
加上魏茂生了沈书寒和沈蔓后身子愈发不好,竟卧床不起了。她便日日盼夜夜盼,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而在沈书寒十六岁的那年,她终于盼来了儿子高中状元的好消息,也是当晚,她便扔下一双儿女先行一步。
沈书寒得知后,日夜不休的赶了五日路,赶回随州。他到总兵府时,府上只有沈蔓和几个婢女小厮,他才得知,沈夜阑带着炎氏和他们的儿子沈正去了金陵游玩,而他的好父亲比自己还要早上四日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回来看一眼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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