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真的忘了。
花荣抿了抿唇,随即展颜一笑,他将白粥放在塌边的矮桌上,就要坐上榻。
这可把宋时镜吓了一跳,瞬间从榻上弹坐起来,凤眸警惕的盯着花荣。
“姑娘这是想做甚。”
花荣一顿,只觉好笑,他挑挑眉,站直身垂首看着宋时镜,语气轻浮:“官人都将奴家看光了,还害羞吗?”
“而且,奴家可是个清倌,平日里,只卖艺不卖身的。”
美人故作受伤的姿态,瞬间令宋时镜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过了。
分明是自己的体质对合欢香敏感异常,导致无意识间轻薄了人家姑娘,如今自己还扭扭捏捏。
当真是禽兽不如。
宋时镜攒了攒气力,扶着床沿站起身,带着歉意冲花荣拱手作揖:“抱歉花荣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姑娘请放心,这事我一定负责到底,明儿我就去筹银子来为姑娘赎身。”
事已至此,他便把人赎出来,还人自由之身。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花荣心里乐开了花。
“是吗?那官人说到可要做到,不要诓骗奴家。”
他说着,又俯身自矮桌上端起那碗白粥。
“这粥再不吃就凉了,官人快趁热吃了。”
宋时镜实在没有胃口,他面如菜色,摆摆手,躲开了花荣靠近的身子。
“不了,我还有要事去办,明日一早,我会带着银子来为姑娘赎身,姑娘现在可以去收拾收拾东西。”
花荣也不勉强,随手放下白粥:“那奴家明日等着官人来。”
“姑娘且宽心,我先走了。”
宋时镜心里松了一口气,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花荣,见他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到时候该怎么说?说他只是帮她赎身,并不会娶她?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宋时镜心乱如麻,匆匆离开花悦楼,他穿过百花巷右拐,在馄饨摊又吃了六碗馄饨才肯离去。
本着上花悦楼蹲点金梓矜的,谁曾想竟着了那小小合欢香的道。
昨夜肖宇同金梓矜一道,想必如今金府早已埋伏了巡捕房的人,他现在去,岂不是被抓个正着,看来还得想个办法混进去才行。
金府作为江南首富,坐落于庐州城最繁华的闹市,占地百亩,雕粱画壁,气派辉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一品楼就在金府对门,坐拥最好的地段,食客满天下,味道一绝,乃是庐州城最有名的酒楼。
宋时镜去的早,还有空的雅间。
他包下临街的一间雅间后,就点了一盏茶兀自喝着。
窗门微开,他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对面的金府。
门口的护卫不变,还是两个熟面孔。
这二人在金府当值数十年,知道的事只多不少,金府财大气粗,平日里防贼的机关也不再少数,这两人神色如常,想必已是胸有成竹,并不害怕他来行窃。
倒是这肖宇,竟先他一步来金府,变得难办许多。
宋时镜一口喝完杯中的茶,索性出了房门,站在二楼垂眸看着前厅坐满的食客。
这会儿快到午时,人也多了起来,大堂已经坐不下了,二楼的雅间几乎也被定完。
他不动声色的下到一楼,靠在最热闹的几桌墙边,听他们绘声绘色的议论市井八卦。
“听说了吗,那窃取各州首富库银的江洋大盗宋时镜,来了咱们庐州。”
“可不咋地,这三年来,只要是家底殷实的,谁没被他光顾过,这不,今早巡捕房张贴了告示,上面有名有姓有画像,看那小贼还往哪里逃。”
“你管他做甚,又不偷你家大米,我可听说了,这江洋大盗宋时镜虽是个强盗,但很有原则,只偷贪污受贿的人家,人家拿钱都去扶贫了。”
“那他怎么不来救济救济我,我家里可都揭不开锅了。”
“你别贫嘴了,我们瞎操那心干啥,该操心的,不应该是金家吗?金家富可敌国,宋时镜来了庐州,肯定就冲着金家来的。”
“要说起这金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八年前,金家做事光明磊落,与他们家做生意打交道,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又实惠又放心。”
“可惜这八年来是越来越不行了,唉,也就是金老爷子去得早,现在金家的当家人,比不上金老爷子啊。”
几人说着说,有人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宋时镜。
“唉,兄台,你站这儿做甚?要不过来喝两杯。”
被发现的宋时镜也不尴尬,他摸了摸鼻头,摆手拒绝:“啊哈哈,这不是见几位说得热闹,过来看看。”
几人一听,顿时哈哈哈大笑,他们本想邀约宋时镜一起喝酒,但都被拒绝了。
只有其中一人看着宋时镜的脸深感眼熟,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他小声对身边之人说:“我看这小兄弟生得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我看你看谁都眼熟。”旁边的人一听,立马奚笑他。
宋时镜闻言,知道再待下去恐会被人发现,他立马打了个招呼回了二楼。
等他走后,那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惊呼:“我想起来了,今日一早,我在巡捕房张贴的告示上见过他,他就是通缉令上画着的江洋大盗宋时镜。”
“什么!你不早说,快些去禀报巡捕房的人,若是抓到他,咱们可就要立头等功了。”
而等巡捕房的人赶到一品楼二楼雅间时,宋时镜早已人去楼空。
离开一品楼后,宋时镜去了邻家酒肆,这家酒楼开了十多年,酿的酒很受当地人喜爱,尤其是喜欢喝酒的人,每每路过,都要进去喝两杯才肯离去。
他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点了一份牛肉和花生米,坐在靠窗的地方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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