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楼,顶层雅间。
范统四仰八叉地瘫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怀里抱着个塞满鸭绒的软枕,鼻尖萦绕着楼下飘来的,纯粹又霸道的烤肉香气。
整个人,都舒坦得快要化了。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他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摸了摸自己那险些被黑暗料理摧残殆尽的肠胃,感觉自己终于从地府还了阳。
就在他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掌柜那带着哭腔,惊恐万状的呼喊。
“徐二小姐!我的小祖宗您慢点!范爷他……他真的不在啊!”
“范爷亲口说了,他真不在这!”
范统一激灵,肥硕的身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地毯上弹了起来!
那小祖宗,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窥探。
只见徐妙锦叉着小蛮腰,俏生生地站在楼梯口,一步一步朝他这过来!
完了!
范统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令人灵魂颤抖的焦糊味。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范统的冷汗瞬间就浸透了后背。
跑!
必须跑!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那扇大开的窗户上。
这里是三楼!
但,三楼也比面对那盘“拔丝秋葵”强!
范统心一横,牙一咬,肥硕的身躯以一种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闪电般冲到窗边,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翻了出去!
“啊——!”
一声短促而中气十足的尖叫,划破了长空。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德胜楼门前的青石板地面,仿佛被一颗天外陨石砸中,剧烈地一震!
烟尘弥漫中,一个巨大的,边缘龟裂的人形坑洞,赫然出现!
德胜楼里所有正在吃饭的食客,都被这声巨响吓得丢了筷子,纷纷涌到窗边。
只见那坑洞中央,一个无比宽广的背影,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一瘸一拐,却速度飞快地朝着远处的小巷子亡命狂奔,那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决绝。
“……”
短暂的死寂之后,德胜楼内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一个灵活的胖子!”
“这得有三百斤吧?三楼跳下来,屁事没有,就是地有点疼!”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这落地姿势,比说书先生讲的那些大侠还利索!”
楼上,刚刚踹开雅间房门的徐妙锦,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和那大开的窗户,气得小脸通红。
她探头往下看,只看到那个飞速远去的熟悉背影,和那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范!胖!胖!”
她气得直跺脚,感觉自己的厨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的一个食盒。
食盒里,是一碗清亮透彻,只飘着几粒枸杞的汤。
这是她专门为范统熬制的,不加任何调料的清汤羊尾油,据说最是滋补。
可现在,范胖胖跑了。
徐妙锦看着那碗汤,清澈的眼眸转了转,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她喃喃自语:“范胖胖跑了,可我还有三个可爱的亲侄子呀……”
“高煦,高燧,还有我那最爱吃的大胖侄子高炽……小姨来疼你们喽!”
说完,她捧着食盒,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走去。
东宫,毓庆宫。
朱标将朱棣深夜到访,以及在宫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元璋。
当听到朱允炆那句“有伤天和”的质问时,朱元璋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父皇,允炆年幼,被那些腐儒蒙蔽,儿臣已经严厉申斥过他。”朱标躬身道,“只是四弟他……怕是已经心寒了。他想回北平。”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猛虎,就该待在山林里。”
“应天府这座笼子,太小了,也**逸了,只会磨掉他的爪牙。”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让他回吧。”
“咱的儿子,就该在边关,为大明镇守国门,而不是在京城,陪着一群酸儒念经!”
他转过身,看着朱标,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标儿,你也要记住。仁德,是对咱自己的百姓!对那些豺狼,只有刀子,才是最好的道理!”
“至于允炆……”朱元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被你养得太好了,不知人间疾苦,更不知边关凶险。是该让他多看看,多听听了。”
“儿臣,明白了。”朱标心中一凛,深深一拜。
次日,朱元璋召见了朱棣。
偏殿里,依旧是父子三人。
“想回去了?”朱元璋开门见山。
“是,父皇。”朱棣躬身道,“北平军务繁忙,儿臣不敢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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