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渊远远看着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偏不巧他那单薄挺立的身影就跪在那里,身后的那株超大的异木棉在随风而动,掉落片片花瓣。
王福良觉得天都塌了。
也不知许贵人是几时跪到几时,再让人给冻着了,又或者生了场病,单论沈晏知对他打紧程度,王福良觉得他可以告老还乡了。
他忙返身去屋子里拿件披风,而后折过来,就要去看许廷渊如何。
只见许廷渊脸被冻的通红,还有点苍白之态,双手攥着个奏本,见王福良来了,他才弱弱地喊了句:“王公公。”
“哎呦老奴的许贵人哎——”王福良一阵心疼,将披风披于他身上,“您这是做什么?”
许廷渊感受回暖,坚定地道:“我要见皇上。”
王福良苦口婆心劝道:“贵人呐——您怎么还不明白?您心思固然好,但皇上自有安排,您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许廷渊坚定道:“王公公,我要见皇上,见不着皇上,我不走。”
王福良见劝也劝不懂,便转而去殿里寻沈晏知了。
沈晏知这两日睡的不安生,王福良在殿外侯了会儿,见他有醒的迹象,这才快步过去。
王福良躬身道:“皇上,许贵人在外头跪着呢。”
沈晏知问言起身,问:“几时跪的?”
王福良脸上露了难,谁知道什么时候跪的,他过来就见他跪这了。不敢保证他跪了多久。
“皇上,老奴来这儿,就见贵人跪那了,十分可怜,脸色苍白。说非要见您一面。”
“荒唐!那还不让他起来!”
王福良道:“贵人说了,不见您,他不起。”
沈晏知问:“现在几时了。”
“回皇上。”王福良道,“卯正了。”
沈晏知转头,透过窗户见外头的天色,外头晨光熹微。
他推门出去,抬眼便看见树前那人,让人好生可怜。他就定定地跪在那里,紧绷着唇,远远看过去也尽没活泼的神色,他牙红色衣摆随风飘扬,银纹珠白披风尽显人娇怜。树上的花瓣飘在他发间,随着萧萧声而落地。
他于殿中跪,我应是怜人。
慰花有情景将明,风落有意卿若辰。
许廷渊一改往日。
他似是听到动静,抬眼过来瞧,正好与沈晏知的视线撞上,他就那样不卑不亢,毫无躲闪。
沈晏知抬步过去,为他抚去花瓣。
许廷渊抬眼:“晏知。”
沈晏知握住他的手,一怔。感受他手中冰凉,可到口的指责,偏偏因为他一句“晏知”而打消了。
许廷渊容易生病,他常年体寒。
许廷渊。沈晏知终究是对你心软了。
沈晏知转身回殿,许廷渊跟在其后。
王福良再次被震惊了,明明皇上怒气冲冲,只被许廷渊这二字给冲消了。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回了殿,王福良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汤婆子给递上。沈晏知接过许廷渊的奏折,细细观看。
一旁许廷渊侧头看他,生怕他一个不满意。
不过冷是真冷。
沈晏知快速扫了眼,转而抬头看许廷渊。许廷渊等着他下一句决定他生死。
他就像上学等宣布成绩一样紧张。
沈晏知说:“你真想开铺子?”
许廷渊点头。
“若是你开不起来?”
“我伺候皇上一辈子。”
沈晏知低头,许廷渊好像看见他笑了。
沈晏知抬手指了指许廷渊,有些无可奈何:“你呀你。”
许廷渊微微一笑。
沈晏知说:“你闯的祸也够多了,不差这一个。不过你既有这个心,便要办好。朕给你三个月,让你试试。三个月后,待有了显著成果,朕就允了。若没有,你就踏踏实实。三个月期间,你没有任何特殊,朕不给你特权,你一如既往。若其他妃子找你麻烦,你也要自己解决,任何事情的发生,你都得自己,朕不会帮你。”
“谢谢皇上。”许廷渊终于扬起笑脸。
“不过——”话锋一转。
沈晏知说:“这三个月,你必须每日向朕汇报情况。收入支出,你既说你要担大任替朕排忧解难,那朕便拭目以待。”
“好。”许廷渊答应爽快。
“还有——”沈晏知抬手,“记得你之前说的话。”
许廷渊身后,跟他击了个掌:“成交。”
givemefive.
沈晏知蜷了蜷手,让他回去休息了。
待他走后,王福良与他共目送他背影。
王福良有些不解:“皇上,您太过纵容许贵人了。”
沈晏知抚了抚奏折上的字,那字是他教的,虽丑但多多少少有点他字的影子,他有些无奈道:“廷渊执拗,若朕今日不应他,来日他便能想个其他法子。他想玩,朕就陪他玩,只要他无灾无难,平安开心就好。”
王福良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番话,换句话说,他竟没想到这话能从沈晏知嘴里说出来。沈晏知自十六便登皇位,面对朝廷早已冷漠无情,王福良以为他早就无欲无求,无情无爱。没想到许廷渊刚入宫不久,就这么赢得皇上喜爱。不过想想也是,许廷渊那样子的性格,能有多少人不爱的呢?
都是常年困于皇宫,谁又想当那笼中雀呢。皇上常年理朝政,被困于这殿已足足二十余年。偏生有外界的自由如风飞过来,皇上生怕他又像一阵风飞走,只好抓住。
沈晏知哪是生气,分明是偏纵。偏纵许廷渊,偏纵他另一个得不到的自己。
许廷渊回去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竟能体会被皇上指派让人给他用轿子抬回去。更没想到,这事就这么成了,他以为还要费些口舌,甚至失败过后他都要劝自己好事多磨,没想到竟成功了。
他有点恍惚,自从那日一同看完灯展过后,他就觉得沈晏知也没那么可怕了,对他竟也有了好感。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直言不讳,今早敢直呼他名讳的原因,就是因为沈晏知给他底气了。
高絮影得知许廷渊这回竟成功了,当即也不睡了,再次不确定地问了遍:“他真成了!?”
身前北竹道:“是的,娘娘。主子说,让我来跟您说声,他先去……补个觉。有什么事等他睡醒再过来找您。”
高絮影当即崩不住了,起身收拾一番就吩咐道:“我一刻也等不及,带我去甘棠宫。”
“是。”北竹引路过去。
到了甘棠宫,高絮影二话不说直冲人寝殿,南任见是高絮影来了,忙道:“娘娘,主子身体不适,还望您能见谅。”
高絮影想起人还在睡觉,便退步去了客殿等着。待许廷渊睡到自然醒,南任听屋内有动静,便推门进去,将高絮影来的消息告诉他。
许廷渊听了一惊,他虽是睡,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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