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攻了起点男主》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竖子尔敢!”
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晏醉玉,而是元骥口中风彩翼的那位碎嘴师父,逍遥门常德仙尊。
他开窍甚晚,天赋又不怎么样,等修炼到可以维持样貌的境界,已经鹤发鸡皮,在一众不知道年纪如何但至少外表都风华正茂的修士中格外醒目。他抖着花白的胡子厉喝一声,然后身形一闪,就进了不羡山岳。
晏醉玉冷着脸,后脚跟了进去。
贺楼满脸是血,他的状况比风彩翼好不了多少,但他骨头奇硬,此刻举着弓/弩,死死咬着嘴唇,哪怕血糊了眼睛,准头也没出过错。
风彩翼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眼睁睁看着那只弩/箭逼近,呼吸骤停,表情空白。
她头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弩/箭分秒必争地掠来,眼前、耳畔,声音、图像,同一时刻完全模糊,仿佛被溺进了水里。
铿——
一片绿叶擦过弩/箭,打偏轨迹,乌黑的精铁脆响一声,没入山林,不知扎在了哪棵树干上,惊起几只鸟雀。
风彩翼不敢呼吸,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她还活着。
“彩翼,我的徒儿——”常德仙尊姗姗来迟,一眼看到还能呼吸的风彩翼,仔仔细细地在她身上梭巡两遍,确认无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疾声厉色地对着贺楼发难,“无耻小儿,竟敢害人性命,看我今日不教训你——”
贺楼还停留在弩/箭被打偏的意外中,目光直愣愣的。恰在此时,十方台到了时限,周围透明的禁制变成封锁,灵力光幕上缓缓升腾起金色的梵文,常德仙尊凝气于掌心,兜头就要朝贺楼的天灵盖轰下去——
这一下是死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是落下,贺楼直接就命丧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清脆的‘啧’。
周围人云里雾里,常德仙尊却因为那一声脸色突变,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但掌心汹涌的劲气已出,此刻若收回,势必要伤他自身根基。
他犹豫间,林间响起窸窸窣窣声。
不同于常德仙尊突兀的出场,晏醉玉踩着林叶缓步踱出,给足了围观群众心理准备的时间,他不知从哪儿折了一条绿枝,上面零零散散,还有几片绿叶。然后他目光落在保持着探手前倾、暴起杀人的逼事干到一半的常德仙尊身上,停了片刻,嘴角凉薄地上翘,笑不像笑,怒不像怒。
无数道目光注视下,扶摇仙尊玩闹似的,轻巧点了一下手里的树枝,旋即卡在贺楼面前的常德仙尊就像被什么物什隔空抽了一下,连人带使出一半的气劲,分毫不剩地往后撤,直接掀起一阵罡风。风彩翼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拖了一下,沿着十方台边缘滑行数米,避开危险边缘,等她再抬头时,她家师父已经狼狈地砸进了林间,十方台周边的封锁,被硬生生砸出来一个大洞。
风彩翼:“……”
场外众仙:“……”
一时不知道该夸扶摇,还是夸常德。
只有元骥,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模糊道:“嗯……他还挺扛造的……”
当沙包能砸烂十方台封锁,那也不失为沙包中的精英了。
台上情形瞬息万变,刚刚还是生死攸关的弟子对战,眨眼间就变成了仙尊斗法,别说台上的人,从头到尾看了全程的众仙也没反应过来。
贺楼眼神涣散地发了会儿愣,总算找回思绪,他坚持太久,已经在崩溃边缘,刚一回神就被翻涌上升的气血打扰,捂着嘴咳出大片大片的血渍。
可他咳了一会儿,再抬眼时,冷静的视线又毫不遮掩地盯上不远处的风彩翼。
元骥喃喃:“还来……”
众目睽睽下,贺楼再举起了弓/弩——
“可以了,结束了。”修长匀称的手指落在弓/弩上方,看似柔和,却以不可忽视的力道压低了贺楼的瞄准,有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慢声在他耳边说:“小疯子,放松。”
贺楼放松不了,他固执地举着弓/弩,问:“我赢了吗?”
晏醉玉默然,而后道:“十方台封锁之时,你们都在台上,不算成绩。”
贺楼浑身颤抖了一下,红了眼眶,“我瞄准她了,我本来可以赢的,是有东西打断了弩箭的轨迹……”
晏醉玉:“是我打断的。”
话音未落,贺楼狠狠地用肩膀撞了晏醉玉一把!他早就力竭,力道不痛不痒,晏醉玉没撞动,反倒把自己撞了个趔趄。
他摔倒在地,不等人扶,又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抄起弓/弩对准晏醉玉,顶着满脸的血跟晏醉玉对峙,哑声说:“那要算我赢。”
晏醉玉说:“比试没有‘算’的说法,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贺楼:“那就继续啊!让弩/箭继续啊!我马上就赢了!”
晏醉玉忽然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开他的弩/箭,然后把他拉到怀中。小狼崽子像一只濒临绝望的兽,疯狂挣扎,拳打脚踢,晏醉玉心里叹气,一边压制他,一边说:“小疯子,你看看她,她今年十五,比你还小两岁,刚才如果没有打断那根弩/箭,你会赢,可是她会死。”
“那支箭会杀了她,她将死在一切刚刚开始的年纪。”
贺楼疯狂叫喊:“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倒下的——”
晏醉玉反剪住他的双手,总算能安宁地在他耳边说会儿话,“是,是她自己倒下的,可我们跟她无冤无仇,不能因为一场输赢,就葬送人家性命,她又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偷袭她她没有生气,你欺负她虚弱她也没有生气,人家不欠我们——”
贺楼狠狠咬着牙,泪水糊了满脸。
看他不再挣扎,晏醉玉稍稍松开一点,把他抱在怀里,温声安抚,“你刚刚有注意看她的眼睛吗?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倒映着箭矢,内容是一片空白。她吓坏了。她从宗门出发之前,一定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这个台上……”
这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考试,他们不曾对任何人怀抱杀意,所以也不应该为任何人的孤注一掷买单。
贺楼,你明白吗?
大概过了很久,贺楼僵硬的脊背渐渐松弛下来,他捧着晏醉玉的胳膊,恨恨地咬了上去。
“你偏袒她……”他哽咽着,含混不清地指责。血和泪混杂着渗入衣料,晏醉玉后知后觉地感到被咬的地方有一点疼,本能地挣动了一下,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贺楼的力道倏地松了。
小狼崽子缓慢松开嘴,疲惫地靠在他肩上。昏过去的前一秒,贺楼把脸埋在他怀里,带着些不甘愿,精疲力尽地说:
“我输了。”
听闻弟子出事,掌教紧赶慢赶,当天下午就从宗门赶过来了。
贺楼还在昏迷,出了这事,不可能要求晏醉玉还坐在席上品鉴最后的决战,他从不羡山岳出来,负责起居的宗门就立马遣人来领路,带去给各大宗门安排好的住所,还找来两位医师,算是给扶摇仙尊卖了个小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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