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后,祁潼先一步放下车帘,连界也紧随其后。
祁潼、连界:好尴尬。
尴尬一瞬后,意识到还有人和她一样是个愣头青,祁潼就无比心安。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卯时正,开宫门——”
负责驾马车的小太监恭敬地撩起前方的车帘,所有考生齐齐走下马车跟着小太监的指引前往宫门。
祁潼和连界的马车就挨在一起,是以他俩很快便并驾齐驱。
连界借着天边的鱼肚白,打量着身边这人。
剑眉星目,正气凌然,适合结交。
他瞧了瞧前方的沉默不语,只知道带路的小太监,用着只有祁潼能听见的声音问:“敢问兄台是那一科的?”
祁潼皱了皱眉,这个时候皇宫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本不想理,但余光中这人一直侧着头盯着她看,好像不听到回答就要保持这个动作,还是回答道:“明算科。”
“幸会幸会!在下连界,是明经科头名,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这人没完了是吧?要寒暄能不能等殿试结束出来,现在这是……祁潼抿了抿唇,眼珠子迅速转了一圈。
很好,没人看。
祁潼微微转头瞪了连界一眼。
连界笑容僵住:“……”
被瞪后的连界总算是安静下来,老实走路了。
经过宫门处的种种查验,盘问了九九八十一遍,贡士们身上的东西尽数被收走后,总算是正式进入了皇宫。
“跟咱家来。”
朱色大门处一个紫袍太监挥了挥手上的拂尘,负责引路的小太监顿时四散开来。
二十余名贡士十分默契地排成两列,跟上紫袍太监的步伐。
祁潼不前不后的混在中间,跟她并肩而行的还是那个没眼色的连界。
古代殿试是这么个流程吗?这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来选秀的?不过这皇宫倒是没故宫气派……
祁潼低眉顺眼地跟着走,丝毫看不出丰富的内心活动。
……
待他们站定,便是抵达金銮殿了。
紫袍太监让他们等候,自己前去通报。
祁潼扫视周围,有人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有的颤抖着手整理衣衫,有的目光坚定凝视着殿门,还有的……和她一样东看西看。
祁潼:“……”
连界:“……”
她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垂眼看地。
连界:“?”
“宣贡士上殿——”
祁潼夹在贡士们中间,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金銮殿。
“臣等参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皇帝端坐在上,目光威严地扫视众人,片刻后才让众人起身,然后道:“今日殿试,望诸卿各抒己见,勿有所隐。”
说罢,便命太监宣读策论题目。
题目关乎国计民生、社稷安危,涵盖吏治、民生、边防等诸多方面,每一个问题都切中时弊,考验着贡士们的学识与见闻。
祁潼耳朵听着问题,眼睛也没闲着,兀自打量着大殿的环境。
不由有些纳闷,既无桌椅也无笔墨纸砚,只有大殿正中央有个小案几,上面还放了个小香炉,这是考的哪门子试?
太监念完试题,贡士们也纷纷陷入沉思。
或许是在思考答案,也或许和祁潼一样在纠结这别具一格的考试形式。
“诸位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燃尽后,将会抽取五人上前作答。”
这话一出,一个小太监便从大殿角落钻出来,在香炉上插了根细细的香。
我靠,抽考?!这比抽背还要丧心病狂。
殿内一片寂静,不少贡士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还有人的牙齿在不停颤抖,“咯咯咯”的声响格外突出。
此时香才燃烧了五分之一。
祁潼开着外挂,在人群之中显得异常轻松自在。
‘浮光,边疆之地,外敌时有侵扰,烽火不宁。且边军军备或有废弛,粮草转运也艰难,你觉得该怎么加强边防军备,稳固边疆防线,又怎么优化粮草供给,以保边境太平。’
【以下是针对“边疆之地……”这一问题的回答:首先可从……】
等祁潼找浮光问完所有问题的回答之后,时间也才过去一半。
祁潼这下便放心大胆地开小差。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忘记,因为经过几个月实验和磨合,她现在已经可以在脑海里查看浮光的历史发言记录了。
不管他们问哪一个问题,祁潼都能立刻找到答案。
“那是何人?”皇帝压着声音问着旁边的紫袍太监。
“这位……”
“回父皇,那是祁潼,范公新收的义子。”楚言昭抢着回答。
“哦,是吗?”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言昭,“你怎的知晓,最近不是忙着建府?”
“范公收一青楼杂役为义子的消息近两日传得沸沸扬扬,儿臣怕是只有捂住耳朵才能不知晓此事了。”
皇帝点点头,看不出是否满意他的回答。
祁潼站得有点腿麻,自以为没人发现地来回交换支撑腿,其实扭来扭去的模样在一群站得挺拔笔直的人中间分外惹眼。
守在香炉旁边的小太监一直盯着那炷香看,等最后一丝也燃尽之后,他高声喊道:
“时辰已到——”
皇帝本来斜靠在龙椅的扶手上,听闻此声后这才坐直。
紫袍太监恭敬地递上一张写满姓名的宣纸,上面早已用朱笔圈出了会试中进士科的前三名。
皇帝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随后道:“祁潼,你且说说这民生未富,该如何解决啊?”
“诶?”刚刚有这个题吗?你不讲武德!
紫袍太监上前一步,呵斥祁潼:“大胆,陛下问话,还不快快上前回话?”
‘浮光,古代民生未富怎么解决?’
祁潼一边问着浮光,一边赶紧快步上前,叩首回话。
“陛下,臣以为民生未富……”
【民生未富主要是农业生产技术落后,商业发展受限……】
“究其根由,一在农桑之技未精,二为商贾之行受阻。我朝百姓,多赖农耕以为生,然水利……”
祁潼将浮光的回答稍加翻译后便脱口而出。
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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