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季寒霜肯定是叛变了，我提议，即刻前往鬼蜮抓他回来审判。”董礼双手作揖，语气铿锵。
水华手负于身后，表情深重，他看向水添晴：“晴儿，你曾耽搁鬼界多日，你怎么看？你认为季寒霜是否叛变呢。”
水添晴扯着裙摆，所有压力向她涌来，她知道自己话语的份量，一句话，就可能置季寒霜于万劫不复。
半晌，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师父，季寒霜他没有叛变......”
“师父，师父，季寒霜闯到沧澜山来了。”一阵叫声打破了寂静的谈话。
水添晴猛地转头：“什么？”
季寒霜站在高高的石柱上，风吹起他乌墨的长发，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暗的影子，嘴角微微下垂，冷漠地睥睨着底下的弟子。
崔长青呆呆地问谢光遥：“这真是季师兄吗？”
谢光遥嘴巴微微张开，又闭上，最后说：“他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季寒霜了。”
刘沧跳了几步上来，恨铁不成钢地喊道：“你就是姓季那小子吧，哎哟，这是在干什么呀，平安归来，就下来和你师父同门团聚啊。”
崔长青也喊道：“对啊，季师兄，你快下来吧。”
有人喊道：“你们都没看出来吗，他身上阴气森森，他根本不是人。”
“好啊，这么多年不回来，原来是给鬼界卖命去了。”
“传言都是真的，叛徒，呸。”
兵刃还未交接，口舌之争先起。
刘沧暗暗捂住脸：“这群傻徒弟，怎么给人揭穿了呢。”
季寒霜对这些流言蜚语似乎毫不关心，任何攻击的话语都无法让他眼皮子动一下。
等声音差不多消停，他才开口：“把她交出来。”
众弟子都愣住。
他？还是她？谁？
“寒霜，你在胡闹什么，还不下来。”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
刘沧见来人，扑过去，哭喊道：“师兄，你可算来了，你的弟子你自己管啊，还是炼药比较适合我。”
水添晴跟在水华身后走了上来，众弟子默默为他们让开一条道。
她一出现，季寒霜湿黏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冷漠的神情有了松动。
季寒霜的声音疏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师姐，你是要我亲自请你，还是你自己跟我走。”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水添晴。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五年前的旧事，当时关于季寒霜和水添晴的绯色流言就一直在沧澜山蔓延。
莫不是季寒霜叛变鬼界后，仍舍不得旧情人。
但是看这架势不像啊，那眼神，那语气，哪里像对情人，仇人还差不多。
他们又想起更久之前，听说水添晴就经常欺压季寒霜，难道后来对季寒霜好，也是装的，所以季寒霜寻仇来了。
几个瞬息间，众人的想法变了又变，看水添晴的眼神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她是什么灾星。
水添晴深呼吸，她刚刚来时已经服下了龟息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跑不行了。
她手中召出黑月剑，上前一步：“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把一切了结。”
水华拉住她：“晴儿，你也在胡闹什么？”
水添晴转身，单膝跪地，双手举起剑在头前，恳切地说：“师父，往日我与季师弟有诸多误解，恳求师父，让我们今日在此地了结！”
水华十分不理解：“你......”可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她何尝这样求过自己，“好吧，记住，不许让自己受伤。”
水添晴昧着良心应下了。
她重新站起身，浑身气势大涨，轻点几步朝季寒霜飞去，凌空而立。
季寒霜嘴角勾起，有了兴致：“好啊，我倒要看看，师姐要怎么了结。”
说完，水添晴就挥剑朝他砍去，是的，砍，砍得毫无章法，毫无招式，似乎把以前学过的本领全抛弃了，只用出最本能的攻击。
季寒霜若有所思，只轻描淡写地卡在剑即将触碰他时，躲开每一次攻击。
“师姐这是在逗我玩呢。”他说。
水添晴挑衅道：“怎么，把我以前教你的都忘了，拔剑啊。”
季寒霜：“师姐似乎忘了，剑和我一起摔下了剑冢，碎得渣都不剩了。”
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戳心的话，水添晴呼吸一滞，差点没稳住身形，季寒霜施了个法，隔空虚扶住她的腰身。
水添晴借力站稳，接着她把剑扔给了季寒霜：“给你，来，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她已经准别好碰瓷了。
季寒霜把玩着剑，眼底充满兴奋，仿佛在玩的不是剑。
他剑尖朝前，直直指着水添晴，凉薄的唇瓣轻启：“师姐以前可宝贝黑月了，都不肯让我碰一下。”
“来啊，不是想杀我吗？我就在这呢。”
人的身上有空穴，刺中不会致死，这还是她请教刘沧知道的。
只要一会儿刺中，就疼一下，她就可以发动龟息丹死遁，躲过这个风波。
忽然，空中一股无名风刮起，风沙漫天，弟子们本能地用袖子遮住眼睛。
待风停树止时，他们放下衣袖，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季寒霜手中拿着黑月，直直刺进水添晴的心脏。
水添晴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刚刚，就在狂风大作时，有股力在后面推了她一下，好家伙，是谁算计她，她回过头，在这群弟子里搜索。
她看到了一张闪躲的陌生面孔，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尽管这张脸她不认识，可她认得她的眼睛。
白素！死女人，竟然害她。
水添晴又喷出一口血。
冰冷的手臂接住水添晴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似乎在颤抖。
“季寒霜杀了水师姐！”人群发出喧哗。
崔长青流出泪水：“师姐！”
季寒霜看着沾满鲜血的长剑，穿透了水添晴的身体，身下人呼吸渐浅，脸色逐渐惨白，就这样，她还要看向地上那群弟子，也不肯看他一眼。
“师姐......”季寒霜无措地施法，想堵住水添晴的伤口，可这样的致命伤，哪里是可以挽回的。
他眼底充血，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咬着牙，继续加重手中的法力。
水添晴终于看向他了，她眼中没有恨，没有爱，只有淡淡的遗憾，她说：“这样，够还你了吧。”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再利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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