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小青梅》免费番 八月于夏

青梅

小说:

《小青梅》免费番

作者:

八月于夏

分类:

穿越架空

姜黎一直记着,霍珏到朱福大街的那一日正值小满。

那日,他一身是血地伏在苏老爹的背上。苏老爹从酒肆门口经过时,姜黎只来得及见到少年遍布血痂的半张脸。

苏老爹是大夫,平日里去青桐山总会捡着些受伤的小动物,却不曾想,今儿竟然捡了个身受重伤的人回来。

都说医者仁心,这朱福大街的街坊都知晓,苏家药铺那位苏大夫是个心善的。这会见他背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倒也不惊讶。

姜黎心里虽好奇,也有些可怜那个瞧不清脸的少年,但想到自个儿的死对头苏瑶就在隔壁药铺里,便没跟过去。

直到第二日,她被苏老爹叫去了药铺,方才知晓,苏瑶嫌弃那人晦气,不肯照料他。苏老爹要看顾药铺,还要出诊,一时没辙,这才喊了她过来。

姜黎倒是不觉得照顾一个受伤的人有多晦气,只是她讨厌见到苏瑶。

要说她与苏瑶,明明年岁相仿,还是门挨着门的邻里,也算是自小一块儿长大。可就是彼此看不顺眼,见着面了,总要拌上几句嘴。

姜黎从侧门进了药铺天井,一进去便见苏瑶正怒气冲天地站在那儿瞪着她看。

姜黎可半点儿不惧她,道:“你若是敢骂我,我便立马回酒肆。”

苏瑶知晓姜黎是来照顾那只剩半口气的丑八怪的,只好忍着气,“哼”一声便回了自个儿屋子去。

苏世青听见动静,从里头出来,摇头叹了声,对姜黎道:“瑶儿自小被我惯得气性大,阿黎你莫见怪。”

苏老爹虽不是苏瑶的亲爹,但他待苏瑶的那颗心同慈父也没两样了,姜黎自是不会在他面前说苏瑶的不是。

只抿嘴一笑,道:“我又不是头一日认识她,有甚好怪的?苏老爹要我照顾的人在哪儿?”

“在我放药材的屋子里,你随我来。”

姜黎对那间放药材的屋子不陌生,从前她随苏老爹到青桐山的后山捡药材,没少来这屋子。

熟门熟路地进了那屋子后,姜黎便见从前放在窗边的药材柜子被挪到了墙边,这会放在窗边的是一张铺了层褥子的木板床。

一个身量修长的少年躺在那,他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裳已经换下,脸上的血污也被苏世青擦掉,露出了一条条狰狞的伤口,看得姜黎头皮发麻,周身的皮肤都隐隐作痛。

“他脸上的伤,是刀伤?”她不忍地挪开眼,放轻声音道:“伤他的人也太狠毒了,这得多疼!”

苏世青叹息:“不是刀伤,是箭矢还有树枝、碎石的刮伤。我昨儿从他的伤口里发现了不少木屑与砂石。”

姜黎一怔,下意识便往那昏迷的少年望去。

朱福大街里的街坊邻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这少年一看便知是外来人,也不知晓是遇着了什么事,又是从哪儿逃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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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过后,姜黎每日都来药铺这照顾霍珏。

苏世青要她做的事倒也不难,不过是换药喂水,姜黎花一个时辰便能做完,可她每日至少会在这呆两个时辰。

大抵是因着同情这少年罢,她总觉着他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兴许是遇到了盗匪、马贼,方才落下这一身伤。

“诶,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叫姜黎,你叫什么名儿?你可知晓你现在在何处?”

“你啊,在朱福大街的苏家药铺里。苏老爹,就是这家药铺的掌柜大夫,是他救了你。”

“你这一身伤究竟是怎么弄的?连脸都被刮花了,我都瞧不清你长什么模样。啊,我不是说你丑。你若是听见旁人喊你丑八怪,你可别在意。我们朱福大街的小娘子一点儿也不看重相貌,只看重才学的。你若是不识字,我弟弟就在书院读书,等你醒了,我让他教你识字。”

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姜黎直说得口干舌燥。她啜了几口茶水,支着下巴静静看了霍珏好一会,又道:“这都一个月了,你怎么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呢。苏老爹说了,你的高热已经退了,外伤也在痊愈。你不快些醒来,怎么去寻你的亲人呢?你失踪了这么久,他们指不定多着急呢。”

姜黎说着声音儿便渐渐弱了下去。

这一个月,苏老爹每回出诊都会顺道去打听这少年的事,想着兴许能寻到些他亲人的踪迹。

可惜根本就寻不着半点儿消息,也没听说有谁来这儿寻过他。

想来他的亲人,要么也是受了伤行动不便,要么是……都不在了。

这般想着,姜黎就越发同情这少年,第二日再来时还给他摘了一丛杏花,把花儿放他鼻尖上给他嗅。

后来杏花掉光了,便又换成了香气郁馥的茉莉。

“这花儿香吧?这虎头茉莉可不好讨。这是我去城东的张员外府送酒时,特地同碧红姐姐讨回来的。”

姜黎也不知晓架子床上的少年能不能听见她的话,又能不能闻到这些花香。苏老爹说他的外伤已然痊愈,之所以迟迟不醒来,大抵是因着内伤。

姜黎不懂医理,也不知晓这少年的内伤是什么。她只知晓,马上要七月了,这少年的家人却还未寻来。兴许,兴许他的家人是不在了。

也是,当初他那样重的伤,若不是遇着了苏老爹,大抵也是没得命在的。

姜黎两年前失去父亲时,也曾有过似他这般想要一睡不醒的时候。后来还是莺莺和阿嫣过来寻她,非要逼着她出去外头走走。

那会也是个烈阳灼灼的夏日,阳光毒辣得眼睛一抬便要掉下泪来。她们从朱福大街的街头一路走到了街尾,街坊邻里间都知晓她刚失怙,一个劲儿地往她手里塞东西。

有新作的香囊、按头便会咕咕叫的逗趣小鸡、缀着两颗铃铛的发绳,还有香甜可口的杨梅汁、暄软美味的红豆烙饼。

就这么一截路走完,姜黎同她两个手帕交手上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回到酒肆,姜黎一边儿哭一边儿将那杨梅汁喝完,还吃了好几个饼,差点儿把自个儿吃胀了肚子。

眼下两年过去了,姜黎想起她爹,还会觉着难过,却不再觉得绝望了。

这世间那么好,既然活着,那就快快活活地活着。若不然,她爹便是喝了孟婆汤,大抵也会放不下他们。

思及此,姜黎便推开屋子的窗,任夏日燥热的风徐徐吹进来,被风送进来的还有远远近近的声音儿。

“诶,你听见了吗?那‘砰砰’的声音儿是打铁铺的古大叔在打铁,他那儿的铜茶壶比桐安城任何一家打铁铺都要做得好。还有那‘咕咚’‘咕咚’的声儿,那是隔壁食肆的朱二婶子在磨豆子,她那儿的豆浆味儿可好啦,等你醒了,我让阿令带你去喝。啊呀,那道正在骂人的声音儿是布庄铺的陈大掌柜,大抵是哪位伙计拿错了布料了罢。布庄点对面的杨记酒肆就是我家啦,我们杨记的酒,可是这世间最好喝的酒。等哪日……”

姜黎说着便回过头,旋即话音一顿,目光定定落在少年脸上。

小姑娘从前没少替苏世青照顾那些受伤的小动物,对她来说,照顾这少年,大抵就是在照顾一个大点儿的“动物”。

可这会,当窗外透亮的光落在那少年的脸上,她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蛰了下,“噗通”“噗通”跳得极欢快,呼吸都要因着这乱糟糟的心跳而紊乱。

姜黎从窗边走到床头,歪头看着霍珏。

少年脸上的血痂早已脱落,露出了一张轮廓深邃的脸。昏迷了将近三个月,少年的脸瘦了许多,可饶是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精致俊美的五官。

寂静的屋子里,姜黎忽然“诶呀”了一声。

她也不知晓为何要冒出这么一声,很难说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有点儿怯,有点儿羞,还有点儿欣喜。

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似的,她的脸一点一点烧红,心不听使唤地“怦怦”跳个不停。

“那……那个,你生得还挺好看的!我觉得你就算不识字,也能找到愿意嫁给你的小娘子的。”

姜黎说完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脸越发红了,乌溜溜的眼羞赧地瞟向旁的地儿,便也没注意到,榻上的少年那乌黑的眼睫随着她话落而轻轻颤了下。

姜黎在屋子里又说了片刻话,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出了药铺,恰巧遇见从外头回来的苏瑶。

苏瑶一见姜黎,立即拉下脸,恶狠狠道:“那人的外伤不是已经好了吗?你还来我家做甚?从明日开始,你不许再来!”

要搁往常,姜黎定然要同苏瑶吵嘴的。可今儿,大抵是心里头多了些懵懂的心事,她十分宽容大量地原谅了苏瑶,顾自回酒肆去。

杨蕙娘正在天井清点酒缸,见她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忍不住皱眉道:“脸怎地这样红?可是热着了?”

姜黎忙说没有。

杨蕙娘又道:“方才苏瑶那大嗓门儿喊得整条朱福大街的人都听到了,既然那小子伤好了,你从明日起便乖乖呆在酒肆给我好好学酿酒。”

姜黎惯来怵她娘,心里再是不愿意,也只好呐呐应下。

时间一晃便又过去半月。

这一日下午,姜黎得了杨蕙娘的吩咐,同张莺莺一块儿去街头的花果铺买西瓜。

张莺莺一见着她便兴冲冲道:“阿黎,你可知苏瑶那臭丫头多了个童养夫?”

姜黎哪儿能不知晓呢?

五日前,她照顾了三个月的少年醒来后,苏瑶便跑来同她道,那少年名唤霍珏,醒来后为了报答苏老爹,已经答应了要留在药铺给她做童养夫。

“听说那人是在回乡祭祖时遇到了山贼,全家都死了,就他一人逃了出来。”张莺莺边说边摇头,“听着怪可怜的,我听我爹说,那少年生得俊俏极了。如此一想,倒是便宜苏瑶了!诶,阿黎,你可见过那少年?若没见过,找一日我们一同去瞧瞧如何?说实话,我不大相信我爹的眼光,也不知晓他是不是真的生得那样俊俏。”

姜黎这几日的心口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闷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听罢张莺莺的话,便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嗯”。

张莺莺闻声便斜眼瞥她,拿手肘推了姜黎一下,道:“阿黎,你今儿是怎的啦?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姜黎泄气道:“就,我照顾了三个月的小狗,跑旁人家去了。”

张莺莺“噗嗤”一笑:“不就一小狗,跑了便跑了呗。过几日,我让我爹给咱们买只漂亮猫儿回来。”

姜黎垂下眼,她不知如何同张莺莺说她的心事,这才拿小狗儿说事。

但小狗儿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黎抱着个绿皮大西瓜回到了街尾,走到天井外头的侧门时,她提了提怀里的西瓜,喊道:“阿令,快出来开门,这西瓜好沉,我快抱不动了。”

话音儿刚坠地,她便听得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开门的“吱呀”声。

姜黎下意识转身望去,这一望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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