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别出声,跟我走。”
林禾压得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叫人安心的镇定。
大牛浑身一颤,几乎要软倒,全靠林禾揽着他的力道支撑着。
他依言死死低下头,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林禾脸上带着寻常妇人赶早市的些许匆忙,揽着大牛,脚步不停,甚至主动朝着那队官兵的方向走去。
她嘴里还念叨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让你磨蹭!看看,差点就迟了,市集的好位置都要让人占完了!”
那拿着画像的官差目光扫过他们,见是一个妇人带着个半大男孩。
男孩穿着干净整齐的粗布新衣,头发也梳得利落,脸蛋洗净。
虽然低着头有些腼腆,但怎么看都像是附近村里跟着大人去赶集的孩子,和画像上那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逃亡小子相去甚远。
官差的视线只是一掠而过,并未停留,继续盘查下一个独行的半大少年。
林禾面不改色,揽着大牛,步伐均匀地从官兵队伍旁走了过去,甚至还能听到身后官差盘问别人的吆喝声。
直到走出老远,进城之后,林禾带着大牛拐进一条小巷子里,彻底离开了官兵的视线。
林禾才松开手。
大牛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林禾转过身,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说吧,怎么回事?一大早偷偷跑下山,你想干什么?”
惊魂未定的大牛面对林禾的质问,再也忍不住。
眼泪涌了出来,他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我……我对不起我爹娘,对不起叔伯他们……我们在山洞里,有暖和被子盖,有米饭和肉吃……
可他们……他们还在矿场里受苦,吃不饱,穿不暖,动不动就挨鞭子……
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知府大人,求他做主救他们出来!”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以为会得到同情和理解。
却见林禾的眼神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怒其不争的厉色。
“糊涂!愚蠢!”
林禾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锤,敲在大牛心上。
“你以为知府衙门是你家开的?
你想见就能见?
你看看刚才那些官兵!整个栗县,恐怕所有关卡和路口,都贴满了抓你们的告示!
你只要一露面,就是自投罗网!
不等你靠近衙门大门,就被锁链捆了扔回矿场去了!
到时候,非但救不了你爹娘,连你自己,还有石头、小丫,都得搭进去!”
她看着大牛瞬间煞白的脸,继续毫不留情地撕开残酷的现实。
“就算你运气好,撞大运见到了知府,你怎知他是清官还是贪官?
若是他和那栗县县令、和矿场背后的人是一伙的,你这就是去送死!
把你悄无声息地处理了,谁能知道?
你这不是救人,是带着你爹娘最后的希望去送死!”
大牛被这一连串的话砸懵了,他张着嘴,眼泪无声地流着,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他被愧疚冲昏头脑,完全忽略了这背后的层层险恶。
“收起你那点不管不顾的冲动!”
林禾语气稍缓,却依旧严肃。
“想救人,靠的是脑子,是耐心,不是蛮干!
先给我回去!把命保住,从长计议!”
大牛看着林禾沉静却蕴含着力量的眸子,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鲁莽和危险。
他羞愧地低下头,用袖子狠狠擦掉眼泪,哑声道。
“恩人我知道了,我错了。”
“走吧,随我去吃碗馄饨。”
林禾叹了口气,转身走在前面。
大牛默默跟在她身后,来时那股决绝的冲动早已被后怕和清醒取代,只剩下沉甸甸的无力感和对前路的迷茫。
“恩人,我不用吃馄饨。”
大牛深知自己的莽撞差点犯了大错,哪里还敢吃东西。
“我不用吃馄饨……”
大牛的话还没说完,林禾就打断了他。
“你不吃,我还要吃,追了你一路,累死我了。”
林禾不过是慢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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