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与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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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帕格尼尼原话的意思,他是不太乐意进行这场会面的,他甚至调侃根本不会有待客茶。
知行合一的老爹果然一进套间,就窝在沙发主座上。他的目光直直刺向尾随着进门的美丽女人,大有一副有事快说、说完快走的架势。
阿默尔叹了口气。
帕格尼尼是个随性的人,喜欢和讨厌在他面前展露分明。他从不会曲意迎合,即使这般行为在世俗眼中是野蛮粗鲁的标杆、毫无礼数的案例。
并不公正的对待并未让女人生气,她知性而优雅地落座,将帕格尼尼的针对无形中化解。
说归说,做归做。阿默尔不忍父亲引人口舌的内容又多上一条,还是给女人沏上了茶。
女人微笑着轻语道谢,思索过后,根本不碰茶杯。
帕格尼尼暗自嗤之以鼻,却也默认她们的行为。
阿默尔乖巧地翻出一本小书,躲在远处掩饰着她的好奇观望。
毕竟是老爹帕格尼尼的八卦——开玩笑,这样的好戏谁能错过呢?
“女士,能让我在将近十年前的回忆里找出您的脸,也是很不容易了——我知道您话术的高超,依照您的节奏谈下去,恐怕最终结果很难不如您意……所以省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嘘寒问暖吧,告诉我,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阿默尔翻了一页书,父亲的话听起来像是曾被人坑过的冤大头,多年之后终于幽幽发出委屈的斥责。
有点好笑。
她捏紧书的边角,努力不让笑声从口中跑出来。
“帕格尼尼先生,谈判如果像您这样谈,恐怕根本不会存在好结果……好吧,如您所愿,我们只是想和您再‘合作’一次。”
合作?
阿默尔有些纳闷。如果是音乐演奏相关,父亲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抗拒——如同被什么难缠的事物追上,而对方纯粹就是麻烦的代言词般。
“合作?我不觉得我一个演奏家能和你们有什么合作。”
“不,先生,十年前——在卢卡(Lucca)城,您就同我们一起‘战斗’过了。”
阿默尔被女人话中的一词,惊得差点拿不住书。
“帕格尼尼先生,我永远记得那场在卢卡城圣克罗斯教堂的演奏……您为自由和解放发过声,在那些统治者面前,您用诙谐的小提琴替代了大弥撒,嘲弄着旧有的秩序——”
“等等,你是指我在弥撒教堂里用提琴演奏鸡飞狗跳声、故意用一把琴模仿整个乐队?得了吧——虽然在那之前,我的确和你们碰过面,但我只是刚好想那么做了——别把我的行为和政治挂钩!”
“可……您的行为就是政治示威——嘲弄教会和统治,难道不是您的本愿?”
“听着,女士,我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或许我的确带着嘲弄的意思,但对我而言就是个无关痛痒的玩笑,请不要过度解读我!”
帕格尼尼双手撑在茶几上,垂下的卷发因大动作在他胸前来回荡漾。
他双目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强势,不容置疑,不接受其它。
“看来,想让您掩护我去近期的‘大舞会’上跳个舞,可能行不通了?”
“女士,如果您‘只想跳舞’的话,会有大批男士愿意满足您。”
“可您知道的,一场舞会,女士们总需要一点‘秘密时间’。”
“那么,请恕我无能为力。”
帕格尼尼扬起手,直指门扉。
此刻他才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那种处处透露着“走好,不送”的、令人无言以对的笑容。
女士叹着气,不再过多强求,他的目光飘向阿默尔的方向,说:“我一直相信您是一个战士……帕格尼尼先生,您拒绝是因为有了牵挂吗?”
帕格尼尼起身切断她的视线,把女儿小小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他散漫随意地回应:“我从不是个战士,女士……我只是一个父亲,现在是,未来也是。”
“您不再和以前一样勇敢了,谢谢您的招待。”她的语气十分遗憾。
“连茶都没碰又谈什么招待?不过,宴会上不管在哪见到你,我都会当没看见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为所动。
随着一声“再也不见”,阿默尔看到父亲关上门,重新窝回沙发里,用尽精力般瘫软在那。
她放下书,慢慢靠进他。
帕格尼尼,只一个姓氏,便能等同一本丰厚的书。
小姑娘无法想象,在遇见她之前,这位风靡世界的浪子,有着怎样精彩生动的人生。
她爬上沙发,微微靠在父亲手边。
他睁开眼,伸手把女儿揽进怀里。
“爸爸,你的过去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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