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林殊下了她买的房车,太阳光照得她微微迷了眼,眼前是一片墓林台阶,周围台阶错落着墓碑。
空气里是青草的味道和太阳温暖。
林殊长发达到腰间,身穿驼色羊毛长衫,简约的牛仔裤,脖子上带着个红色的毛线围脖,气质温婉娴静,比六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林殊踏上台阶,走至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奶奶的遗像,笑得和蔼。
她垂眸,阳光打在她的眼睑上,白皙温暖。
墓碑前枯叶弥漫,厚度很高。
她皱眉,望了望四周,拿来一个扫把,扫去落叶。
打理了墓碑上的灰尘,又换新的酒。
她坐在墓碑旁,伸手摸了摸奶奶的遗像,目光深深:“奶奶,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六年前,同样时节的雨夜,林殊从萧寒那里逃走,她想见奶奶,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冲出来,她跑去见机场里等候她的奶奶。
她冲向背对她,坐在轮椅上的奶奶,她想拥入她的怀抱。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奶奶痛苦的捂着胸口的脸。
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叫着,飞驰在雨夜。
抢救室的红灯,变成了绿灯,林殊从等候椅上咻的站起来,医生出来,脱了口罩。
他看了眼林殊,神色悲悯:“节哀顺变。”
医院的白炽灯光,闪烁不定,地板反射,整个空间白得令人心头发凉。
病房内,心跳检测仪滴滴的响着。
林殊握着奶奶的手:“奶奶。”
她心头发紧。
奶奶:“林殊,辛苦你照顾我这个老婆子了,是我拖累了你。”
林殊没有哭,只是替你奶奶理了理因汗水黏在额头的白发。
她淡淡的摇头:“别说傻话。”
奶奶看着孙女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是因为那个姓萧的小子。
她自己也不争气,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快不行了呢!
看看孙女现在这股麻木的样子,那是人在悲痛时,身体自动屏蔽了外界的感知,以免人崩溃。
她现在还给她添乱,她的心仿佛被人揪着痛。
她老树皮搬的手,颤巍巍的握着林殊的手:“林殊,答应我,你要去干你喜欢得事,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我啊,这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是想让你开心,嗯?”
林殊眨眨眼,头晕晕的,没什么感觉,扯出个笑:“好,奶奶,我答应你。”
奶奶的手落在床上,像枯落的树叶,心电图滴~绵长尖叫。
林殊没有哭,没感觉,她觉得她应该哭的,可是哭不出来。
收尸的护士,殡仪馆的人员,冯先生都在安慰她。
她觉得他们好奇怪,生老病死,不是常事吗?有什么好哭的呢?
办完奶奶的后事,她去了伊斯坦布尔。
暖阳下,她用长镜头拍着猫。
猫儿飞奔的样子,鼻头贴近镜头的样子,还有展开四肢求摸摸的样子······
不对,有什么不对,总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穿过一条周围都是商店的小巷,有些商店门口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猫,蜷着身体在睡觉;有个店主抱起肥嘟嘟的小猫在逗弄;有人店门口围着一群小猫,店主倒了一盆猫粮,小猫争先恐后地去抢食,尾巴翘得直直的。
伊斯坦布尔真是一个充满爱的国家。
林殊驻足观看,肩膀被撞到,她抬头,是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她侧身,男人说了声对不起,朝前走去,林殊看了眼男人的背影,转身,朝着前方迈步。
超市门口的遮阳伞下的休息桌上,林殊给自己泡了碗杯面。
周围零星路人经过,行色匆匆。
她打开杯面,热气飘了上来。
猛地,脑海里突然想起奶奶,因为奶奶曾经看到她吃泡面,说她不注意身体健康。
第六感告诉她,要发生什么,她捂着胸口,张着嘴,想要截取空气到胸腔,然而,毫无用处。
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像是洪水决堤,奶奶死后的第十天,她终于痛快的哭了一场。
“小姐,你没事吧?”
林殊吸吸鼻子,胡乱抹去眼泪,抬头,朦胧的视线里,是刚才那个满脸胡子的外国大汉。
她低头,拿上大汉给她的纸巾。
哽咽着说:“谢谢。”
外国大汉看了眼她放在身旁的相机。
他坐下问:“你也是自由拍摄博主吗?”
林殊愣了一下,没精打采的点头。
大汉递给她一个名片:“我也是,而且正准备进入一家多元化的公司,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我们。”
林殊摇摇头,当时的她,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无拘无束,礼貌性接过名片,他一看,男人叫——詹姆斯。
林殊摸着盯着奶奶的照片,显出怀念:“奶奶,我这六年去了很多地方,伊斯坦布尔,日本,猫岛······”
“我还买了一个房车,四处走,四处旅游。”
“我现在在抖音,是个小博主,发发拍猫视频。”
“我过得很不错。”
“也很平静。”
“您放心吧。”
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往下转,直至跌落在地。
林殊起身,离开,奶奶的遗像,似乎欣慰的看着她。
上了房车,林殊接了一个电话:“喂,詹姆斯?”
那头詹姆斯说:“回国了?”
林殊低笑:“嗯。”
詹姆斯:“前几年怎么劝你你都不听,现在怎么想通了?”
林殊望了望窗外,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
她收回视线:“可能老了吧,想安稳。”
詹姆斯:“这就对了,加入我们公司,有人帮你设计脚本,有专业的拍摄团队,以你的粉丝基础,做个大博主,不是早晚的事。”
林殊:“谢谢。”
詹姆斯:“我们公司今晚还开了一个晚会,来不来?”
林殊一愣,她不喜欢热闹:“不用了。”
詹姆斯坚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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