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李不清?
魏峥那双老眼瞪得溜圆,他猛地扭过头,盯着自己这位共事了几十年的老伙计,脸上的神情活像见了鬼。
老李这是疯了?还是今早出门没看黄历,被门给结结实实夹了一下脑袋?
就连赵奕都愣住了。
“老李!”魏峥也顾不上朝堂礼仪,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拽李不清的袖子,“你……你脑子糊涂了不成?出使吴国!那是要横穿齐国或者南越的地盘!这跟把脖子伸到人家的刀口下有什么区别!”
“魏兄,我意已决。”李不清却只是轻轻推开了他的手,那常年因年龄大而微驼的背,此刻挺得像一杆标枪。
他缓缓环视四周,将金銮殿上每一张或震惊,或怀疑,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脸,尽收眼底。
然后,他开口了。
“我知道,在场的诸位同僚,没少在背后议论我李不清。”
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都说我李不清,人如其名,脑子理不清楚,是个冥顽不灵,抱着祖宗牌位不肯撒手的老顽固。”
殿内一片寂静,不少刚刚还在腹诽的官员,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地低下了头。
“以前,我不以为然,甚至……引以为傲。”李不清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随即,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赵奕的身上。
“我以为,恪守祖宗之法,便是我辈文臣的天职。可这几个月,与王爷的相识,相处,乃至……争斗。王爷用一件又一件惊世骇俗,却又卓有成效的行动,像一记记重锤,敲醒了老夫这个梦中人。”
“固守成规,不变革,不进取,那不是守护,那是取死之道!”
赵奕摸了摸下巴,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啥时候有这么大本事了?我就是想搞点钱,顺便气气你们这帮老头子而已。
“老臣活了六十有几,半截身子都已入土,食君之禄,却未能为君分忧,整日只知引经据典,空谈误国,实在是……羞愧难当!”
李不清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向龙椅,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绝美身影,深深一拜,花白的头颅几乎触及冰冷的金砖。
“今日,国难当头,大厦将倾!老臣虽年迈体衰,尚有一身铁骨,一腔热血!”
“臣,愿为大周,出使吴国!”
“虽死而无悔!”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屋瓦,带着一股一去不回的决绝!
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李不清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给彻底震撼了。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为了丁点礼法问题,能跟人从早朝吵到日落的老夫子吗?
魏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友,眼眶竟有些发热,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在朝堂上跟李不清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是何等的可笑。
“李尚书,你可要想好了。”龙椅之上,武明空也被深深触动,她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敬意,“吴周两国并不接壤,路途遥远,此去……也许九死一生。”
“陛下!”李不清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亮得惊人,“臣此去,若能说动吴皇,则我大周南境之危可解!若是不成,老臣便将这把老骨头,埋在异国他乡,也算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这.....又有何妨!”
“好!”武明空凤目之中异彩连连,重重一点头。
“李尚书高义!”魏峥看着自己这位老友,眼中的敬佩与羞愧交织,他整理衣冠,对着李不清,郑重无比地躬身行了一礼,“是我等……着相了!”
“李尚书高义!”
殿内,以魏峥为首的一众文官,齐刷刷地向着李不清躬身行礼。
这一刻,再无党派之争,再无政见之别,只有对一位老臣舍生取义的崇高敬意。
赵奕也走了上去,对着这个曾被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正儿八经地拱了拱手。
“李尚书,是本王以前孟浪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李不清看着眼前这个改变了自己,也即将改变整个大周命运的年轻人,连忙回了一礼,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王爷言重了。老臣还要感谢王爷,是您,让老臣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为臣之道。”
“李尚书此去,安全为上。”赵奕也不再废话,“本王会即刻传令影卫指挥左使司马青云,让他亲率影卫千户及精锐,一路护送尚书大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多谢王爷!‘’
……
下朝之后,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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