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西雅的决心只维持到下一秒就彻底消失。
虽然在说那番话时,她也有一瞬间幻想过以后没有西奥多参与的生活。
但,在可以享受全方位服务的前提下,谁会愿意再去过那种没人照顾的野人生活!
像西奥多这种既使唤方便又不求回报还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人,朵西雅实在再难找出第二个。
在朵西雅的预想中,知道真相的西奥多可能会有点情绪,但自己有绝对把握将他安抚。
可西奥多出乎意料的话却让她发现,自己对西奥多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理解似乎出了点差错。
尽管两人已经相处一年,但这一年中西奥多总是过于的顺从和体贴,以至于朵西雅彻底抛弃了讨好对方想法,也从未想要真正了解西奥多。
她不知何时已经将西奥多当成了满足自我需求的工具,以至于现在才忽然有了西奥多也是活人的真实感。
密切观察着自己的西奥多似乎真的看见了她,他熟知着她的一切情绪。
他在渴望留在自己身边。
对于这一发现朵西雅不自觉皱紧眉头。
要知道,没人会如此在意一个普通朋友的离去,西奥多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他十分在意她。
所以,才在察觉到自己有一瞬想离开的情绪时,会那么地惊恐,不计后果地以挑衅的方式将她激怒。
朵西雅侧头,果不其然对上了西奥多满含期待的眼神。
他果然知道自己能发现他的潜在含义!
发现自己被算计,朵西雅心里颇为恼怒。
而那个眼神……朵西雅完全能够肯定这是西奥多在祈求自己留下。
朵西雅冷哼一声,她意味不明地看向西奥多,既然那么想留下那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慈悲是僭越的温床,她决不允许自甘下贱的低位者有一丝僭越的可能性!
朵西雅慵懒地半坐着斜倚躺椅,右手虚无地搭着小腹,脸上则一直维持着那种看开一切的表情。
仿佛并不在意西奥多暗示自己的话,用冷漠的眼神看向西奥多道:
“既然圣子大人早已知道,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聊聊吧。”
这个被抛弃已久的称呼令西奥多心下一颤,他骤然僵硬的侧脸落进那杯没有被朵西雅拿起的红茶,清澈透亮的茶汤倒映出他此刻苍白的脸色。
在朵西雅示意下,他亦步亦趋在小餐桌的另一侧坐下。
朵西雅没有说话,她端起了那杯见证过西奥多苍白脸色的红茶小口细抿着,独留另一侧的西奥多惴惴不安。
在意识到朵西雅有想离开的想法那一刻西奥多是无措的,先前所做的一切关于分离的准备在那一刻通通化作泡沫。
事实上,早在西奥多成功为朵西雅身体更改魔力链路后,他就无时无刻活在将不被朵西雅需要的焦虑中。
当发现到朵西雅终于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时,无数涌上心头的恶意让他愕然发现,先前说服自己放朵西雅自由的行为是何等的伪善。
他不能失去朵西雅。
乌黑的淤泥在心底不断翻涌,他听见自己用挑衅的方式刺激着朵西雅,试图利用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将她留下。
然而真正面对只有满脸冷漠的朵西雅时,西奥多还是被她的疏离刺得手不住颤抖,
他无比清醒的知道朵西雅展示出来的真正意图,她需要自己对她臣服。
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西奥多去思考的问题,但此刻他却被莫名的抗拒沉默。
并非是对臣服朵西雅的抗拒,而是他忽然意识到他在做的一个关乎两人最终关系的决定。
最终,西奥多取出一张卷轴,用羽毛笔写下那段他将忠循一生的誓言。
朵西雅放下茶杯,漫不经心接过那张已经签有西奥多姓名的契约卷轴。
她的眼睛不自觉慢慢睁大。
——
以圣光为引,以神谕为证,我—西奥多,在此向朵西雅立下灵魂之誓。
将以光明教义为准则,以对朵西雅的忠诚为信仰,纵有世俗流言蜚语,绝不以任何借口背弃、欺瞒或伤害。
西奥多亦对朵西雅坦诚无欺。
此誓,镌刻于圣光之中,与我的信仰共存,直至世界终末。
契约人:
守约人:西奥多
——
这是一份灵魂契约,只要朵西雅签下自己的名字西奥多就将永远被效忠于自己。
朵西雅在惊讶过后顿时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西奥多,她毫不客气接过西奥多手中的羽毛笔行云流水地签上自己名字。
随着最后一个字母a落下,契约成立。
羊皮卷轴化作星光飞向天空。
朵西雅满眼笑意看向西奥多,一个突如其来的试探换来一个永不背叛的誓约,她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对西奥多的态度也不再冷淡,甚至亲手分出一块奶油乳酪夹心馅饼递给西奥多。
再笑意盈盈地看着西奥多受宠若惊将它接下。
见对方道谢后小心翼翼吃着馅饼,朵西雅无趣地移开视线,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楼下街上。
眼熟的蓝毛再一次出现在这条街上,朵西雅这一次没有再无视他。
她在内心思考一瞬,遂转头看向西奥多,“尊敬的圣子大人,我这里有坏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西奥多和朵西雅一样看见了人群中亚历山大那张熟悉的脸,他沉默片刻选择了那个坏消息。
朵西雅仿佛看见隐藏在兜帽下西奥多那张难看的脸,她咧嘴一笑,很快她又兀自收起笑意。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纠结:“有两个感染瘟疫的流民从智拉城逃进了因尼城,亚历山大他们正在城里试图找出他们。”
“你知道那两个人在哪。”西奥多肯定道。
朵西雅不置可否,她整个人窝进躺椅日光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似乎想通了,她坦然道:“或许,我要去救一个女孩。”
“她实在太过善良以至于总是惹祸上身。”
朵西雅的脸上一闪而过怀念的神色。
注意到这一幕的西奥多心忽的皱成一团,他从未见过朵西雅如此在乎谁。
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朵西雅接着道:“那时候我在因尼城做出了第一份解毒药剂。”她的语气怀念。
“那是我上一世最为辉煌的时刻。”
“解毒药剂?”
西奥多极快的联想到什么:“那场瘟疫波及了整个因尼城?”
朵西雅挑眉,她点头应是,不等西奥多反问,她极快说道:“别问我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一头扎在研究药剂上,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很快,她皱着眉似乎想起什么,不确定道:“我似乎记得,他们说罪魁祸首是因尼城的城主。”
西奥多疑惑扭头,这是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结?
朵西雅似乎真的不太清楚内情,她摊手不再看向西奥多。西奥多在沉思中站起身,他停在围栏处望向楼下来来往往的因尼城人。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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