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说“侍奉”二字,晏乐萦心觉自己也能接受些。
可季砚居高临下看着她,乌眸间充斥着迫胁,令她不由得心头一跳。
她潜意识里想逃,表现在动作上便是往后挪了些,可跪在地上好一会儿,腿脚略有酸软,非但没挪动,还趁机被对方像拎小鸡崽似地揽着腰拎了起来。
“喂,你——”
“晏乐萦,别忤逆朕。”季砚淡声警告。
离别八年,他已为帝三年,足以令其周身气质全然改变。不过简单一言,却威严深重,泛着寒意。
晏乐萦不再开口,唯有手腕被对方握得生疼,她忍不住将眉头蹙得更深,又无可奈何,被他强行牵着,进了内室中。
本来她还侥幸想,这里又没他的衣物,怎料门口守卫一直留意,见他俩终于起身,一个侍卫不知从何处端来呈着衣袍的檀木圆盘,霍然跟上。
晏乐萦:……
侍卫再退下后,一间不算大的宫室,唯余彼此。
今早晨起,妙芙在屋中洒了蔷薇水,这香恬淡,挥发后花香越甚,虽比之合香气味单薄,却难得自然清新。
可佐以身边人衣上浸染的沉香,一下变了味。
沉香本幽冷,遇花香却变得馥郁,一扇屏风将宫室横隔,身躯高大的男子幽幽伫立内室,更显空间逼仄。
晏乐萦不免往后退了一步,却立刻被他察觉,不容分说地将她重新拉了回去。
“等什么?”季砚眼眸微眯,“且让朕好好瞧瞧,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晏乐萦只得妥协,唇角轻抿,硬着头皮抬手替他解下腰带。
少时的季砚并不受宠,虽不至于挨饿受冻,可也比其余皇子的身形单薄。亏得他长得高挑,身姿挺拔,才不会一眼看去输人气势。
如今,却也悄然变了。
完全长开的男子身躯高大伟岸,只是稍稍靠近,便已被他的身形完全笼罩,如此手长腿长,宽肩窄腰,充满了压迫感。
她的手不免微颤,惹来头顶又一声轻嗤,让她不大服气,干脆一鼓作气拽下他的腰带。
“继续。”季砚道。
晏乐萦忍住甩手不干的冲动,毕竟容易被砍头,她告诉自己这又没什么。
她将自己的这点颤抖,归结为年少青涩的印象使然。
倏然靠近少时的旧爱,从前的点到为止,与如今的过分靠近,两种状态在脑海里交缠,难免会有些恍惚失真。
她知道他正在打量她,他想探究她的反应。
而她只需顺其自然便是。
这般的纠结,生涩,并不是伪装,晏乐萦虽爱美色,却并不贪有,顶多与美男子谈笑风生,再出格的举动却是没有的。
她心想,季砚或许也不想真瞧见她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她颤着手,将他的上衣褪下。
而后,却骤然瞪大眼睛,“你——”
“惊讶?”季砚垂眸看她,这次眼底透着清清楚楚的轻嘲。
晏乐萦的目光在惊愕下变得大胆,无暇顾及矜持,因为——对方紧实有力的身躯上,满布着纵横交错的鞭伤。
她不自觉捂住朱唇,脸色越发白,良久才能挤出几个字,“你这伤……”
深浅不一的鞭痕,有些在年深日久中变得很淡,只剩斑驳的痕,有些却伤的极重,或许曾留下过极为狰狞的伤口,以至于伤疤至今消沉不下。
条条错错,刺目,又令人惊惧。
眼见着她的失态,季砚只是扯了扯唇,“怎么?这有何令你惊讶的。”
“我、我……”半晌,她“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年帝王锐利的视线便不断在她的脸庞上逡巡着,似想窥见端倪。
最终他瞥见她微红的眼角,一顿,却像是发觉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
“你想哭?”季砚佯似不解,轻讽,“为何,总不会是心疼朕吧。”
有心疼吗?
晏乐萦心想,若未曾眼见,或许真在八年蹉跎间忘却愧疚。可一旦亲眼瞧见了,自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下酸涩。
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惶恐。
恍惚中,晏乐萦记起来,重逢后季砚反问过她一句话——
「你这种人也会觉得痛?」
原来不是她不会觉得痛,而是他……恐怕比她痛得更甚,痛到她无法想象。
那他该有多恨她啊。
晏乐萦想抿唇,意图藏匿难以控制的惧。
她沉默着,避开他的视线,侧身去取那身干净衣裳,可才偏过头,忽然又被一只手横挡胸前,身子不由往后栽去。
她惊呼,在即将栽进他胸膛的前一刻,季砚又使力轻推了她一把,叫她站稳。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两人挨得太近,季砚的凤眸冷淡地凝视着她,细细端详着她慌张的神情,“侍奉,仅是将朕的衣服脱了又换?”
晏乐萦身子僵住,对上季砚的视线,她意识到……今日并不由她主导。
“那要如何?”
季砚沉默一瞬,“将衣裳脱了。”
简单五个字,模棱两可,可晏乐萦听懂了,脸色顿时青白一阵。
他所言之的“侍奉”,远比轻描淡写的语气所表达的要深。她说她谁也没侍奉,他并不信,非但不信,还真要践行“亲眼瞧瞧”。
“陛下,我身上没溅到水……”
虽说重回皇宫,晏乐萦已做好了最坏不过一死的打算,脱个衣裳又算什么?或许之后还会有更不可控的事。
可想归这么想,也不能事事受制于人,尽由对方掌控。这不过开始,她意图含混过关。
小心翼翼观他神色,晏乐萦一副矜持受辱的样子,娇容绯红,唇色却发白。
这令季砚有一刻犹豫,但很快,面色重归一派冷漠。
“别忤逆朕。”他又如此道,“罔顾君言,你清楚后果。”
晏乐萦眸色闪动,脸色又白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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