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涟被唐乐山按着搓了个澡,他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这么“屈辱”过。
所以他出水以后,就果断跟唐乐山冷战了。
泡了澡,唐乐山跟许旺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些,出水后,许旺就更加热切地推荐:“目前丹修最厉害的门派是丹阳谷,丹阳谷掌门在合体期,是修真界修为最高的丹修,若是唐兄对丹修感兴趣,日后可以拜入丹阳谷。”
唐乐山发现许旺对炼丹似乎很感兴趣,但他诚恳地说道:“我初来乍到,对修真界还不熟悉,待我考量一番,第二次试炼过后再决定。”
“好啊,”许旺笑着道,“像唐兄这般资质,若是入了这一道,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洗完澡,身上和头发都湿漉漉的,许旺给了唐乐山两张符咒,水汽瞬间蒸发。
“好神奇!”唐乐山赞叹道,“多谢许师兄!”
说着,他把邢涟也拉过来:“阿涟,咱们该回去了,快谢谢许师兄。”
“多谢。”
邢涟强忍着杀人灭口的冲动,冷着脸说了一句。
“客气什么,”许旺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令人钦羡。”
“那是自然。”唐乐山乐呵呵的,还想再聊两句,邢涟却转身走了。
见状,唐乐山赶紧告别许旺:“今天我们先回去,明天见哈!”
*
唐乐山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追着邢涟回到他们的住处。
邢涟回去就进屋打坐,既然顾堂教了练气的方法,他修炼就不用再背着人了。
唐乐山则不急,慢悠悠地找了个盆,把自己的和邢涟的脏衣服,放进盆里,端到后院的水井边。
其实他知道邢涟跟他一起洗澡难为情,但是邢涟总不能一直独来独往。
社交是培养开朗性格的有效途径之一,唐乐山刚被闻叔领回去时也很阴郁,整天闷得像个葫芦。
离家出走未果后,闻叔就把他带在身边,除了出任务,唐乐山大多数时间,都跟救援队的叔叔们在一起。
没任务的时候,这帮汉子的日常就是训练,闻叔不娇惯唐乐山,让他也跟着练。
所以他跟叔叔们一起流汗,一起洗澡,很快就混熟了。这帮汉子不把他当外人,一天天跟他胡说八道:
“小唐啊,男子汉大丈夫,不强壮怎么行,去,把灭火器发一下。”
“小唐,帮叔叔买包烟,别让你家老闻看见。”
“唐儿,看见对面那个漂亮姐姐了吗?三十块,帮哥要个电话。不行?那五十!”
唐乐山最初也是拒绝跟这些臭烘烘的男人“坦诚相见”的,可是后来,改变的是他。
*
邢涟睁眼时,已经暮色四合。
丝丝缕缕的皂角香萦绕在邢涟鼻端,四周静悄悄的,安逸得不正常。
邢涟以为那味道是沐浴后自己头发的味道,没想太多,下地穿鞋,走到门口。
“嘎吱”打开木门,烧红的晚霞铺了半边天空,金色的余辉,伴随着浓郁的皂角香,同时冲击着邢涟的感官。
而本该聒噪的唐乐山,竟然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听呼吸,应是已入定。
清风徐来,吹起唐乐山的发丝,也吹动了晾着的湿衣衫。
邢涟站在唐乐山身后,视线从唐乐山的背,移向湿衣衫。
随后他目光停顿,发现那湿衣衫里,也有他的——唐乐山把他衣服也洗了。
不知道唐乐山从哪找到的绳子,在廊下和院中树杈上一扯,就能晾衣服。
邢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衣衫,似乎理解不了。
唐乐山怎么给他洗衣服啊?
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不仅洗自己的,还洗姨母一家子的。
那时他七八岁,手上长了好几块冻疮。但是姨母说,没人可以吃闲饭,想填饱肚子,就得干活。
从来没人给他洗过衣服。
唐乐山虽然不爱读书,但记性还算不错,顾堂教的口诀,磕磕绊绊也算让他记全了。
第一次入定,他虽然摸索了片刻,倒是也算顺利。
所谓入定,原来是从有到无,虫名鸟叫听不见,美景颜色看不见,纷乱的念头退不见,从有我,变成了无我。
这感觉很新鲜,待他睁眼,就发现不知不觉,都到傍晚了。
邢涟站在他的自制“晾衣绳”下,指尖捏着衣角。
“放心吧,”唐乐山出声道,“我洗干净了。”
邢涟侧头转身,变淡的霞光,为他镶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他漂亮的眼眸对上唐乐山的视线,轻声说道:“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做什么?洗衣服吗?”唐乐山伸出长腿,使劲抻了个懒腰,“在我家乡,你这么大的小孩儿还什么都不会呢,我好歹算个大人,我不洗谁洗。”
他胳膊往后拄着地面,抬头看向天空,嘟囔着说:“修真界的景色是真好啊,可惜晚上不管饭。”
邢涟心口堵着那股气忽然散了。
唐乐山的头发被随意的绑着,发丝微拂他的下巴,他惬意地眯着眼,碎光照得他鼻梁更高,把他的眸色也染成柔软的棕色。
邢涟忽然觉得,唐乐山也挺好看的。
人,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不知怎的,邢涟默默来到唐乐山身边,跟唐乐山并排坐着,看天,看景。
他有多久没有此刻这种心安的感觉了?好像岁月也凝滞了,停在最美好的时刻。
半晌,邢涟开口。
“你不要去丹阳谷,那不是个好去处。”
丹阳谷有他的“好师尊”呢,他回到修真界,也有一部分师尊的原因。
前世他丹修入道,因为天赋极佳,在谷里四处树敌,被同门排挤,只有师尊关心他。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师尊授意,其他人为何会无故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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