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咱们货仓进人了,货架都被掀了,货散的到处都是。”
“钱柜也被人开了,现钞都被拿走了。”
马五揉着额头,早上刚睡醒,听到这么多事情,感觉自己被抄家了一样。
实际想一想,这还真和抄家差不多,他和李伴峰的十里地盘进了贼,几处关键地方都被翻得底朝天。
马五手下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经常做生意的那些猎人不敢做这种事情。
那这事是谁做的?
不用问,肯定是陆小兰。
她昨晚派人进了地块,马五居然一无所知。
如果她昨晚动手杀人,马五能有防备么?
坐在床边,马五两眼发直,冷汗直流。
他昨晚和阿琴一块睡的,还算安全。
今后除了燕子和阿琴,不能轻易在其他人那里留宿。
……
李伴峰回了十里地块,进了自己的木屋,发现屋子里被翻的一片狼藉。
“这谁干的,就差把地板给我揭了……”
轰隆!
李伴峰差点陷进地面里。
还真有几块地板被掀开了,掀开之后又原模原样的放了回去。
这是要做什么?拆我房子?
李伴峰在书桌旁边看到了一封信,拆开一看,信上只有三行字。
第一行:欠了东西要还。
第二行:欠了性命要还。
第三行:陆小兰。
你别说,陆小兰还挺有礼貌,写信还留落款。
但是你大老远来一趟,不送东西,还管我要东西,这合适么?
你说我欠了伱东西,指的是红莲么?
你让我还,是还给你,还是还给何家庆?
不过这事不重要,不管是谁,李伴峰都不打算还。
欠了性命又是什么意思,是指我欠你一条命?
这就没道理了,当初是你下手害我,要欠也是你欠我。
正思索间,马五进了房间:“昨晚地头上来人了,我怀疑是……”
看到李伴峰屋子里的场景,马五知道自己不用再多做解释。
“是陆小兰,”李伴峰晃了晃手里的书信,“她还给我写了封信,说我欠了她性命。”
马五咬牙道:“这鸟人还特么想怎地?老七,赶紧把信烧了,窥修的东西不能留,这上边可能有钩子。”
李伴峰把信烧了,回了随身居,给娘子清理机箱里的灰尘。
最近娘子对上机油这事有点抵触,但是清灰这种日常保养,还是能接受的。
嗤嗤
娘子哼了两声道:“喂呀相公,清灰用掸子和刷子,你在小奴后边用的是什么家伙?”
李伴峰义正言辞回答道:“刷子啊!”
呼哧
娘子恼火道:“你这不是欺负小奴么?咱家哪有这个尺寸的刷子?你还这么大力气,是不是遇到不痛快的事了?”
李伴峰点头道:“我手下人里出内鬼了。”
娘子对此深有感触:“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内鬼最是可恨,相公,有线索么?”
“就是因为没线索,心里才觉得烦躁,娘子,你以前遇到过内鬼么?”
“遇到过,这东西固然可恨,但也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李伴峰不理解。
“把内鬼找出来,杀了,那就没什么意思,找出来之后,不杀,那就很有意思。”
“不杀还有意思?”
“有意思,留着慢慢玩呀!”
李伴峰理解不了:“我要是找不到内鬼呢?”
“找不到的话,就差了点意思,但也可以跟他意思意思。”
李伴峰有些不满:“娘子,不要打哑谜,相公听不明白,
我这次遇到的对头是窥修,她可能会在内鬼身上挂钩子,要是不把这内鬼找出来,我一举一动可都在对家眼皮子地下。”
“窥修?那就更有意思了,这却要看钩子挂在什么地方!”
李伴峰往前探了探身子,抱住了唱机:“娘子,到底什么意思,你细说。”
“相相相……相公,你把刷子先拿出来再说,地,地,地方不对……”
……
清点货仓,重修钱柜,再把地界所有地方检查一遍,凡是有可疑的,没见过的物件,一律销毁,防止窥修留钩子。
折腾了整整一天,马五回到议事厅,坐在椅子上喝闷酒。
川子又送来了报纸,马五又看到了自己的新闻,还在报纸二版。
马五苦笑一声道:“货出不去,地盘又被人摸进来了,估计过些日子咱们破产了,就能上头版。”
……
陆家大宅,猴子邱在自己的小楼里看报纸,陆源山和陆源海在旁边陪着。
以前陆家议事,都是在主宅,但猴子邱最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小楼。
陆源山在旁道:“马五最近的消息可不少,听说他在蓝杨村的生意越做越大!”
猴子邱点点头,问道:“陆茂先怎么说?”
陆源山一愣:“怎么突然问起大叔公了?”
猴子邱放下报纸道:“这些新闻不就是写给他看的么?”
陆源山不解。
陆源海频频点头,他负责打探陆茂先的消息:“大叔公今天上午还跟亲戚们抱怨,说蓝杨村的生意被我们哥俩送给了马家,陆家的祖业都得败在我们哥俩手里。”
猴子邱冷笑了一声:“老爷子急了,以前都是骂我,现在敢直接骂你们兄弟,他忘了自己身份了,辈分再高,他也不是陆家正脉。”
陆源山咂咂嘴唇:“可让他这么一直骂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我明天去和马五商量商量,让他多交点花红。”
猴子邱点了支烟:“交多少花红都没有用,就是交到九成五,老太爷也会说交少了,
就算把蓝杨村收回来,把马五赶出去,老太爷还得骂你们败家,
他会说怎么不把百乐门收回来?他会说怎么不把陆东俊卖出去的生意都收回来?”
陆源海点头:“还真和邱叔说的一样,这些事,大叔公都在亲戚面前说过,没事就拿出来说两遍,在他嘴里,咱们就不配当这个家。”
陆源山叹道:“看来无论咱们怎么做,都堵不上大叔公的嘴。”
猴子邱深深抽了口烟:“老爷子的嘴,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咱们怎么堵?
倒是有一件事他肯定不会说,他不会让咱们把海吃岭的生意收回来。”
陆源海想了想近期的状况,还真和猴子邱说的一样:“大叔公从来不提海吃岭!”
猴子邱又抽了一口烟:“那是因为海吃岭的生意被凌家抢走了。”
陆源山恍然大悟:“大叔公和凌家有来往,大叔公这张嘴,长在了凌家身上!”
猴子邱掐了香烟,问陆源山:“源山,之前让你把报馆经营起来,经营的怎么样了?”
陆源山颇显为难:“邱叔,这事没这么好办,我办的那些报纸,停刊太长时间了,现在想捡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况且凌家现在越做越大,咱远了不说,光说绿水城,他的报纸五毛一份,从来不愁卖,我这三毛,人家还不买,要是再压价,咱就没利了,咱们实在争不过他。”
猴子邱一笑:“这就算争不过了?”
陆源山无奈道:“停过刊的报纸,名声不济,长年订报的人,会觉得咱们没信誉,这是报纸这行最大的忌讳。”
猴子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要是凌家的报纸也停刊了呢?”
“他家报纸怎么可能停刊,他们天天的……”陆源山愣了片刻,明白了猴子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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