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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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录制前，她提醒：“我们今天就当是一个比较自由的talk，不是正式的采访，所以我没有提前找你要问题。”

蒋凌笙松了口气：“老师，这下我轻松多了。那天我收到回复的第一反应是兴奋，接着就是担心自己写的提纲太不专业被你批评呢。”

她安抚：“就是随意的聊天。”

“那我开始了。”

——

“给我们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孟霜晚。”

“这么简短的吗？不来点title么？”蒋凌笙活跃气氛，“比如南榆大学的讲师？”

孟霜晚接这个包袱：“行，那辛苦你后期弄点高大上的堆在我头上。”

“哈哈，好。接下来第一个问题是我私人夹带的，您的第一次露相为什么会选择我这样一个小作坊？”

“首先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戏言，“托娱乐记者的福，我现在应该算一个流量密码，其次是，我看好自媒体，自媒体短视频是大势所趋，最后，感谢你的勇敢，我翻遍了邮箱，只有你一个学生愿意蹚这趟浑水。”

“那在这里谢谢我最亲爱的老师啦嘿嘿。您最初进入大部分网友的视线是因为X＆M的谢总来南大听您的课，而后你们被拍到一起聚餐，但是被扒出大学时期的合照，网友猜测你们是否是情侣关系时，X＆M又澄清谢总单身，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没什么隐情，就是最普通的前任关系。这段感情过去很久了，我根本没想过会被大家拿出来讨论，甚至那张篮球场的合照我是第一次看见。至于前阵子的聚餐，不过是老同学见面的基本礼节。谢总单身与否我不知情，也不关心。”

“因为谢总有公开承认过X是谢，那您知道M具体是什么吗？众所周知X＆M是谢总大学时期创办的，那和您有关系吗？”

“公司名是谢总定的，当时也没问他有什么含义。X＆M最初我有入股，后来因为谢总想绝对控股，我就全部无偿转让给他了。我没什么创业的能力，初期顶多给谢总提供了一些资金和人脉的帮助，当然，谢总这样杰出的企业家，没有我的助力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我跟X＆M有什么关系。”

“时间倒推，谢总创业初期您也是本科生，所以那时候您就可以给予创业者经济支持是否能推翻网上那些关于您日常消费水平的谣言？”

“一个普通人的消费水平被拿来讨论我也是倍感新鲜，”她挑眉，面对镜头反问，“我的收支情况是需要公示给大家看吗？”

“那关于您的保研与入职流程是否正当的质疑，您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我国法律规定‘谁主张，谁举证’，我不愿陷入自证陷阱，但还是想说我的学术之行光明磊落，保研走的是创新保研，入职也是符合遴选条件的，在座诸位有怀疑的大可以拿出证据来，不然就不要给我扣帽子了。另外，我决定起诉诽谤，律师近期已经在证据搜集中了，我严格按照自己说的，‘谁主张，谁举证’。相信这一期视频面世的时候部分人应该已经收到律师函了。”

“这波我狠狠支持了，造谣者就靠一张嘴毁了别人，应该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那接下来这个问题应该是特别多网友都在讨论的，其实我本人也特别好奇，就是您分手后，后悔吗？”

孟霜晚下意识摇头，随后脸上带着惊讶与无奈：“为什么会后悔？”

“觉得我会后悔的人大概是因为现在谢总站在名利的高位上，大家都有慕强心理，自然就会想，我大概会后悔的吧。”

“但我可以很笃定地说，我不后悔。我内心深处就是不后悔，但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人会觉得我只是得不到然后嘴硬。那咱们随便列举几个指标，主观情感上，当初分手就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适，那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嘛，更何况，我已经拥有最好的爱情了，”她似想到什么，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名利上，我家境还可以，不缺钱，也不想大红大紫，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教书匠。”

“哈哈您这么一分析我才惊觉自己之前被绕入思维圈套了。所以可以八卦一下很好的爱情吗？”

“我们都是普通人，就不做过多曝光了。”

“哈哈好，那最后您有什么想对我们的观众朋友们说的吗？”

“欢迎各位前辈批评斧正我的论文成果，但有一部分人，如果看不懂的话，就还是暂时不要质疑它们的学术性了，”她的话里带了些硬气，“最后我想说，欢迎各位报考南榆大学，尤其是我们新闻传播学院。”

“哈哈对，再过三天就高考了，欢迎大家报考南榆大学！”

——

采访结束，蒋凌笙兴冲冲地查看相机里的视频：“孟老师，我今天真是受益匪浅，你刚才说少了，你给我带来的才不止流量呢！”

孟霜晚笑看着她伶俐的模样：“谬赞了，那辛苦你剪视频了。”

“才不辛苦！我尽快剪好，然后发给你过目。”

走出办公楼，孟霜晚接到曹馨的来电：“晚晚，你这周末有要跟我们一起去爬九南山吗？”

她疑惑：“什么九南山？”

“小乔昨天不是回来了嘛，我们实验室就说为了庆祝他荣归故里，这周末团建一下，”曹馨自然而然觉得她肯定比实验室的同学更早知道沈乔嘉回国的事，指定还去接机了，“怎么？你们昨天见面光顾着互诉衷情他忘了说这事了？那我先剧透了。你一起去呗，就当去去这阵子的晦气，散散心。”

孟霜晚听到沈乔嘉昨天回国的那一瞬间感觉血有点凉，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早已哑了，充满痒意，发不出声音。

“嗯。”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低落？”

“没什么，我有点事，先挂了。”

“那行，到时候微信发你集合的地点。”

沈乔嘉回国了。

还是昨天。

直到挂了电话她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她打开微信翻看聊天记录，近期他们每天都有联系，但她考虑到他的项目要收尾，就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结果——是这么个结果。

手机屏幕上滴落了一点水珠，她抬头看，艳阳高照，没有下雨，手背蹭了蹭脸颊，原来是泪。

接下来几天她装作不知情和沈乔嘉继续插科打诨。她倒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她若有若无地试探他，试图诱导他说漏嘴，可惜他阵脚严密，没有暴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她又安抚自己，如果团建之前，他能坦白，她一定从宽处理，既往不咎。

很遗憾，直到团建前一天晚上，她都没有收到邀约。

她顺理成章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