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先生给她布置了课业,可她有好些字尚且不识。
“五郎,您教教我可好,”姜秋姝抓住裴珉的衣袖,扯了扯带着几分渴求。
裴珉不喜与旁人这般的亲近,他扯回衣袖站起身来,“你既然已经嫁了过来,便该担起一府夫人的责任,行事也稳重些,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秋姝听话的松了手,可眼神中的期待却并未减少,生怕他拒绝了她。
其实那些不认识的字,更多的是她寻他的借口。
裴珉背着手,并没有离开,看着她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坐在了她身侧,教起了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①
她跟着他所教一起读了起来,其中的意思她不明白,便又缠着他询问,这次的裴珉反应极快的躲开了她的手。
她的手僵了会儿,连忙收了回来,心头的酸涩一晃而过。
这诗讲了男子对女子的思慕之情,对伊人的执着。
他的侧脸十分的俊美,嗓音在讲解诗的时候变得柔和,她听着听着便想,他心中的伊人是何模样呢?
或者是否有过伊人的存在?
这诗讲完了,裴珉也没有留下,离开前道:“若有不解的,可多询问先生。”
姜秋姝听出了他的话,应该是若无要事不要来烦扰他。
她默默点头,却又有着一腔热血,等过了几日便又拿着书卷去问他。
他瞧了会儿她,最后还是耐心的给她讲了。
她当时坐在他的身侧,书房中燃着龙涎香,她向来是不喜那些的,可当她靠近他,清冽的松香气,叫人舒适。
她小心的挪动了下距离,慢慢靠近了他,想要离他更近更近些……
姜秋姝打了个哈切,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往的事儿,刚嫁进来,她真是个胆大的,时常想要缠着他,如今叫她拉扯着裴珉撒娇,浑身都不适。
床榻的另一侧已经没了人,此时尚早也还未到平日里起床的时间。
姜秋姝侧着身子挪动,身体的不适久久不曾消散。
真累,又酸又疼。
还是他们刚新婚时好,不过一瞬的功夫便结束了,如今的时辰越来越长,甚至晕眩中都听见了鸡鸣。
姜秋姝刚识字的时候,对书都是好奇的,恰好拿起本话本看了起来。那话本是裴珉从小辈那里收来的,就随手被他放在榻上,估计自己都忘记了。
里面写过‘鸳鸯两相好,合欢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欲比上九天’。
自经历过,姜秋姝就不懂为何这些写话本的胡言乱语,还是有旁的她不清楚的事儿,可惜只看了一页,便被裴珉给瞧见了,她瞧着他阴沉着脸将书给拿走,还警告她日后别碰这些秽物。
可裴珉不晓得她在市井时,也曾听过写污言秽语,比起话本中有过之而无不及,两相结合,渐渐她也琢磨过来了。
或许?裴珉根本就没那个让人上九天的本事!
**
姜秋姝刚洗漱完,用了些早膳,便从锦绣那里知晓太夫人那里请了大夫,她忙不迭的带着丫鬟赶了过去。
刚到正院,几房的夫人也在,孙辈的小娘子和郎君都在,只除开去了学堂的四五六郎君也在。
几位夫人神色焦急的站在房外,内室里只三郎君和二娘。
隐隐去听,好似还能听见女子撒娇声。
姜秋姝来后便有小辈们上前请安。
姜秋姝免了他们的礼,与其余几位夫人站在了一块儿。
四夫人小周氏瞪了姜秋姝眼,似乎还在因上回在桌上被她呛了话而生气,三夫人拉了下四夫人,又看了看室内,示意她安分些。
若是前几年,四夫人比较听三夫人这个长姐的话,近一年来转了性子,她为四房生了三个孩子却无一儿。
而三夫人全然与她相反,可谓是府中最为得意之人,同样生了三次,次次如愿。长子二郎君如今十八,目前在翰林院当值,四郎君和五郎君都年幼,还在学堂读书。
四夫人又看了看神态高傲的二夫人,她儿是定国公府的长孙,也娶了妻,还迅速的生了子,甩开旁的郎君一大截。
整个府中,有处处都比她好的二夫人和长姐,还有处处比不过她,却嫁给府中最为出色郎君的姜秋姝,偏生她被夹在中间,心里憋了许多怨气。
“要我说这太夫人什么都好,就这心肠太软了些。”四夫人碰了碰姜秋姝的胳膊,“二娘出了玉珩院转头便去了太夫人院中,这才将太夫人气病了。说起来太夫人的病还和五弟妹沾些因果。”
姜秋姝不语,只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向屋子里。
四夫人瞧她的话,没激起姜秋姝半点儿反应,更是气愤,“弟妹日日盼着,五郎终于回来了,可惜也不常常待在府中,可怜弟妹还得独守空房。”
四夫人自然是不晓得他们夫妻间的房事,可他们成婚这么久,姜秋姝依旧腹中空空,想来夫妻关系冷淡。
且裴珉那样的人,如何会是一个温情体贴妻子的丈夫?!
“君姑,太夫人如今有事儿,想来不希望我们再次烦忧她,儿媳扶您去坐坐吧!”大郎君的裴灼的妻子孙氏走过来劝慰道。
二夫人看了聒噪的四夫人最后点头,任由孙氏扶着她往台阶下的石桌坐着。
虽说离得不远,再次吵闹起来,传到里面叫太夫人晓得了,还当她们都如四夫人般蠢顿。
瞧着旁的夫人有儿媳的伺候,四夫人的酸气又往外冒,“如今世子尚未定,二房连曾孙辈都有了,向来太公也有几分考量的。”
四夫人也是想过争那个位置的,可惜腹中空空,加上她家那位又是个没本事的,无论如何都轮不上他。
最好希望其余几房因此打起来。
见四夫人越说越不成样子,三夫人使劲拉了下她的衣袖,眼神比起方才都凶狠了些。
四夫人视线又飘向了屋子里的那位,毕竟还有正统呢!
虽然大郎是嫡子可惜死前尚未被立为世子,可三郎君也是正经的大房嫡子嫡孙。
可国公究竟是要从其余几房选合适人选,还是直接请旨立世孙,谁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孙氏虽是小辈,但行事妥帖,也劝着几房的夫人去了檐下坐着,这里离太夫人的房间不远,若是有什么要事儿,她们也可随时进去。
几位郎君瞧着几位长辈要闲聊,又都是女眷也不好跟过去,只站在不远处,耐心的等着。
二夫人瞧见孙氏得体的模样,自觉在几位妯娌面前得了脸,尤其方才四夫人的话不算小声,她也听见了,她本是侯府出身,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屈居人下。
她暗暗看了姜秋姝眼,如今不过是暂且而已,即便裴珉如今身居高位,姜秋姝也水涨船高,日后的造化谁又能知晓呢!
姜秋姝望了眼房间的方向,隐隐有几分猜测裴秋月与太夫人见的谈话。
也不晓得赵士远到底给裴秋月脑子里灌了多少水,竟然叫她昏头至此。那男子也不过皮相出众了些,如今仕途更是受阻,以裴秋月骄傲的性子,竟然还愿意嫁给个九品小官儿。
情爱一事可真能叫人晕眩。
“弟妹,我娘家侄儿媳与你差不多时间出嫁,如今都生了,你与五弟成婚的日子可不算晚,也得提上日程了。”二夫人吃着孙氏剥的果仁,将话题引到了姜秋姝身上。
“我尚且不急,一切都听五郎的。”姜秋姝说着似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五郎如今的年纪,换做旁人都祖孙同堂了,不会是五郎着急,弟妹在推诿吧?”四夫人瞧着看好戏般的看了口。
三夫人微叹口气,晓得这两人是在蓄意为难,也不好轻易开口,只剥了个果子在旁吃着。
“五郎虽是年纪到了,可我的年纪还算小,他不晓得从何处看来了杂书,说女子年幼怀有身孕,对母体不易,等一两年后再要不迟。”
四夫人咬了口果子,觉得牙齿酸,她捂住半边脸。尤其是当她瞧见姜秋姝羞答答的模样,更加难受,这五郎当真能有这般体贴?
莫不是这五郎是个面冷心热的,瞧着与姜秋姝关系一般,实则夫妻恩爱?
她当初嫁过来亦不过及笄的年纪,不过三月便怀上孩子,就算是寻常人在子嗣上,都是多多益善,怎到了她这样要养护身体!
二夫人也是怀疑的目光多番落在她身上,姜秋姝状似羞怯的拿了个果子在手里,暗暗垂眸。
她可不信这几个妯娌有胆子到裴珉面前求证。
“五弟可真疼弟妹。”二夫人说话的时候,想要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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