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春秋》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见陆秋抿唇不语,柳容柯以为是戳到了对方哪个不高兴的点,有些忐忑的问:“怎么了?”
陆秋摇头,纠结许久才顺着床头慢慢滑下去,把头蒙在被中,声音闷闷的:“我困了,你要是睡的话别吵到我。”
困了?柳容柯打心底的不信,怎么可能有人能困得这么快,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在陆秋面前挥了几下手,发现对方真的陷入梦乡,只好无奈收手。
若是再上床,难免会弄出些动静来,柳容柯便在床前站了一阵,后又跃上房梁,闭目养神。
睡觉是真的,但陆秋也并不是单纯的休息,而是入梦找人。在落霞宗虽说是混日子,但感兴趣的他是一点没落下,得知能习托梦法,他便也跟着学了不少,虽说并不精通,但简单的寻人还是易如反掌,就像此时还没搞懂什么情况的老头,抱着自己的酒罐子直愣愣望着陆秋。陆秋也傻眼了,他找的明明是玖长老,为何会出现一位少年。
少年此时喝得已经有些呆滞,见他来到,貌似并没有认出陆秋是谁,反而冲他招手,傻笑道:“师兄,咱俩关系好,你可别和老家伙告状。”
师兄?陆秋并没有发现梦境还有其他人,便默认这少年是认错了人。他走过去,和少年并肩坐着,轻声问道:“你知道玖长老在哪里吗?”
“谁是玖长老?”少年皱眉:“这里没长老啊。”
陆秋眼珠一转,改口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玖筠。”少年本就是较为柔和的长相,此时面上泛粉,仅是看着就能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怜爱来。他歪头打量着陆秋的装束,“咦”了一声后大着舌头问:“你不是师兄,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从余月来的。”
“余月……没听过。”玖筠又仰头灌了口酒。
陆秋把要问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他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玖筠会喝得醉醺醺的。
“因为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陆秋只觉好笑,又问:“那你还喝?”
“这是梦,没关系的。”玖筠躺下,小臂搭在双目上遮住刺眼的阳光,喃喃道:“一会还得去浇水。”
陆秋生怕他在梦中再睡去,忙问:“你为什么喝酒?”
“为了不让生活那么苦。”
陆秋不懂他是为何而苦,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活着都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喝这更苦的东西?”
“喝了更苦的,好像生活就没这么苦了。”
这醉鬼胡言乱语,陆秋见实在无法与他沟通,只好放弃了询问,两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他只觉得那草扎得脸颊痒,不懂为什么玖筠怎么要睡在这里。
按理来说,修士是可以保持自己容貌不变的,像老头这种身份,驻颜丹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怎么变成了那满脸褶子的老人模样。
陆秋偷偷扭头看向玖筠,承认对方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只不过这人更该在水乡的小舟上小憩,而不是这粗糙的草皮上。
还没等他看多久,原本只有风声的梦境突然传来脚步声,陆秋向声源望去,只见一位背着药篓的少年向他们走来。那少年穿着朴素,长靴上沾满了泥,没有避开陆秋,反而是直接穿过了他。
陆秋一惊,意识到这不过是梦境的虚影,原本在主人识海中的人自然不会理会外来者。这人看着面熟得很,但梦境总是略带模糊的,他尝试辨认,却也怎么都无法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少年只是蹲下捏着玖筠的的鼻尖,轻声喊道:“师弟,再不起来,我可就要把你偷了酒的事告诉师父了。”
梦境戛然而止,紧接着陆秋便坠入了一片深渊,随后便是魂魄被甩回体内的痛感,让他不禁蜷缩起来。
听到陆秋疼得抽气,柳容柯都要怀疑是不是昨天做错了什么,导致反噬仍未消除。他坐在床边,用温水打湿帕子,将陆秋面颊上的冷汗擦净,同时还分出一丝神识把尚未平息的灵力梳理平稳。
□□没有问题,那就是魂魄。虽说这不在他的保护职责之内,但柳容柯还是没有抽身离开,等在门外传来敲门声才敛了气息,从传送阵离开陆府。
陆秋清醒得很,只是灵魂疼痛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由着柳容柯又是擦汗,又是梳理灵脉。敲门声持续了一阵,没听到陆秋回答,也就是刹那之间,以立雪为首的几人便破门而入。见陆秋面色苍白,又是一阵嘈杂,但很快便被立雪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连本在休假的医师也被一大早请去了陆府。
即使是在冬日,习医的弟子仍要过着卯时起床的苦日子,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灵草珍贵,需要呵护;病人珍贵,需要照顾;而医修,勉强算是人吧。
凛舒顶着黑眼圈,虽说手脚麻利,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还不清醒,只是熟练地重复浇灌的动作。正当他想着浇完这二亩地可以去睡个回笼觉时,却被师父传话立刻前去陆府,心道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偏偏挑年关出事。昨夜师父已经出访一次,今日清晨又要去陆府,只怕是有大麻烦。
凛舒拿上行医用的储物戒,上面是师门特有的扇形叶纹。将任务交给其他外门弟子,自己跑得飞快,生怕耽搁了大事。
大事没有耽搁,只是情况不容乐观。凛舒紧跟在师父身后,看着这条熟悉的路,心中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焦虑。
当二人来到寝室,凛舒的心脏跳动几乎没有一次是安稳的,他在一旁动作利落的很,但他自己知道,给师父递针时,自己的手都颤到无法控制。
几针下去,床上那人呼吸平稳了许多,也有悠悠转醒的迹象。师父见他无事,便问立雪陆夕月他们情况如何,得知还未苏醒,又起身要离开寝室。
“你就留下吧。”师父轻声对凛舒吩咐:“照顾好他。”
“是。”凛舒垂目应下,倒也不是他应付不来,只是在陆秋面前,他是丝毫风险都不敢让对方承受的。
陆秋再次睁眼,只觉浑身都像被梳理过一遍似的,先前那些小的阻塞也被打通,若不是灵力储备不足,没准还能闭关修炼个一段时间。
他盯着天花板望了片刻,才看向端坐在桌前的那人。那人腰板挺得笔直,在他印象中,这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板板正正的,就算睡觉也要像躺在棺材里那样。不知这人有没有发现他醒了,陆秋合眼皱起眉头,轻咳两声,果然在下一刻就听见了椅子蹭过地面的响声,以及走来的脚步声。
再骗也没什么意思。陆秋睁眼,正对上这人担忧的目光,不禁笑道:“你被我骗到了。”
“你还好意思说?”凛舒端了热茶塞到陆秋手中,让他润润嗓子,那剑眉几乎都要皱成八字眉:“大清早的就紧急叫我们过来,你不知道我来的路上心跳都快停了。”
陆秋被扶起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象征性的抿了口茶水,他总觉得不洗漱就喝茶不太干净。手腕被拉着把脉,他也不安分,瞧见凛舒发根泛白,问道:“学医就这么催人老吗,你这头发都白了。”
“催的。”凛舒松开他的手腕,无奈极了:“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一年到头连轴转的。”
“那可是真的辛苦。”陆秋把茶盏给他,自己又陷到软垫之中:“我还想着过两天去找你呢,谁知今日就见到了。”
“你倒是变了许多。”凛舒一一指出,陆秋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小“毛病”是受了清环影响,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
“先不说别的,你这是怎么一回事?魂魄不安稳,师父又用安魂的汤药才让你安定下来。”
“昨晚受了惊。”陆秋并不打算说实情,便把大伯那家人要害他一事说了出来,可能是当时惊吓过度并未在意,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对于陆秋,凛舒一向是信的,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错事,说谎也无所谓,跟何况他本也相信陆秋并不会做那种万恶滔天的事。
听陆秋讲到那小孩放蛇时,凛舒反常的沉默了,他打心底就不喜欢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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