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性本淫,见色忘本,取精元食之,以补墟内。
在蛇毒操纵下,人全然被最本源的欲.望所控,宛如沉溺进世间最虚幻的美梦。
叶鹤澜于潭边静坐,闭目打坐,长发束于玉冠,眉宇轩昂,若忽略趴在他怀里的少年的话,俨然是幅如诗画卷。
吸了没一会儿,沈衔星便迷迷糊糊再度陷入沉睡中,眸中紫光也逐渐消散。
他身子往下坠,快要落到地上时,叶鹤澜伸手扶了一把,将他置于平地上,少年睡颜恬静,十分餍足,唇角那点血迹如胭脂般鲜艳。
潭边十分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听不见其他。
叶鹤澜将解毒丹喂入他唇间,垂眸望了他会儿,神色难辨。
潭水幽深,似掺杂月色凝固成一汪静潭,那水竟不似流动的,也没有生命,半点看不出有其他活物的痕迹,叶鹤澜走至潭边,抬手一抚,潭水受到吸引汇聚成流,来至他掌间,化为一面透明水镜。
此镜名为无相镜,乃上清真人羽化前夕所得之宝,本是要传授给弟子作为镇派之宝的,后经意外几经辗转,不知所踪,上清宗逐渐没落,后人也无力再追回此宝。
有传闻言,此宝八成流落于般若秘境的某一境中,来前叶鹤澜查阅古籍,又利用了些追踪法器,终于成功找到此镜。
此镜并不是什么稀罕宝物,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威力,它唯一的优点便是能发挥镜子的作用,看清照镜之人的本源本相。
它,便是叶鹤澜来此秘境的主要目的,沈衔星上山以来的种种古怪之举,让叶鹤澜不得不怀疑其身份,今日他便要个结果。
叶鹤澜悄无声息灌了道灵力进去,灵力催动下,镜面闪起淡蓝荧光,光芒温润柔和,径直朝地上躺着的少年飞去。
几息功夫过去,镜面上缓缓浮现道虚影,朦朦胧胧,一点点变清晰。
见它最终定形的瞬间,叶鹤澜眼眸骤缩,手指一个用力,没能克制住的灵压在空中激起轻微共鸣,霎时将镜面击个粉碎。
沈衔星……竟然真的是妖!
多年来经过训练刻进骨子里的反应使得叶鹤澜识海骤然只剩一个想法——所有妖都该死,杀了他!
落冰锃然出鞘,寒气凛凛,寸寸裂冰萦绕剑身,蓄势待发,只要叶鹤澜一声令下,便可冲过去。
潭边地势不平,沈衔星还穿着叶鹤澜的月白外袍,那外衣于他而言有些宽大,他蜷缩成一团,头枕在稍高的岩石上,墨发披散,半边侧脸绮丽漂亮,整个人宛如在石海里的一叶孤舟,又带着不该有的惑人意味。
杀心占据主导,叶鹤澜机械地提剑上前,磅礴的杀意几乎要占据他全部心神。
温润谦然的男人站在他身前,投下怜悯的虚影,男人展开折扇,遮住半边脸,露出那双不说话也犹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眸:“小观尘,你瞧见了么?”
“你今日杀了五十七只妖,二十三只男妖,二十三只女妖,唯独漏了一只,那便是我。”
小少年拖着又沉又重,几乎比他还高的剑,脸上满是茫然:“连你……也要杀么?”
“我若是妖,我便该死,杀了我!”
小少年哭着一步步摇头,扔下剑便往后跑,却被灵力困住,男人捉住他的剑,笑着逼他送入自己胸膛。
叶鹤澜眼眸猝然睁大,鲜血染红他手心,如何都擦拭不干净。
尖锐的啸鸣刺破耳膜,蛊惑他的心神,将心底所有柔软全都扼杀,只余冷意。
自此,世间所有人于他而言再无好坏之分,只有人妖之别。
落冰几乎已经要挨到沈衔星的雪白脖颈,他的姿态毫无防备,只要那剑再进一寸,就能杀了他,这具身体便再也不能呼吸。
叶鹤澜面无表情,出剑的手又稳又狠,叫嚣似的杀意铺满他全部识海,再无其他。
剑尖正要再往下压,许是石地硌人睡着不太舒服,沈衔星身子无意识地蹭了蹭,翻了个身,睡梦中呢喃道:“师兄别死,等我……”
后面的话过于含糊,听不太清。
师兄,师兄,他每回都用这样的声音喊他,动听又轻柔,似是破晓春光,又似撕裂冬夜的清越鸟鸣。
叶鹤澜陡然被惊醒,剑尖重若千钧,停滞在原地。
方才的回忆涌入脑海,若不是沈衔星及时赶到,与他并肩同九头妖作战,后又为他解毒……他本没有机会这样提剑站在他面前。
落冰猛然收了回去,叶鹤澜转身就走,面色泠然。
恩将仇报不是他的作风,那便放过沈衔星一次,下次再杀。
强烈浓稠的杀意几乎已成直觉,是无论何时,叶鹤澜清醒或不清醒,在遇见妖族后都会第一时间做的抉择,他难以抵抗这股杀意,只能强迫自己入定,用调息和灵力运转来强行压下这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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