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话题要被扯开,姜锦辞立马出声:“之后发生了什么?”
陆守一被她从回忆中唤醒,重新理了一下思绪才继续说道:“和你一样,他入镜后成了飞羽宫的护卫。”
和她一样?姜锦辞刚想开口细问,便听到陆守一说:“但也不完全一样,他杀了一名护卫,顶替了他的位置。”
“……”
这是个狠人。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混进飞羽宫?
“他作为外来者,没有翅膀,是如何成功混入其中的?”
面对她的提问,陆守一只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长出了一对翅膀。”
“那这位前辈也……?”她没把话说完。
陆守一没有接话,姜锦辞便把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幻镜中的结局无非就那一种,只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也死在了这幻镜之中吗?
“怎么会这样?”
陆守一叹了口气,才慢慢道来:“当时我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找到了他,告诉了他幻镜之事。”
他看向了窗外,面上带了些怅惘,似是在追忆:“我见他能顶替护卫一职,便知他能力定在我之上,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厉害,仅仅用了一天,便挖掘出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的秘密。”
“他给我带来消息之时,我只觉得兴奋,在我看来,这次是定能破镜出去的。”
说着说着,他眼中缓缓攀上了一抹血色,表情也有些扭曲,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
“你上次给我的那截,我已经陆陆续续让他吸收了,剩下的,今晚全用了吧。”
陆守一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眼前的修士长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却没想到他的行事如此粗暴狠辣,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若是他拒绝了,面前的人会将他直接杀了,强夺迷毂树枝。
害怕归害怕,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全用了的话,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只见面前的人皱了皱眉,望向他的眼中充满了冷意。
见状,陆守一不敢再多言,忍痛将树枝递给了他。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了树枝便开始运功。
早已睡着的世子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挥舞着拳头,嘴中咿呀不停,脚不停蹬着想要翻身,显然是一副极为难受的模样,看了让人好不心疼。
可是面前两个人对此无动于衷。
陆守一看着周身隐隐冒着金光的世子,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天知道他到底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久了,如今终于可以出去了!
随着迷毂树枝的消耗,世子的动作越发剧烈,整个人自己在床上翻了个身,只穿了寝衣的背部大幅隆起,眼看着就要将寝衣撑破,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在睡梦中被疼醒的世子睁开了双眼,发出了一声啼哭,那声音不似婴儿,却像是一声清脆的凤呖,原本乌黑的眼眸俨然已经被两颗金色的重瞳所取代,他身上重眀鸟血脉的特征越来越明显。
就在陆守一觉得这次一定能成的时候,突然间地动山摇,眼前的空间仿佛要破裂一般,竟出现了如镜片般的裂痕,猩红的裂痕如同一张张裂开的嘴,在嘲笑他的自信。
刹那间,陆守一脸色巨变,坏了,眼下的情况与先前那些修士杀死世子后的情况一模一样,天灾要来了!
他看了眼面前依旧在运功解封的背影,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陆守一眼中瞬间充满了杀意。
他偷偷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定身符,袖中的短匕滑入了他手中。
“道友,对不起了,我还不能死。”话音未落,手中的定身符便已飞出,似是怕面前的人反应过来,他立马将短匕没入了他的后腰,同时另一只手抢过了浮在空中的迷毂树枝。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陆守一只来得及看到一双冷漠至极的黑瞳,便陷入了昏迷,再度醒来之时,俨然又是一场轮回了。
………………
“那天晚上,他带着我偷偷进了飞羽宫,为了保我们俩能够再次轮回,我只给了他其中一段,可谁知他竟然将树枝全部用来解除封印了。
陆守一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道:“后来,世子死了,天灾提前到来,我靠着迷毂树又一次轮回了,而他我却再也没见到。”
听到这里的姜锦辞眉头微蹙:“再也没见过他?没离开幻镜的人,不应该在轮回中成为癫人吗?你怎么会再也没见过?”
其实陆守一自己也不确定,那时候他到底有没有把人杀死。
他每每回想起那人冰冷的眼神,都会背后发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轮回初始,他甚至夜不能寐,此人实在太过诡异,他怕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了。
幻镜没把他逼疯,他却差点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吓疯,陆守一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狠了狠心开始在幻镜中寻找此人,但这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时间长了,他也就放松警惕了,或许那人真的被他杀死了,死在了那次轮回之中。
但是面的姜锦辞,他却是另一套说辞:“我也不知,但此人修为高深,他有什么特殊的法子能够逃脱也不足为奇。”
姜锦辞一听就知道陆守一在敷衍她,看着面前满脸沉痛的道人,暗忖到:这人嘴中可真是没一句真话,那位前辈怕不是早就死在他手中了,也不知道他获得如今这么多的情报,到底杀了多少人。
她正欲追问,袖中的传音翎却突然有了动作,纤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护心丸在雾隐观,但这里有埋伏!”
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陆守一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面色突变,看向他们的眼神变得阴鸷无比:“你们果然找到了真正的破镜之法。”
他第一次见到姜锦辞就知道,她和那人是同类,他本想骗取她的信任,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让那些愚蠢的修士来为他铺路。
只不过,这次似乎出了点意外,在这个修为都会被压制的幻镜,姜锦辞身边的少年却丝毫不被影响,甚至他的灵力能影响幻镜。
他本想用香囊把他们骗到雾隐观,但不知为何,这个鬼一样的少年直接将他抓到了来福客栈,还好他也有后手。
“你跟我们透露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破镜之法吗?”面对他的视线,姜锦辞丝毫不怵,反而冷冷地盯了回去,“怎么?陆道长,你似乎并不高兴啊?”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那么在雾隐观的是谁?”陆守一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便也不再伪装,直接问出了声。
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他的眼神在面前二人之间来回划过,面上浮现了一丝被背叛的怒意:“那个贱……”
“啪!”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煞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他一巴掌,陆守一本来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出现了一瞬的呆滞,他转头望向对面。
只见姜锦辞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搭在墨染肩上的手,整个人气势突变,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而坐在他一旁的墨染也如同一把利器,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就等着姜锦辞一声令下,他便能替她大杀四方。
不等陆守一开口,姜锦辞站起了身,对着墨染说道:“走吧,纤儿需要我们。”
“想走?”他陆守一在幻镜叱咤了这么多年,从来都只有那些外境修士尊敬他的份,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我允许你走了吗?”
“哈。”
本想一走了之的姜锦辞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本就恼怒的陆守一听到她的嘲笑,一时间,怒火席卷了他的大脑,想也不想便直接朝姜锦辞攻去。
见他攻来,墨染下意识挡在了姜锦辞身前,但姜锦辞却伸手拉开了他,反而朗声喊道:“陆道长!难道你不想出去了吗?”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陆守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随着迷毂树枝的消耗,他发现最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甚至保持清醒的时间也在减少,以至于他不得不在轮回还没开始之时,便吸收迷毂树枝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迷毂树枝早晚会消耗殆尽,而他能出去的机会近在眼前,得罪姜锦辞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想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攻击的气势也随之减弱了一半。
但他转念一想,虽说姜锦辞的言外之意,似是能将他一并带出去,但显然他的目的已在她面前暴露无遗了,这恐怕是她的缓兵之计,他不能上当。
如今她已经和纤儿联手,而纤儿,如果他没有猜错,此时应该就在雾隐观,姜锦辞应是收到了她的信号,所以才急着离开。
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破镜之法,为何又要去雾隐观?
陆守一只花了一瞬便想通了其中关窍,眼下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一点,那便是破镜的关键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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