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笑容僵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别装了,”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全程都在偷看我。”
九重歌:……
她今天确实走神得厉害,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思绪。至于凯撒的比赛?她大概只记得他进了三个球,其他细节一概没注意。
凯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结束了不一起吃个饭吗?”
“改天吧。”九重歌轻轻抽回手,“今天真的没心情。”
凯撒站在原地,看着九重歌头也不回地离开。
“凯撒……”内斯战战兢兢地靠近,“要、要追吗?”
凯撒突然笑了:“不用。”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蓝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认清自己的心。”
——毕竟,谁能拒绝米切尔·凯撒呢?
*
回到酒店后,九重歌将那束蓝玫瑰随手放在桌上。她疲惫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是蜂乐廻。
〔蜂乐廻:猎人小姐,我的怪物为什么不会说话?是因为我话太多导致它不想理我吗?〕
九重歌有些失语,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
〔歌:它没把你弄死就不错了。〕
〔蜂乐廻:怎么会!它才不会想害我呢。〕
她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凯撒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那种张扬的、肆意的姿态,确实……
挺吸引人的。
*
九重歌在德国玩了一个多月,最后两天又回到了慕尼黑,和梅琳达夫人告别。
离开的那一天,凯撒和内斯都来机场送她了。
花见推着行李箱,身旁站着九重歌,而凯撒和内斯则挡在她面前,一副不打算轻易放她走的架势。
凯撒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微微歪头,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九重歌:“就不能晚点再回去?”
“不行。”九重歌干脆利落地拒绝,“回学校要毕业考试了。”
凯撒啧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明明在德国玩了一个多月,最后两天才回慕尼黑,现在连多待一天都不肯?”
“再不回家我妈会骂我的,她半个月前就先走了。”九重歌面无表情。
凯撒眯起眼睛,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那至少给个离别拥抱?”
九重歌皱眉,往后退了半步:“不要,麻烦。”
凯撒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夸张地捂住胸口,语气控诉:“九重歌,你太无情了!现在要走了,连个拥抱都不给?”
内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歌大人……其实我也……
九重歌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凯撒那张写满不爽的脸,最终叹了口气:“……行吧。”
她上前一步,动作生硬地给了凯撒一个短暂的拥抱,几乎是刚碰到就立刻松开,仿佛他是什么烫手的东西。凯撒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转向内斯,同样敷衍地抱了一下。
“好了,满足了?”她后退两步,抱起手臂,“现在可以让我登机了吧?”
凯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拽住九重歌的手腕:“等等,你为什么要抱他?”
九重歌感觉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里有两个人,我就都抱了。有什么问题?”
麻烦精!
“问题大了。”凯撒咬牙切齿地瞪着内斯,“我才是——”
“对不起对不起!”内斯慌慌张张地后退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都是我的错!”
凯撒粗暴地把内斯往后一推:“滚远点。”
内斯踉跄着退到三米开外,却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九重歌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哼一声。
她早就发现内斯对凯撒这种近乎病态的忠诚——就像被驯服的狗,即使被踢开也会摇着尾巴回来。
她又抱了一次凯撒,这次停留的时间更久了一点。
凯撒盯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勉强接受。”
内斯则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歌大人!一,一路顺风!”
九重歌点点头,转身推着行李箱准备离开,但凯撒突然又叫住她:“喂,小歌。”
“你也要叫我米切尔,听到没有?”那他就对内斯先有资格喊她名字的这件事既往不咎。
九重歌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再见,米切尔。”
这次她乘坐的是自己的私人飞机,御影玲王的那架被她遣人送了回去。
花见递给她一杯热茶:“九重小姐,凯撒先生好像真的很在意您呢。”
九重歌接过茶杯:“等新鲜劲过了就好了。”
花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九重小姐难道这辈子都开不了窍了吗?
飞机缓缓升空,穿过云层。九重歌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不知为何想起了凯撒那双执着的蓝眼睛和内斯的……等等,书没还给她啊!
算了,只是一本书而已,送给他好了。
九重歌早在中3秋季就已经被邀请进了秀知院,统一学力考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要不是父亲说不考就毕不了业她才不会去。
秀知院是私立学校,所以要到本校去考试。所以她也就没机会和玲王见面了。
考试题目非常的简单,九重歌和往常一样很快就睡着了。然后清醒了就交卷,再离开考场。
终于放假了,她也不能闲着,因为几乎每周都有一个任务要做。可是对比高专在读学生平均两天一个任务甚至一天多个任务来说,算是很清闲了。
然后还要完成作为继承人的工作,真是烦死人了。
其次就是好久都没有冒泡的凛突然在一个雪夜给九重歌打了电话。
“歌,你以后不要再喜欢他了。”他的声音生硬极了,“因为我要摧毁他的梦想。”
九重歌被他的话给砸懵了,但是又懒得去询问其中的原因。她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思绪混乱,最后只能放空大脑发呆来缓解这种症状。
“是吗,那我不喜欢他了。”
反正她现在对足球和糸师冴早已经丧失了当时的热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还是凛更重要一点。
电话那头,糸师凛的呼吸声在电流的干扰下显得格外粗重。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愤怒的出口,声音低哑地继续道:
“他背叛了……我们约定好的事情。”
九重歌仍然没说话。
凛并不在意她的沉默。
他只有这一个朋友,甚至还是因为糸师冴才认识的。
“小时候,他说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而我会成为他的影子,帮他扫清一切障碍……可是现在呢?”凛的声音越来越冷,“他去了西班牙,然后……他抛弃了射门的本能,去当了什么狗屁中场!”
电话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闷响,可能是凛的拳头砸在了墙上。
“他否定了我们共同的梦想……否定了我!”
歌终于动了动嘴唇,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有些惊讶于糸师冴突然想当中场这件事。果然是在西班牙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所以你要代替他,摧毁他的梦想,成为第一前锋是吗?”
“是。”
歌没有再说话,她纯粹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词穷了。她没怎么安慰过人。
或许见一面会比千言万语更有效果呢?
雪依旧在下。
“喂。”凛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沉默。
“……嗯?”歌回过神来。
“你过年有安排吗?”
“大概……回京都本家吧。” 她顿了顿,“不过也就是吃顿饭,没什么特别的。”然后见一群咒术世家的封建余孽,以及讨人厌的亲戚。
“来镰仓吧。”凛的语气干脆得不像邀请。
“……啊?”
“反正你也没事做吧?” 他冷哼一声,“与其在京都听那群老头子说教或者和讨厌的亲戚打交道,不如来看我训练。”
她每年回京都都会和凛狠狠吐槽一顿。
歌一时语塞。
确实,比起应付家族那些繁琐的礼节,她宁愿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且……自从和玲王闹翻后,待在东京的每一秒都让她窒息。
而且好久不见凛,有点想他了。
“年后可以吗?”她听见自己说。 “2号差不多能走。”
“随便你。”凛的声音依旧冷淡,但歌莫名听出了一丝微妙的满意。
“不过,为什么突然邀请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因为一个人很烦,就这样。”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最烦的时候总想看一眼你的脸。
“好。”她轻声答应,“年后我去找你。”
“嗯。”凛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带厚衣服,镰仓比东京冷。”
电话挂断后,歌望着窗外的雪,突然觉得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减轻了一些。
或许……远离东京,远离那些熟悉的人和事,真的能让她喘口气。
就像在德国的那一个月一样。
*
京都的冬天总是带着一种腐朽的檀香味。
九重歌踩着积雪走进五条家本邸时,脸色比檐下的冰棱还要冷。
侍女们远远看见她,立刻低头快步绕开,连问候都省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某个白毛问题儿童缠上,而作为他“最亲近的表妹”,九重歌显然也被划进了“危险人物”的范畴。
“哟,小歌~”五条悟不知何时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手里抛着一颗从供桌上顺来的蜜柑,“怎么一见到表哥就这副表情?新年诶,开心点嘛。”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碍眼。”九重歌冷笑一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诶——好过分!”五条悟瞬移挡在她面前,弯腰凑近她的脸,“明明是你自己整天冷着一张脸,族里的小孩见了你都躲着走,怎么还怪到老子头上?”
九重歌眯起眼:“需要我提醒你,上个月是谁在家族会议上用‘苍’把长老的假发吹飞,害得所有和你沾亲带故的人都被罚抄家规?”
“那是老头子先啰嗦的嘛~”五条悟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肩膀,“再说了,你不是也觉得很无聊吗?我这是帮你解闷。”
“解闷?”九重歌一把拍开他的手,“托你的福,现在连新来的侍女都不敢给我送茶,生怕你下一秒就把茶室炸了。”
五条悟歪头,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无辜的蓝眼睛:“可她们本来就不敢靠近你啊?你上次瞪了一眼,就把三长老的小孙子吓哭了。”
“那是他偷翻我的乐谱!”
“但你也没必要用术式把纸页全震碎吧?”
九重歌深吸一口气,决定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她转身要走,五条悟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袖子:“别走嘛~反正你也讨厌这些繁琐的仪式,不如我们溜出去找点乐子?”
“……你又想干什么?”
“听说禅院家今天也在办新年祭。”五条悟的笑容逐渐恶劣,“直哉那家伙昨天还在宴会上大放厥词,说什么‘女人不该上族谱’……”
“怎么样?去‘拜个年’?”
——京都的冬天,果然还是动起来比较暖和。
五条家有守岁仪式。
九重歌跪坐在金屏风前,十二单衣的袖口被檀香熏出细密褶皱。
侍女第三次来调整她头上沉重的花簪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三声布谷鸟叫——这是五条悟和她约定的暗号。
“九重小姐,该去祠堂行‘镜饼割礼’了……”花见刚拉开纸门,就见九重歌的替身咒骸突然倒下,本体早已翻出窗外。
“封建糟粕有什么好守的~”五条悟蹲在屋脊兽吻上,手里抛着从供桌顺来的蜜柑,“直哉那小子去年还嘲笑你穿十二单像移动的锦鲤池。”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九重歌的白发束成高马尾,黑色夜行衣下隐约露出太刀轮廓。
“你确定他今晚在东南别院?”
“当然~”五条悟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而且那家伙最近迷上德国黑胶唱片,这个点肯定在偷偷用留声机。”
是的,就算是禅院直哉这个封建的臭小子也扛不住过年的这么多仪式,通常会偷溜回去休息。
*
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突然卡带。禅院直哉猛地抬头,看见纸门映出两个熟悉到令他胃痛的剪影。
从小到大,这对住在隔壁的表兄妹就把自己当成了欺负的对象,变着法子的整自己。
包括但不限于在他的作业上画王八,在他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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