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了一个晚上,喻声就学会了一个道理——
毕竟是人,不是鬼,总会有力所不能及的事,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硬做,要学会放过自己。
虽然昨天晚上恼羞成怒时她已经把电视关掉了,可最后还是被江时一副“我懂的你果然不敢看吧我谅解”的表情成功激到,眯着眼头脑放空把电影囫囵看完了。
“现代人好有意思。”电影落幕后,江时说。
“什么?”
“明明怕鬼,还拍鬼片,真会想办法折磨自己。”
“也不算折磨吧。”喻声撑着最后一口气,扯出点干巴巴的笑缓和气氛,“刚才那部电影也不怎么吓人啊。”
江时挑了挑眉,含着笑意拉长声音说了句这样啊。
喻声近乎本能地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劲,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到底没等她说出口,下一秒,对面的江时面目开始扭曲,血泪开始流下,刹那间狰狞地俯身贴近她,阴森森地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攀,竟和电影里的恶鬼没两样。
喻声:“……!”
果然!
能别老是做这种她意料之中却还是会被吓到的事吗!
好在江时这副样子也没持续多久,在他凑近发现喻声手中的杯子抖动得厉害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恢复原样。
比起喻声,恶作剧的江时反而更先叹气,他伸手,把杯子接过来放到茶几上,颇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你这个体质,怎么能做到这么毫无防备的?”
喻声还有点惊魂未定:“你这种突如其来的,怎么防备?”
江时又叹了口气,看样子有被为难到。
“那你现在防备一下。”
喻声警惕:“你要干什么?”
很快喻声就知道江时要做什么了。
她一晃神,面前的江时竟冷不丁变成了刚才电影里的男主角。
男主角在电影里的戏份不多,相当于女主角的腿部挂件,但他一出场,电影就会暂时跳脱出恐怖的氛围外,陷入甜蜜的恋爱中。
因此到了他的戏份,喻声才敢稍微放下心看。
不仅放下心看,还记得很牢固,准备当下一次训练文笔的素材。
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个男主角的演员,真的有点美貌,在电影里一众凶神恶煞的男配角中,显得格外的温和明亮。
喻声眨眼,伸手捏了捏“男主角”的脸颊。
触感挺好,软乎乎的、冷冰冰的。
——想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做鬼是真的有点酷的。
喻声想。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又趁机捏了两下。
刚才一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江时:“……”
“不生气了吧。”他屈着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把搭在喻声腿上的毯子往上拎,罩住她脑袋,把黑暗的世界隔绝,“回去睡觉。”
说是回去睡觉,怎么睡得着?
逞强看电影的后果很快显现。
喻声在黑暗中不敢闭眼,满脑子都是江时刚刚鬼气森森的脸;亮个台灯又没睡意,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最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勉强爬起来翻床头柜吞了片安眠药后昏沉睡过去。
昏睡过去时,喻声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看都看了。
这个时候把要求她写同人文的单主追回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安眠药发挥功效的时间不长,十点刚过不久,喻声就被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声音不大,持续时间却很长。因为没睡饱,喻声脑子已经不转了,靠着枕头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想起昨晚临回房间前江时那个要把六楼的香案移到五楼的提议。
喻声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这种做事温吞、两千字小短篇都能磨蹭一天的人之外,也会有做事高效、行动力超群的人存在。
她有料到江时会搬得很迅速,没料到会这么迅速。
果然只要净化掉睡眠,做事效率都会提高。
不知道春华女士那里有没有这种净化掉睡眠的灵丹妙药。
喻声的思绪跳跃到几千里外,被一重物砸地声吓得收回,心跳也跟着被偷走了一拍,她一顿,扶着床沿穿鞋,打算出卧室看看怎么鬼搬个香案也能制造出这么多奇怪动静。
可是客厅空空如也,没有香案,也没有江时,只剩声音还没停歇。
声音正雀跃着,问着喻声:“您是住旁边这栋公寓吗?能跟您打听一下公寓的具体情况吗?我听说好像闹鬼,有这回事吗?”
喻声接过切块蛋糕,放进袋子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收银员小姐的话。
有鬼是事实,但也不用到处宣扬引起恐慌,而且对于一些不敏感的人来说,鬼靠近他也不会感受到,这时不知道总比知道后想太多好。
于是她踌躇了一会儿,才模糊不清地说道:“是有点邪乎,但信则有不信则无吧,这么久了也没听到有因为闹鬼出事的。”
收银员小姐听到喻声的话后眼睛唰地亮起来:“那我信!”
喻声瞪眼:“诶?”
这不对吧。
这肯定不对啊——
江时没在客厅,没搬香案,那声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喻声往前走,越靠近门,轱辘滑动的声音就越大。
等她把门打开,才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以及确定了做事高效、行动力超群的另有其人。
对面的门大敞,行动力超群的收银员小姐背对着她,吭哧吭哧地推着垒满东西的小推车往房里搬行李;江时懒散地靠在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搬。
小推车上垒得太高,终于支撑不住地往后倒,喻声眼疾手快,往前扶了一把。
“谢谢——”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对,是我,好巧。”
收银员小姐扭头,第一次看到没戴口罩的喻声,还辨认了好一会儿,随即笑着说,“我叫舒云繁,云朵很多的意思。我本来还在犹豫,听完你的话就去问中介了,一听中介说这只剩了这一间,我就立马定下来了,没想到你也住这一层。”
喻声有点哭笑不得。
她昨晚的意思明明是劝诫,怎么好像变成邀请了?
而且那个房屋中介为了房子能租出去真的无所不用其极,明明这儿还剩那么多间,居然还搞饥饿营销这一套。
旁边的江时在问是不是认识的人,当着舒云繁的面喻声也不好回答他,最后也跟着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喻声,比喻的喻,声音的声。”
“喻声。”舒云繁念了一遍,把喻声扶住的那箱东西接过来往屋子里推,“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了。”
很好听的名字吗?
喻声沉默地否决了这句话。
舒云繁没发现喻声那点微妙的情绪,仍在神采飞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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