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看向他们亲密无间的手,笑笑说:“先生、太太,晚饭做好了。”
池砚舟微微颔首,“兰姨,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家,剩下我们自己收拾。”
“好的,先生、太太,再见。”
兰姨不会推脱,谁会不喜欢早下班呢,只是定期向池家老宅汇报有些麻烦。
感情的事,旁人最好不要参与。
关闭了房屋大门,整幢屋子只剩下两个不熟的人。
沈栀意立刻松开池砚舟的胳膊,缓了一口气,“池总。”
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恢复到各自的位置上。
刚刚的亲密顷刻间消失不见,那两声甜腻的称呼是限定词语。
池砚舟清了清嗓子,“演技有待提高。”
沈栀意垂下脑袋,“我知道了,池总,我再练练。”
一天接连两个挫折,说服人失败,演技全是破绽,没有一件事是容易完成的。
池砚舟掀起浓密的眼睫,靠在餐椅上,姿态肆意,唇角扬起一道弧度,“愣着干嘛?我又不是你的老师。”
姑娘老老实实立在大门口,脑袋低下去,像上学时犯错的三好学生。
沈栀意抬起脑袋,蹙眉问:“啊?什么意思?”
池砚舟悠悠说:“又不是让你罚站,过来吃饭。”
“来了,池总。”沈栀意去水吧台洗手,坐在餐桌左侧。
男人坐在主位,不用对视,不会影响食欲。
住进来后,两人鲜少一起吃饭,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今儿兰姨做的是酸菜鱼、水煮肉片、清炒四季豆和冬瓜鲜虾花甲汤,色香味俱全。
沈栀意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古训,安安静静吃饭,眼神偶尔对视上,也会迅速瞥过去。
中空玻璃隔绝了窗外的噪音,一丁点声音会被无限放大。
沈栀意不由自主地加快吃饭速度,想快点逃离有领导在的压抑环境。
饭吃到一半,池砚舟平淡问:“兰姨做饭的口味合你的胃口吗?”
沈栀意由衷说:“很好吃。”
晚饭标配是三菜一汤,兰姨会的花样多,变着法子做菜给他们吃,堪比大厨。
长此以往下去,她的体重绝对会上升。
池砚舟:“那就好。”
谁都没有开口倒还好,一旦有个人说了话,陡然冷场会变得异常尴尬。
池砚舟:“梁修宴怎么和你说的?”男人语气轻描淡写,似是随意聊聊天问问。
沈栀意等待了一晚上,终于进入正题。
她搁下筷子,手指在桌下来回搅动,斟酌怎么用词更合适。
沈栀意慢慢抬起头,音调极小,“师兄他没说什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考虑我们公司。”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池砚舟的表情没有变化,毫无波澜起伏,“你们俩是同门师兄妹,关系怎么样?”
沈栀意如实回答:“还不错,师兄他很照顾我,但工作毕竟是人生大事,交情归交情,在他那里不值一提。”
“正常。”池砚舟微微点头,慢条斯理喝汤。
对话戛然而止,没有了下文,沈栀意慢悠悠喝汤,她差不多吃饱了,但老板没结束,只能陪他。
池砚舟放下汤勺,又问:“你觉得我们公司的不足之处在哪?但说无妨。”
“咳咳咳”,沈栀意被汤呛到,嗓子难受,脸颊泛红缓了几秒,“真的无妨吗?”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递给她一杯温水。
“我直说了。”
沈栀意神情认真,字斟句酌,“钱总他只懂一点技术,传统工科出身,对新工科的事物天然带点成见,现在竞争激烈,发展日新月异,各家的技术逐渐成熟,创新与技术升级更重要,如果再不招到人的话,明年会很难。”
这些话在她脑子里出现过无数次,“这是我的拙见,可能考虑不够周全。”
“没有,你说的对。”
如若不是现在无人可用,池砚舟不会选择钱海成。
除此之外,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栀意面试时不用经过他,他对她的了解知之甚少。
甚至没有看过她的简历,不知道她的专业能力。
池砚舟掏出手机,给周泽川发送消息,【沈栀意的入职资料发我。】
周泽川:【好的,老板。】
他在收藏夹里调出PDF文件,发给老板,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以防老板哪天来了兴趣,提前准备的PDF,结果,还没过一周,就从收藏夹里发了出去。
池砚舟接收文件,忽而想到一件事,通知旁边的女生,“后天爷爷出院。”
沈栀意:“好,我和你一起去。”
后天是周末,作为池家的一份子,她应该前往。
饭后,沈栀意和池砚舟回到各自的房间、各自的轨道,不熟悉的关系,连多余的聊天都不复存在。
池砚舟倚靠在书房的椅子上,点开沈栀意的资料信息,仔细查看。
沈栀意,本科及研究生均毕业于南城工业大学,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保研毕业。
在校期间,参与多项无人机的开发试飞,并在全国无人机应用创新大赛连续三年荣获一等奖。
是一等奖获得者中唯一一位女性。
女生在工科领域举步维艰,她比他想得更加优秀,更加努力。
人事从哪里挖来的人才,他怎么从未听说。
池砚舟当即拨通助理的电话,“沈栀意在项目里负责什么?”
周泽川:“数据分析,没有参与项目研发。”
“为什么?”池砚舟刚问出口,心里便有了答案。
进入职场是进入社会,小团体横行,不再有平等可言,需要人脉需要资源。
男人自问自答:“我知道了。”
他又吩咐道:“你再去谈谈梁修宴,待遇随便他提。”
“好的,池总。”老板娘出马都失败了,只能靠钱砸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周末,西太平洋洋面台风活跃,南城天朗气清,空中飘着几缕白色的云朵。
沈栀意提前起床,换上一身素雅的衣服。
她从包里拿出婚戒,买的调节神器寄到租的房子去了,勉强固定。
很巧,池砚舟穿了米白色的休闲衬衫,搭配棕色西裤,增添几分斯文贵气气质。
男人在厨房做早餐,组装面包。
沈栀意接过他做好的三明治,“池总,谢谢。”从三明治来看,他没有强迫症,随意组装切片,主打能吃就行。
池砚舟看出她的犹豫,以为她不吃生菜又不好意思说,“生菜不想吃不用勉强。”
沈栀意倔强说:“我吃生菜。”她重重咬了一口三明治,放在嘴里用力嚼。
男人意味深长说:“噢,那就是不吃油麦菜。”
“也不是。”
吃的太急,沈栀意差点噎到,她不吃的绿叶菜有点多,不想听到他的阴阳怪气,选择岔开话题,“池总,您还会做饭啊?”
池砚舟仰头喝完牛奶,语气随意,“三明治而已,饿不死。”
沈栀意靠在水吧台上吃早餐,不知何时,手边放了一杯温牛奶。
他会这么贴心吗?
她喝下最后一滴牛奶,过了一小会儿。
池砚舟放下交叠的双腿,懒洋洋说:“吃完走喽,要开工了,池太太,action。”
沈栀意拿起包,“知道了。”
随着时间的相处,发现池砚舟私下有点幼稚,完全不像在公司那般稳重。
医院VIP病房,气氛不似沈栀意第一次来时,池儒勤经过术后的疗养和修整,气色和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沈栀意乖巧问好:“爷爷、奶奶。”
她没有第一次的紧张,和池砚舟的相处慢慢放松下来。
池儒勤可以下床,进行轻微的活动,笑着说:“栀意啊,你怎么来了?大热的天,出个院这小子还让你也来跑一趟。”
眼睛瞥向自己的孙子,睨了他一眼。
沈栀意主动替池砚舟解围,“是我要来的,爷爷您的气色看着好了很多,一定会长命百岁。”
体贴周到的池太太人设,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儒勤:“他不在我面前晃悠,气色会更好。”
池砚舟碰了沈栀意的胳膊,给她一个眼神,慢悠悠说:“对,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会耍贫。”池砚舟的奶奶阮海瑛说:“栀意,他就是嘴上不饶人的性格,其实心软的很。”
沈栀意歪头笑,“我知道,奶奶。”
池家人比她想得要和善和平易近人,更是真心待她,知道领证后,给了她见面礼,那些还给池砚舟了。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两个中年人,穿着讲究。
池砚舟喊了一声,“爸、妈。”
“爸、妈。”
沈栀意跟着池砚舟叫人,脸颊微微发烫,怎么和见家长似的。
原本褪去的紧张,如今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她握紧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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