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撑着身子慢慢地站起身,膝盖的麻木让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夏星辰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了,可她还是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尽量说得清楚,此时的她已经为了能证明苏风逸的清白,顾不上其他需要考量的问题:“我实在是想不通,像你这般有能力的帝王,为何也会轻信‘功高盖主’这四个字,你应当是比我还要了解我哥哥的,我以为你跟历代帝王不同。是我低估了你,低估你作为帝王的疑心!”
她一声声无力地咆哮着,声道因用力过猛而愈发产生剧痛,可她已然顾不上这些,继续嘶哑地说道:“即便是我爹已经将兵符交予你,依然证明不了他不会反叛的决心,即便我哥哥浴血奋战,守护疆土,依然无法摆脱被扣上功高盖主的脏水,你觉得他深得民心,觊觎你的帝位?”
“你以为......谁都稀罕当皇帝吗?”最后这句话,夏星辰拼尽全力地喊了出来。也因为这用力一喊,直接咳出了一口血。
“放肆!苏清夕,你当真以为你命够硬是吗?”尧让怒气横生。
夏星辰看得出来他脸上的怒气和杀意,此刻她已然有了必死的决心,她死死地盯着他:“何必假惺惺,你不是本来就知道吗?将军府满门抄斩,我哪里有活下去的机会?即便是有,往后的日子里,我也会寻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杀了你!”
“好,很好!苏清夕,那朕便给你这个弑君的机会。”尧让冷漠的下达命令:“御林军听令,朕要你们全力以赴,将这个以下犯上的明妃当场诛杀,不得手下留情!”
说罢,他便将一杆长枪往夏星辰的方向抛去,而后者如以往那般稳稳接住了长枪。
“苏清夕,你莫要令朕失望啊!”
迫于尧让下的命令,御林军纷纷持起长枪,朝着夏星辰一拥而上。几杆长枪从不同的方向向她刺去,她勉强地轻跃起,落下之时,长枪还随着身体而旋转,将几名御林军手中的长枪击落。
但因跪了几个时辰的原因,她的身体早就无法支撑太久。在双脚实实在在接触地面的时候,突然发软,重重的跪在地上,随即只觉喉咙一痒,鲜血便跟着剧烈的咳嗽而再次吐了出来。
见状,御林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在极咸宫当值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猜不透明妃娘娘对陛下的心意。
“陛……陛下,娘娘……娘娘身体太虚弱了,已然是万万撑不住了。”林贤小心翼翼劝道。
“撑不住了?当真?”尧让眼神冷淡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星辰,语气没有任何温度:“若朕说,你要是能伤得了朕分毫,朕就下旨,饶了将军府满门性命,你可还撑得住?”
下一刻,果真如尧让所猜想得那般,夏星辰一手握着长枪,艰难站起身。虽然站起身时的身体还是摇摇晃晃,但她的目光却很坚定。
“当真?”
尧让冷笑一声,看着夏星辰如此下定决心的模样,他内心的愤怒早就被失落狠狠替代。
他不知是否该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轻易交出真心?庆幸自己没有与太子一般犯愚蠢的错?
“当真!”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他说出来时,黑金色龙袍下的手早就攥紧了。
夏星辰握紧手中的长枪,看着阶上眼神仍旧冷淡的尧让,哑声道:“对不起!”
御林军持着长枪再次朝她刺去,她以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长枪枪法,将围上来的御林军一一逼退,而后尽数将他们击倒在地。
在这空隙下,夏星辰再次轻跃起,手中的长枪直指阶上的尧让。
一旁的林贤立马走上前,挡在尧让身前。可下一秒,他却被身后的帝王猛地推开。
长枪将要刺去他的胸膛时,他一手抓住了枪杆,稍微一用力,便将握着长枪的夏星辰整个人往他身边拉去。
谁知夏星辰突然发力于长枪上,枪杆上发出的力道震得尧让忽的松开了手。他这一松手,便给了夏星辰杀他的机会……
此时此刻,长枪在他的胸膛半寸的距离前停下,而握枪的人早已泪流满面。夏星辰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站在尧让的对立面。
在她还在犹豫不决时,身前的帝王突然冷笑开口:“心软了?心软可救不了任何人!”
下一刻,长枪忽的翻转,轻轻划伤了尧让的手臂。瞬间,鲜血浸染了黑金色的龙袍,可帝王的脸上却没显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被失望取而代之。
“陛下!”林贤跑到他身边,抬起手捂住了手臂上的伤口,随后着急地大喊:“宣太医!”
“苏清夕,你果真没令朕失望,如今倒会用朕教你的招式杀朕!”
夏星辰猛地丢掉手中的长枪,一把推开林贤,她边哭出声边用力捂住那道伤口渗出的血。
“对不起,对不起,尧让。”
伤害已经造成,夏星辰知道,无论自己说再多的对不起,此刻也已然于事无补。
看着捂着他的伤口哭得厉害的夏星辰,尧让并没有觉得内心得到一丝慰藉。突然,他将她推开,而本就虚弱无比的夏星辰,后背直接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这一撞,她已然是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尧让顾不上自己手臂的伤口,他蹲下身,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苏清夕,你说朕与太子心悦之人又有何不同?那朕倒要问问你,如今,究竟是谁仗着朕一次次的饶恕而变本加厉?是你吗?”
“你与她一样,与紫烟一样,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天家。你们口中的真心,以及那随意能说出口的喜欢,皆是你们玩弄情感的把戏。”尧让冷笑道:“说什么中邪?说什么洗心革面?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入宫当妃子,在你中邪前,你满心满眼只有尧显,这些朕都可以不在乎。但你中邪后,无论何时何地,你满心满眼都永远不会是朕,你永远从未信朕!”
“好险啊......朕差点就被你骗了!”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眶瞬间红透了,可眼眶里的泪水执着地一滴没落下。
“可苏风逸是我哥哥,将军府是我家啊。”
尧让缓缓站起身,苦笑出声,随即带着怒火吼道:“是啊,他是你兄长,将军府是你家。那朕呢?你可知朕是你夫君?你有过一刻替朕着想吗?若苏风逸当真是通敌叛国,你这般对朕,是把朕放于何地?”
夏星辰仍旧带着沙哑的声音嘶哑的开口:“我哥哥是不可能通敌叛国的!”
“林贤,传朕旨意!”尧让冷声道:“骁虎将军苏风逸通敌叛国,按律当斩!念及将军府满门忠烈,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情分上,饶恕无关之人性命。”
“是!”
“另,明妃苏清夕以下犯上,弑君之罪昭然。但念及苏老将军仅剩一女的份上,饶其性命。即刻起,褫夺其明妃封号,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入宫闱半步!”
林贤震惊的看着尧让,欲言又止道:“陛下......这......”
“怎么?连你现在也要违抗朕的旨意?”尧让冰冷的眸子看向林贤。
林贤低下头:“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
“慢着!”夏星辰双手撑着地面,尝试站起身;见她如此艰难之举,林贤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她迈着小步伐走到尧让的身边,神情极为的委屈:“尧让,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
“在你决定要弑君的时候,可曾在意这个事情?”
看着尧让一副决绝的模样,委屈瞬间转变成了埋怨,她质问道:“你好不讲道理!你明知我此举是为了救将军府,证明我哥哥的清白,你明知我本意并非如此。你命御林军斩杀我的时候,你可曾对我念及旧情?”
她顿了顿,抬手粗暴地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继续道:“你是皇帝,三妻六妾,后宫的嫔妃为讨得你的圣恩争风吃醋。陛下,我与你不一样!你可以有很多妻子,但我却只有你一个夫君,这公平吗?”
“你这是在指责朕?”
“我不敢指责陛下,我只是希望陛下明白,我不仅只有你一个夫君,我也只有一个哥哥,一个父亲。你让我在其中做选择,便是直接要我性命!”
夏星辰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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