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长公主原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嫡姐,备受皇宠,其膝下有一爱女丹灵郡主,嫁与其表哥章仁太子为妻。
不巧的是,先帝次子皇二子恋慕丹灵郡主已久,潜伏绸缪多年,于成武十八年发动宫变,章仁太子救驾而亡,先帝亦被皇二子软禁毒杀。
紧要关头,被先帝召回长安叙职的永宁王带兵擒获皇二子,先帝临终前,曾留有口谕,将皇位与江山托付给永宁王。
永宁王含泪登基称帝,年号永微。
永徽帝对长公主这位嫡姐敬重有加,登基后又赐予她封号寿康二字。
宫变之乱时,一场大火烧烬东宫,丹灵郡主这个太子妃与其嫡子一同随章仁太子而去。
寿康长公主承受丧女之痛,这些年都深居简出,这般大的宴会已是许久不曾办过。
皇帝由谁来做,对云笙这类平头百姓而言无甚在意,左不过都是皇亲国戚,她们更在乎哪位皇帝即位能减免赋税,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永徽帝登基大典过后,云笙一家才在进城赶集的布告上略知一二,那会儿婆母直喊作孽,生怕此事误了夫君的科考。
云笙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还能面见这般贵人,她跟在二夫人她们身后,规规矩矩低着头,不敢乱看。
只余光扫过长公主府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处处陈设皆比侯府还要金贵。
皇姐大寿,永徽帝派宫中内侍监赐下诸多绫罗绸缎以示恩赏,云笙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头,随众人跪地叩拜。
她悄悄抬了抬眼,只见最前头的寿康长公主一身紫衣华服,搀扶在她身边的年轻郎君应该便是她最疼爱的嫡长孙平阳郡公。
送走宫里的人,众人为寿康长公主贺寿,宴席分了男女两席,女席在后院,男席设在前院。
二夫人见云笙拘束,叫婢子时不时看顾几分,到底是侯府带出来的人,免得损了侯府颜面。
云笙承她这份情,心存感激。
只贵女们玩乐,投壶作诗,她终归格格不入,府上的两位娘子与她不熟,自是也顾不得她。
云笙走远些,想寻个清净地松口气。
她有些想建康老家了,乡下的日子虽清贫,一家三口却过的自在。只她也知自己是痴人说梦,好不容易落脚富庶的长安,婆母与夫君是不会再回去的。
云笙摸了摸双臂,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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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贵女们一番玩乐,前头的郎君们亦是不在话下。
众人喝的脸红脖子粗,拥住平阳郡公打趣道:“郡公,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都道长公主面上是过寿辰,实则是想为你相看婚事。今日来了诸多贵女,也不知哪家女郎能得你青眼?”
平阳郡公面皮过薄,听众人调侃他的婚事,耳垂红到滴血。
他避重就轻,忙摆手道:“今日祖母大寿,还望诸兄吃好喝好,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海涵。”
众人大笑,要拉着他去场上射箭。
平阳郡公明显招架不住,长公主府的婢女过来请他道:“郡公,长公主叫您去后院说话,女郎们作了诗,请您过去鉴赏。”
郎君们会心一笑,终于肯放人。
说是去鉴诗,谁人不知长公主的用意,分明是叫他去相看。
平阳郡公在众人的打趣声中,红着脸告辞。
主人公方走,郎君们彻底没了顾虑,谢明皓道:“时辰尚早,不若诸兄下场比试一番手上功夫,也算打发时间。”
他话罢,先瞥眼局促不安的谢清远,旋即轻轻扫过身侧一郎君,那郎君会意,忙上前勾住谢清远肩膀,笑道:“远兄初来长安,不若随自家兄弟们一道玩玩?”
谢清远憋红一张脸,摆手道:“我靶术不精,怕扰了诸君雅兴,万不敢去班门弄斧。”
有人嗤笑道:“不过是打发时辰,远兄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你执意如此,莫非是看不起诸兄?”
“是啊,远兄随意试试,可莫拒了诸位好意。”
一时谢清远被众人架在火上烤,他连弓箭都没摸过,更何谈去射中靶子?
谢湛居高临下站在二楼楼阁上,侍从低声问:“侯爷,可要奴下去看看?”
“不必。”谢湛抬手。
他狭长凤眸微眯,定定望着场上谢清远的窘意。
这般一个白脸小子的废物,云笙到底欢喜他什么?
可见她眼盲心瞎,眼光差到极点。
谢清远本以做好脱靶被众人耻笑的心理准备,他只要脸皮厚些,说笑间便能将此事皆过,谁知那郎君是不是故意刁难,他眼前这把弓重到谢清远提了两回都握不住。
他满头大汗,又急又窘,可想使了不少劲头。
那郎君嘲道:“看来远兄的确靶艺不精,既如此,我也不好继续勉强。”
话罢,他轻松拉起弓箭,直直朝草垛靶心射去。
谢清远咬牙握拳,心中愤愤。迟早有一日,他要将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众人尚未来得及恭维称赞,只见另一只利箭横空穿过,稳稳当当射穿靶心,原先那枚箭头啪的一声掉落靶场。
场上发怔片刻,旋即抬头望去。
谢湛拱手:“一时手痒,还请诸位见谅。”
旋即他目光淡淡落在方才射靶那郎君身上,面上平平道:“安国公世子继续,本侯没扰你雅兴吧?”
安国公世子讪讪,忙摆手道:“侯爷说笑,谁人不知侯爷骑射功夫乃上乘,我才是在侯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国公府如今只剩个空壳子,空有国公的尊荣头衔,内里没一点实权,便是他父亲在这位手握重兵的定北侯跟前也要夹着尾巴做人,更别提是他,不敢放肆一点。
他可是听父亲说,就连今上也得为了兵权与谢侯慢慢周旋,这般煞神,他万万惹不得。
谢明皓脸色发青,他始终不明白缘何父亲与堂哥总是护着那乡下破落户?他不敢对谢湛有怨言,只转头恨恨剜了谢清远两眼。
谢清远定下心神,敬仰的远远谢过他这位表叔。
谢湛神色自若,漠然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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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处处都是亭台楼阁,云笙不敢走远,生怕迷路寻不回去,遭了二夫人冷眼。
她垂着眸,脚尖踢弄着青石板路上的小鹅卵石,低低叹气。
长安的生活她属实过不惯,更别提现下住在侯府,头顶始终悬着谢侯那把刀,这些天她思绪万千,心头仍是被蒙了团云雾。
云笙过于沉思,都没瞧见前头的人。平阳郡公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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