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周身凉凉的?
阮绮华还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见过这样的玉佩。忽然感觉有阴影从她的头上笼罩下来。
她疑惑地扭过头去,只看到一片藏蓝的衣料,近得仿佛要戳到她的头顶。
什,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只见那人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眼尾低垂下来,嘴上却强行维持着一点笑。一副受了委屈又假装大度的可怜模样。
看到阮绮华终于回头,这人犹豫了几下,才肯小声开口。“阮姑娘如此舍不得季大人,可是觉得他的衣裳比我的好看?”
“定是这衣服不适合我,我这就去换下来。”
光风霁月的陆大人受了委屈耍起脾气也是很难缠的。此时的他都没给阮绮华辩解的机会,长腿一迈,转身便要往里屋走。
“等等!”阮绮华开口拦人。
“谁说陆大人衣裳不好看的,您穿这件衣服分明就是长身玉立,姿色过人。”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阮绮华心道不好,自己一时心急,到底说了什么浑话。
“我知阮姑娘惯会哄人,可陆某愚钝,还请莫要拿我寻开心了。陆某相貌平平,想必是入不了阮姑娘的眼的。”
也不知刚刚的夸奖他是听进去了没有,如今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沮丧,说到自己入不了阮绮华的眼时,冷白的皮肤都染上了薄薄的红色。
嘶,这怎么还越哄越坏了。
阮绮华一时哽住,她从没怀疑过自己,尤其是怀疑自己的嘴上功夫。不说爹娘,原先在江南,陪她看戏的姐姐们,也都是被她哄得心花怒放的。
可如今陆临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看她的模样,她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无法,确实是她没理在先。
陆大人方才挡在她身前那样护着她,帮她怼季赫楚。
而她却盯着季大人离去的背影不放,好像,确实有背叛之嫌。
自知理亏,她心下又慌了几分。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对着陆临渊脱口而出。
“怎会哄你?论身段、论样貌、又或者论气度才华,陆大人在整个大雍都是顶顶拔尖,那季赫楚不过是个伪君子,如何能跟你比?”
“陆大人在我眼中,完美无缺。”
一股脑说出心里话,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临渊顿在原地,脸上早就被红霞笼罩。眼中闪烁,一错不错盯着阮绮华。
他们身后,一整条街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悄悄探了头出来。想知道到底是谁家姑娘这样大胆。竟当街表白陆大人。
旁边的胖掌柜从刚刚陆大人说话起,见着形式不对,便早已将滴溜转着眼睛,企图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小到最弱,缩着本来就不甚明显的脖子退到了角落。
江上清风陆大人和江南阮氏的掌上明珠,在这上演你追我赶的追爱戏码,这不是他一个小小布商该知道的。
可眼看着周围凑热闹的人都要涌上来了,胖掌柜眼风一扫。将周围跃跃欲试的伙计按下,挪着身子从角落挤出来,脸上又挂上了热情的笑。
“阮姑娘眼光着实是好,这件衣服简直为陆大人量身打造,是再合适不过了。您看,要不我们进铺子里......?”
陆大人从方才开始便失了魂,他只好眼神暗示阮绮华,周围人多眼杂,在外头纠缠,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阮绮华自是懂的,走近陆临渊的身边,手上暗暗用劲,推着哄着他进了铺子。
胖掌柜是个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进了铺子也不多说,当下便从钱匣里取出三百两银票,递给阮绮华。
一边嘴上还说着:“阮姑娘是我铺里的贵客,方才的料子钱理应同您分一多半,还有陆大人身上的衣服,都算是小人给您的一点心意。”
阮绮华挑挑眉,陆大人身上的衣物不便宜,方才卖出给柳如霜的料子钱,这掌柜的怕是只留了一分利。
不过看着胖掌柜讨好的表情,她瞬间又了然了。
这样客气,掌柜的怕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得罪达官贵人能让他安稳开铺子,讨好最大的布商,能让他财源滚滚地开铺子。
阮氏指缝中漏出的金子都够他荣华,让几分利算什么?
只不过,她倒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阮绮华脸上的疑惑太明显,掌柜的嘿嘿一笑,指了指阮绮华的耳坠,对她开口道。“阮姑娘耳坠上的红碧玺很衬你,整个大雍怕是也只有这一颗。”
居然被个小小耳坠出卖了身份。
她不禁用手摸了摸坠子,那日宫宴归来,阿娘检查了数遍,特意将她梳妆匣中打眼的几个都收好了。没想到这个也......失策。
阮绮华颔首,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胖掌柜。“掌柜的生意做得红火,若有机会,欢迎凭此物去阮氏布坊看看。”
说罢,她不再理会掌柜惊喜的吹捧,只哄着一旁尚在恍惚的陆大人随她上了马车。
——
直到回到自家院落,阮绮华还忍不住疑惑。
方才是她的错觉吗?
马车摇晃一路,她闭眼假寐,思索在哪里见过季赫楚的玉佩。陆大人手捧书卷,研读案卷。
一切都很宁静和谐,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一种浓重的,贪婪的直接的凝视。
可每次当她抬头看过去,对面的男人却始终保持着认真研读,无事发生的模样。
除了时不时抬手,看看袖口的衣物是否有被压皱,陆大人的行为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正要去找您。您今早救回来的姑娘醒了,正闹着要下地呢!”春桃面色焦急,跟向内走的阮绮华险些撞个满怀。
“什么?!”顾不得心头那点疑惑,阮绮华被脚步匆匆的春桃拉进了屋。
双腿尽断,怎么下地?
床上的女子已经苏醒,面如金纸。此时正同王永安挣扎着,要下地,要出去。
一边挣扎,一边还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分明是一副伤痕累累,虚弱到了极致的身子,甚至两个时辰前,他们还在担心她能否苏醒过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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