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年轻的公子提衣走上木梯,穿得是翡翠缕金藤纹玉锦春衫,头佩琉璃冠,颈挂长命锁,白里透红的耳垂上坠着一对金镶玉的耳坠,细瘦的腰间系着一排精致香囊,可谓光彩照人,蓬荜生辉。
满身金玉映得这玄冥阁都贵气亮堂了三分。
而本人,似是没料到阁中有这么多人,含蓄地点了点头。
曹红姑看得是双目发直,托盘的小司也走不动道。
杨天叶目光一顿,他不顾温润形象,快步走到藏在后面的少女身边,走起路来身上的香囊天女飞花似的晃,香味扰得人脑瓜子发晕。
“杨婉竹!你怎么在这儿?”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杨婉竹下意识立正,打了个喷嚏不满道:
“哥,这是刑场不是秀场,你能不能别一出门就打扮成一只花枝招展的绿孔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开屏似的。你那长命锁还是阿娘小时候给我的,耳坠的款式也该换换了,早些年的旧样子,就你还稀罕得不行。香囊看着不错,是胡老师为你绣的吗?”
跟在杨天叶身后的胡小眉闻言,脸一红。
杨婉竹了然,果然恋爱中的猛汉也会变成骚男,还是没品的那种。
相比较,水大哥的天水锦就是低调的奢华,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
杨天叶的脸色青紫:“你跑来这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玄冥司!死的人活的鬼才在这儿!你赶紧给我回家去!”
感受到冒犯的少司命清清嗓子:“等一等,她不能走。”
杨天叶扒拉开满地的卷宗,跑到殷勤的跟前说:“殷兄弟你有所不知,她是我妹妹,从小顽皮得很,许是贪玩耍无意中跑到了这。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把她放回去吧。”
杨姑娘是倚竹山庄少庄主的妹妹,那便是倚竹山庄的大小姐咯。
山无名戳了戳她:“原来你真的不是竹子妖啊。”
“……”
水不深一笑:“失敬。”
殷勤嫉妒地摸了一把杨天叶身上挂着的香囊,姑娘家手工缝制,金边都镶了整整三条不同绣样的。
不怕兄弟是孤寡,就怕兄弟娶了俩。
他和杨天叶有过同窗之谊,前后桌互相传纸条的铁关系,要说看在兄弟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也勉强说得过去,可这件案子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殷勤道:“不行。”
杨天叶:“你信不信我把你上学时候的丑事都抖落出去。”
“……”
殷勤觉得实在与面前这个人无法交流,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交流:
“天叶,你听我说,不是我这边不肯放人,给你看看,”他摊开卷宗,指着道,“你看这一连串的名字,都在玄冥卷宗上。我可以放她走,但这案子一日不解决,她一日便挂在上面,你要她不人不鬼一辈子吗?”
杨天叶怔了一瞬:“你是说,她已经死了?”
殷勤如实道:“很复杂,死的人,活得鬼。”
殷勤言简意赅地把老阿三的案子从头到尾地讲述一遍,掠过了他和缉妖司踢皮球的事。
他心知杨天叶与这妹妹自幼不合,可这护犊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胡小眉揽住杨天叶:“天叶,你不必自责。”
杨天叶眨去眼中的泪水,若不是他非要杨婉竹找什么剑,她也不会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她失踪多日,他不是不知道,想着她也不是能关的住的性子,便随她去了,没料到……没料到。
殷勤目光转向杨天叶身边的大美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恶虎族人吧?来得正好,你们那个族长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也留下,说不定可以提供些信息。”
胡小眉道:“胡族长他不是自杀了吗?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
殷勤顿道:“天下没有玄冥司召不来的魂魄,只怕是个诈。”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位花枝招展的大少爷,众人终于得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堂。
鬼司推来一张大大的白板,殷勤手握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边写边解释。
第一件案子,起因的旁边画了一只黑老虎。
老阿三举手道:“我被推下井之后,看到井底有一只周身泛着妖异紫气的大虎,它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随即我就没了意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只虎,它扑向了来救我的孩子们,我吓得四处乱跑,不知怎地就跑回了上边,意识却始终不算清楚。”
曹红姑瞪了一眼春达,银牙紧咬。
春达自知理亏,没有言语。
殷勤不理会他们复杂的三角恋情,提笔在恶虎边点了个问号,说道:
“据我调查了解,这只恶虎在本次案件中出现两次,一次是始,一次是终。说明老阿三的身体自始至终都有恶虎的存在,从他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便可以看出,他被恶虎‘上身’了。那些失踪的孩子,恐怕也都被恶虎吞吃入腹,老阿三凭着那几分清醒的神智,一口咬定孩子是被恶虎吃了,这也不为错,这更加做实老阿三是在贼喊捉贼。”
杨婉竹终于明白,这件案子为什么要和十年前的旧案一起查了。
她张口道:“我作证,那只大老虎和我十年前在恶虎村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小竹弟弟就是被它吃掉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杨天叶厉声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杨婉竹冷笑:“那件事情,连说一说都不可以了么?”
殷勤提笔又引出第二件案子:“第一件案子大家都亲身经历,不必多说,我们今天着重要讲的是第二件案子,就是那桩十年前发生在恶虎村的旧案。族长六十年一次大选,本该最有希望获选的姬小楼,却在家中无故暴毙,尸身在族长府存放一日后,又离奇失踪,是以死因——至今不明。倒是有一个目击证人,言之凿凿说亲眼看见恶虎现身,只是当时无人相信。”
殷勤叹息:“也怪当时的鬼司,瞧那讲话的姑娘年幼,想着是不足为信,如今看来,这证词恐怕是真的。”
杨婉竹瓮声道:“你们当官的,都不乐意听真话,而且还谈魔色变。”说罢语气嘲讽,“看吧,真的变脸了,快拿镜子照照,民间变脸的艺人都没你们的脸色变得快。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不可以提的,魔头出现了,都要来杀我们了,我们却连提一提都是天大的罪过么?”
杨婉竹这般直言不讳,在场人无不目瞪口呆。
顾青莲不禁恶劣地想,有朝一日,阿姐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后的表情,又该怎样破碎的好看,殊不知,自己此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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