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忽视远处的缘一,侧过身笑嘻嘻地问宇多,“宇多,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宇多看教徒稳妥地背起装有漏壶的竹筐,让教徒先把竹筐放进木屋里,然后转头对童磨说,“不是的,我目前借住在朋友家。”
她抬眼望到远处的缘一,清风吹动他的衣摆,他一个人站在屋门口,显得有些寂寞萧瑟。
“缘一。”宇多不禁叫了他一声,开心地朝缘一挥了挥手。
缘一似是没看到她,转身拉开门,走进屋子里。
她的手尴尬地停滞在空中,缘一怎么……不理她?
“他就是你朋友?”童磨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宇多收回手,她心不在焉地应道,“嗯。”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缘一的事,缘一刚刚为什么不理自己。
宇多让服侍她的女教徒,搀扶她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童磨也紧跟在她身后。
宇多拉开木屋的门,本就窄小的房间,被数个教徒堆满大大小小的物品。
只见缘一没有理会那些教徒,琳琅满目的珠宝他也视若无睹。他貌似只关心竹筐里的漏壶,弯下腰掀开竹筐的盖子。
“缘一?”宇多唤了他一声。
缘一平静地抬眸,视线停在宇多左边脚踝处。
宇多知道缘一会通透世界,是可以看到肌肉组织和骨骼的透视眼,他会发现自己的脚伤。她不想缘一担心自己,左腿后退了半步被和服裙摆挡住,“这个没事的。”
缘一微蹙眉,欲言又止时,童磨昂首阔步地走进屋子里,笑嘻嘻地说道,“宇多,你就住在这里啊?”
“教主好——”屋内的教徒们立即站直身板,齐声向童磨问好。
童磨进屋后环顾四周,见狭窄的屋子里站满人,空间受限便让教徒们先出去了。
屋里的环境比屋外看起来更差。虽然房子小布局简约整齐,却比不上极乐教宫殿的任何一间屋子。
童磨实在想不通,宇多为何拒绝加入极乐教,难道锦衣玉食的宫殿生活还不如一间小破木屋么。
他视线移到缘一身上,莫非是因为这个男人?
缘一平静地站在原地,不露喜悲。
就是这个人阻碍他和宇多在一起,真令人讨厌呢。童磨如是想着。
童磨换上一副十分担忧的表情,蹙眉对缘一说道,“宇多已经让医生治疗过了哦,但我很担心她在这样的环境能否养好伤呢。”
缘一没有回应,沉静地看着童磨,半晌后启唇道,“认识不到一天,你们很熟吗?”
童磨表情有些僵硬,一贯伪装情感的面具上似乎出现一丝裂痕。
“可能我们一见如故,那你们又认识多久?”童磨问。
“认识的也不久。”缘一的眼底仿佛有一汪沉寂深邃的死水,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只不过认识的第一天就住在一起了。”
缘一弯眼微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一直住到现在。”
宇多站在一旁,脸唰地一下红了,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虽然缘一没有说错什么,但这么说貌似很容易被误会叭。
缘一温和又掷地有声的声音充斥着童磨的大脑。
他们不一样。缘一认识宇多的第一天就和宇多住在一起了,住在这间童磨认为是垃圾的破屋子里,非常恶劣的环境,在童磨心里,这里甚至不如万世极乐宫的茅厕。
为什么他可以将宇多留在这间破屋子里,而奢华的万事极乐宫却留不住宇多。
看到宇多粉嫩娇羞的脸庞,这个男人刚刚说得都是真的。
童磨第一次产生人们对他倾诉过得难过又失衡的感觉,难道就是“嫉妒”?
他茫然了片刻,脸上很快又再次挂起无忧无虑的笑容。
嘛,人生还很长,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身,转而对宇多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哦,你说过我随时可以来找你的。”
宇多点点头。
童磨心里明白,此时挽留宇多,她也不会答应和他回万世极乐教。
不过来日方长。
他笑着用手摸了摸宇多的头,“那下次见咯,宇多。”
宇多看着童磨如玛丽苏般梦幻的七彩眼眸,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还没变成鬼的童磨,感觉不像漫画里画得那样坏。
童磨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他拂袖起身,站直身体,转身走出屋子。
没过多久,牛车的车轮碾路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童磨带着教徒们已经离开。
他走了?宇多抬起一只手放在被童磨摸过的头顶处,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童磨指尖的温度。
“咚”的一声,宇多迅速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缘一抱着熟睡的漏壶,在咚的一声后,漏壶如泄气皮球般一瞬间变成一小片白色纸片人,似羽毛般左右摇摆缓缓飘落。
在纸片人落地前,缘一用指尖夹住纸片,放入怀衣里衬。
“缘一,你怎么把漏壶弄成纸片了?”宇多问道。
缘一起身从衣架处拿了一顶草帽,戴好草帽后,完全无视地从她身边掠过,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把宇多一个人留于房中,四面寂静,宇多呆在原地。
什么情况,缘一是生气了吗?
宇多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烈日高照,他在田地里拔除因教徒的践踏倒塌的菜苗。
“这些教徒真是太不小心。”宇多站在缘一身旁说道。
缘一似乎没有听到宇多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继续在拔菜苗。
宇多被晒的皮肤发红,仍然耐心地站在他旁边,看缘一拔完菜苗,又开始仔细筛选,他将长好可食用的菜苗放进篮子里,端起篮子起身向井口那边走去。
拔完菜要洗菜了么。=u=
她强忍脚伤及烈阳,急忙跟在缘一身侧,汗水顺着她脸庞滑落。
体力有些透支,她逐渐放慢脚步,直至停下站立,“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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