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慕苦涩一笑,垂首道:“父亲教训的是。
“只是这世间之事,正如双腿长在他人身上,去留难强求;唇舌亦是如此,流言蜚语终究堵不住。
“终究是儿子修为尚浅,未能修得八风不动之心境,仍会为闲言碎语所扰。
“劳父亲挂心了,儿子日后定当勤勉向学,摒除纷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永宁侯闻言神色微滞,略显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温声劝慰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终究是圣人之境。你也不必以此苛责自己。
裴临慕眼中泛起孺慕之**:“儿子谢父亲教诲。
稍顿了顿,略作迟疑,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问道:“父亲,儿子斗胆,不知大哥究竟因何触怒了驸马爷?竟让驸马爷不顾大局和侯府体面,亲自入宫请旨另立世子?
书童很有眼色的退至庭院外。
永宁侯含含糊糊道:“就是圣旨上所言,谨澄他私德有亏,不修礼法,犯了大不孝之过。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替谨澄操心,这些风言风语虽不堪入耳,但时日一长自会平息。待风波过去,外人再提起时,最多不过说句少年轻狂不懂事。
裴临慕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此事非同小可,想必大哥此刻心中郁结难解。儿子稍后便去探望,也好为大哥分忧解愁。
永宁侯脱口而出:“不必。
想到裴谨澄那夜指着他鼻子,歇斯底里地咒骂他畏首畏尾、鼠目寸光又后继无人的癫狂模样,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若临慕见了谨澄,无论说什么,谨澄都会认定他是在耀武扬威地炫耀。
“你且回去好生休息便是,谨澄会自己想明白的。
裴临慕蹙蹙眉,心底愈发疑惑,忍不住暗自思忖,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变故,以至于让裴谨澄被褫夺世子之位,而明珠更是被仓促送往成府为妾。
“父亲……
永宁侯决绝截断:“此事不必再多说。
“另有一事需知会于你。侯府已重新排定序齿,将英年早逝的裴惊鹤列入其中。日后称呼务必谨慎,尤其在桑枝面前……
“还有,若无必要,尽量避开桑枝。
并非他轻视自己的儿子们,只是不得不承认,与裴桑枝相比,这群不成器的家伙简直如同土鸡瓦犬。
裴临慕察觉到永宁侯眉宇间溢散出的的冷意,当即按捺住满腹疑惑,恭敬垂首道:“父亲息怒,儿子这便告退
。”
说罢躬身退出回廊往自己的院落行去。
府里不是还有个临允吗?
在父亲这里旁敲侧击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去寻临允。
撬开临允的嘴总比撬开父亲的嘴简单。
夜鸮将前院书房外发生的这一幕原原本本地复述给裴桑枝听。
裴桑枝听完不禁失笑感慨:“侯府上下倒是一脉相承的好演技。”
一个赛一个的演技一流。
暴戾阴鸷的裴临慕在永宁侯面前却能将自己伪装成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低眉顺眼时委屈可怜谈吐间又尽显孝悌之风还时不时露出几分委屈神色活脱脱一个恭谨、孝顺的好儿子、好弟弟。
难怪永宁侯从未怀疑过他在书院的所作所为。想来在夫子们面前他这出戏演得更是滴水不漏。
“他是不是朝着沧海院去了?”裴桑枝抬眼问道。
夜鸮道:“确如姑娘所言。”
裴桑枝唇角微扬笑意更深:“那便不必再费心了。”
“裴临允那点子脑子原就可有可无更别说还有那贴身小厮日日在他耳边煽风点火……”
眸光流转间她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他啊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夜鸮离开后裴桑枝用绢帕蘸了清水细细拭净指尖残留的墨痕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携素华往裴驸马居所问安。
素华的眼角眉梢都染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弃了暗投了明竟得了姑娘不计前嫌的信任连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挣出一条生路来。
这般想着
“素华再笑下去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裴桑枝瞧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素华笑意盈盈:“奴婢开心。”
是真真切切的开心。
以前她每次月末见弟弟前心绪总是复杂的厉害。
有牵挂、有担忧、有恐惧、有恨意。
唯独没有简单又纯粹的欢喜。
弟弟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如今跟在驸马爷身边当差纵使再艰难也断不会比之前在书院里伺候裴临慕时更难熬。
裴桑枝笑道:“那本小姐今日便锦上添花让你好事成双。”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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