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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庄氏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说:

妄揽春欢

作者:

蝉不知雪

分类:

古典言情

永宁侯好不容易料理完残局,自诩布置得天衣无缝,便急匆匆赶往明灵院。不料还未踏入院门,便听得向少卿那句满是讥诮的话语。

什么叫把向少卿和大理寺当成了痴儿?

又什么叫在写那等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话本子?

他为了给大理寺交差,又舍出去一个儿子,还不够吗?

怎么!

大理寺是得要逼的他,家破人亡,**吗?

永宁侯先是侧过脸去,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眶,直将眼周揉得一片赤红,这才缓缓转过身子。

只见他面色灰败,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颓唐,连步履都显出几分蹒跚之态。

“家门不幸.”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磨过,“让向少卿见笑了。”

话音未落,又似强压哽咽般重重咳了一声,袖口不经意地拭过眼角。

向少卿见状,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暗自思量着裴临慕服毒自尽的蹊跷。

这看似决绝的以死谢罪背后,不知藏着永宁侯多少精心算计的痕迹。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毒不丈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难怪,当年他能够从一个名不见经的旁支子弟,摇身一变成为永宁侯府的红人,竟能讨得老夫人的欢心,让老人家执意要将他过继到驸马名下。

也算是本事。

“裴侯爷且暂抑悲恸,容本官直言。”向少卿神色凝重,缓声道,“依本官所见,裴三公子之死疑窦丛生。所谓“弟弑兄”一案,恐是有人精心构陷,栽赃陷害,意在混淆视听。”

稍作停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即便手足相残属实,三公子自尽一事,其间亦恐另有隐情。“

永宁侯的悲伤一滞:“敢问向少卿,此话何意。”

懒洋洋倚在红梅树下的裴驸马自知到了他发光发热的时候,于是清了清嗓子,上前两步:“这个问题,由本驸马来回答最为合适。”

他早已临时抱过佛脚,自然清楚如何拿捏分寸,把话说得恰到好处。

“你当知晓,前些时日本驸马硬是从临慕身边讨要了个书童去。想来你与临慕私下没少议论,说本驸马行事霸道,连孙辈院里的下人都要强占。只是,你们终究没那个胆量,敢来当面质问本驸马一句。”

永宁侯慌忙俯身作揖,额间沁出细汗:“父亲明鉴,儿子万万不敢有此等心思。”

“永宁侯府上下,从亭台楼阁到花木扶疏,无一不是父亲

您老人家的。莫说是临慕院中的书童便是要儿子晨昏定省、亲侍汤药亦是儿子分内之事岂敢有半分怨怼?”

裴驸马白了永宁侯一眼。

终是念及永宁侯一日之间痛失二子便将到唇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只从鼻间轻哼一声作罢继续道:“本驸马这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无忧世间珍奇应有尽有。若非是桑枝求到了本驸马跟前儿本驸马可不会行此等有失身份之事?”

“庄氏拨去听梧院伺候桑枝的婢女素华原是那小厮长吉的胞姐。当年因灾荒失散不想竟在侯府重逢。只是素华在庄氏的折兰院当二等丫鬟长吉则在临慕跟前做书童姐弟虽同在一府却难得相见。”

“后来素华奉命侍奉桑枝见这位主子心地纯善便含泪跪求她救救弟弟。素华泣诉道长吉每月回府衣衫下的皮肉总是新伤叠着旧伤竟无一处完好。这般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此番长吉随休沐的临慕归府本驸马特意召见验看伤势果然如素华所言。本驸马在佛宁寺清修多年最见不得这般虐仆之事。既知实情当即做主将长吉要了过来。”

永宁侯听的一头雾水。

这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字字句句绕来绕去究竟与临慕服毒自尽一事有何干系?

“父亲儿子愚钝。”

裴驸马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愚钝你是心急。”

“本驸马既将长吉讨要了去那他就是本驸马院里的下人但昨儿夜里临慕又以素华的性命相要挟强行让长吉替他顶罪。”

“长吉惊惧不已向本驸马坦白了一切。”

“本驸马思虑再三实不忍见临慕一错再错瞒天过海这才带着长吉来见向少卿。”

永宁侯:!!!

不是他怎么不知道临慕还画蛇添足了这么一出!

余光扫过向少卿手中那封所谓的绝笔**但见每一个殷红的字迹都在暗自发笑仿佛无数张讥诮的嘴正无声地嘲弄着他的愚妄刺得他双目生疼。

“父亲临慕的品性是有目共睹的这其中定有误会。”

“品性?”裴驸马缓缓呢喃意味不言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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