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一入夜便气温骤降,所以裴凛沐浴过身上穿的也是两件。内里一件黑色单衣,外罩丝绸刺绣的滚金华袍。
他一听,便知苏漾是打上了自己这件外袍的主意。
苏漾的眉眼本就生得漂亮,此时氤氲在水雾中,眼尾那一枚小痣若隐若现,望着他的眼神像春天池水,有湖光荡漾。
裴凛眼色微沉。
若将外袍给苏漾,他一会儿就要穿一件单衣回寝殿。
“不……”
刚开口要拒绝,苏漾又语调温柔唤了声:“裴雪迟。”
裴凛闭了闭眼。
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去,将外袍脱下,扬手,扔向背后。
宽大的华袍在空中抖开,黑金色铺天盖地罩下来,落在了苏漾发顶。
因裴凛刚刚穿过,还带着温度和浅淡的清雪气息。苏漾细长手臂掀起华袍,边出水边将它穿在了身上。
裴凛听见后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脊背有些僵硬。
华袍没有衣扣,苏漾便将左边的襟口别到右边去,他一边整理一边瞧住裴凛的背影。这人身形修长,肩宽腰窄,便是只穿件单衣也很挺拔。
“穿好了吗。”
苏漾应声:“好了。”
裴凛便转过来。然后眼色一沉:“谁教你这样穿衣服的。”
他的衣裳被苏漾穿得松垮,因沾过水,衣摆还在“啪嗒啪嗒”地向下滴水,砸在雪白清瘦的足踝。衣料摇摇欲坠,像随手一扯就能扯掉。
苏漾无辜道:“没有衣扣,还能怎么穿。”
裴凛伸出了手,似是想替他整理一下,但指腹触及苏漾温热滑腻的皮肤,停住片刻,又收回来。
苏漾安静看着他,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片刻,裴凛蓦地走上前,弯腰,手臂绕过膝弯,十分熟练地把人抱了起来。
被忽然抱起,苏漾的衣襟有些松了,他抬手轻轻拢好,压了压唇角的笑意,抬眼望向裴凛:“要送我回去么。”
裴凛“嗯”了声。
苏漾抬手抱住他脖子,翘起嘴角偷笑。
忽然,裴凛停了脚步,低下脸来。苏漾未来得及藏起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换了无辜的眼神与他对视:“怎么了。”
裴凛收回视线:“没什么。”
“只是想起了我以前养过的一只狐狸。”
苏漾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把脸埋进裴凛的颈窝,藏了藏。
裴凛抱着他向外走,继续道:“它爱偷酒喝,每回偷尝到一口甜酿的酒,就和你方才一个样。”
已经过去千年了,裴凛却还记得当年养的那只小狐狸。
苏漾心口有些发软。他想了想,轻笑着问:“这么调皮,你没有罚它?”
“罚了。”
裴凛似在回忆,过了一会儿,他道,“每回它偷酒喝被发现,就一脸无辜地把爪子搭在我手上,还摇尾巴。”
苏漾笑了声:“他可能是想让你有话好好说。”
裴凛也低低地笑:“是吗。”
苏漾:“是吧。”
他闭上眼,轻轻出声问:“裴雪迟,你喜欢那只狐狸吗?”
裴凛脚步一顿。
他说:“我很想它。”
或者说,是很想念在凡界的那段时光,他只是个普通的贫穷少年,养了一只普通的狐狸。
苏漾没有再出声,静静靠在他怀里。
到了偏殿门口,远远便见向药像一块“望主石”般守在那儿。他从裴昭寝宫回来,发现苏漾又不见了,还听闻主君派随从来问过,顿时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所以他也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
魔君此时只穿着黑色单衣,滚金华袍松松裹着怀里的人,怀里那人乌发散落,衣摆下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
向药立刻收回视线,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小脸通黄地跑进殿里:“走走走快点走,主君和主子回来了。”
其他侍者还在懵懵然,就被他一手一个推着离开了偏殿。
待裴凛踏进殿中,里头已是空无一人,只余明珠华彩,满室流光。
他将苏漾抱到软榻边,轻拿轻放,正打算扯来锦被给床里的人盖上,就听苏漾道:“你把眼睛闭上。”
裴凛动作一顿:“?”
只见苏漾细长的指尖搭在了肩头衣料,似要将其轻轻剥落。
裴凛立刻闭眼。
当他闭上了眼,才想到自己应当直接背过身去。
他这样面对着,甚至在听见轻微动静的一瞬间闻见了沐浴后的暗香。从苏漾身上传来的。
好在这种煎熬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苏漾道:“好了。”
裴凛睁开眼,只见他缩在被窝里,从被子的边缘探出一截玉雕似的手腕,将褪下的衣物递给自己。
于是裴凛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
他木着脸,将衣服接过,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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