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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沐祈破空救世倾

小说:

异度之刃

作者:

凌沫希

分类:

现代言情

飞行器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持续作响,窗外的景物从凌国繁华的都城街景,逐渐过渡到荒凉、一望无际的沙海。

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在炽烈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仿佛一片凝固的、没有生命迹象的海洋。

我坐在女帝凌淑澜的身旁,手心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出汗。

此行目的地,是位于这片死亡沙海深处,女帝那位神秘师傅——凌露西的隐居之地。

“紧张了?”凌淑澜侧过头,带着一丝戏谑看着我。

“有点……”我老实承认,“陛下,您的师傅……她脾气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古怪吗?”

凌淑澜轻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沙海,带着几分怀念:“师傅她……性情的确异于常人,不喜世俗礼节,行事全凭心意。但她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尤其是对于……真心求道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沐祈,你确定要学‘瞬移’?此术看似便捷,实则极耗心神,修炼过程更是艰苦异常,非大毅力者不可成。你为何突然对此术如此执着?”

我抿了抿唇,脑海中闪过朱世倾被带走时那孤寂的背影,以及洛伦那双隐藏在“痛心”下的、令我感到陌生的暗流。

我需要力量,需要一种能超越常规限制、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的能力。

瞬移,无疑是最佳选择。

它能让我在需要时,无视空间距离,出现在任何想去的地方,探查真相,或者……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只是觉得,多一份力量,或许就能多一份把握,去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我没有明说,但相信女帝能懂我的弦外之音。

凌淑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坚持下去。”

飞行器最终在一片巨大的、如同被利剑劈开的赤红色岩壁前降落。

岩壁下方,有一个看似天然形成的洞口,洞口边缘光滑,仿佛经常有人进出。

我们走下飞行器,热浪瞬间包裹而来。

跟着凌淑澜步入洞口,一股清凉之意顿时驱散了外界的酷热。

洞内别有洞天,石壁镶嵌着会发光的奇异矿石,照亮了一条向下的蜿蜒通道。

空气中有淡淡的、类似檀香却又更清冽的气息流淌。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仿佛将整座山腹掏空形成的圆形空间。

穹顶有天然形成的孔洞,投下几束皎洁的光柱,照亮了空间中央的一个清澈水潭。

水潭边,一块光滑如玉的巨型白色石台上,一位身着素白长袍、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的女子,正背对着我们,静静地望着水面。

她身姿挺拔,仅仅是背影,就给人一种超然物外、不染尘埃的感觉。

“师傅,淑澜携凌沐祈前来拜见。”凌淑澜收敛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仪,语气恭敬地说道。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容貌看起来不过二十许人,肌肤胜雪,眉眼清冷如画,一双瞳孔竟是罕见的浅银色,仿佛蕴藏着流转的星辉。

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那双眼睛深处沉淀的沧桑与智慧,却让人不敢直视,心生敬畏。

这就是凌露西。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凌淑澜,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本质。

“晚辈凌沐祈,拜见前辈!”我不敢怠慢,上前几步,依照永昼星最郑重的古礼,双膝跪地,俯身叩首,“恳请前辈,传授晚辈‘瞬移’之术!”

我低着头,能感受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

周围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和水潭细微的涟漪声。

良久,凌露西空灵的声音才响起,如同玉石相击,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看在你是为了挚爱的份上,我就传授给你吧——”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挚……爱……?”我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谁是我的挚爱?朱世倾?我怎么可能爱他……”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与否认。

我对朱世倾,或许有源自前世(伏羲与手下)的熟悉与好感,有对他遭遇不公的同情与信任,但……爱?

这个字眼太重,太陌生,我从未想过会与他联系在一起。

凌露西浅银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戏谑的光芒,但她并未理会我的否认与辩解,只是淡淡道:“废话少说,既然跪下了,便是有了觉悟。开始跟我来!”

话音未落,我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力量瞬间包裹住全身,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重量,轻如羽毛般被凌露西隔空抓了起来!

“我的妈呀——” 失重感让我惊呼出声,手脚下意识地乱舞。

凌露西身形未动,我却已随着那股力量“飘”到了她身边。

她伸手随意地在我肩头一拍,一股清凉的气流灌入体内,瞬间抚平了我因惊吓而躁动的气血。

“心浮气躁,如何感知空间脉络?”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移之术,非是蛮力破空,乃是以自身精神力,契合空间固有之‘弦’,于瞬息间完成坐标定位、能量共鸣与躯体传输。第一步,便是要你‘看见’空间之弦。”

她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银光没入我的眉心。

刹那间,我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

不再是简单的山洞、水潭、光柱,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纵横交错、闪烁着各色微光的细线!

这些细线构成了整个世界的基本框架,它们时而稳定,时而波动,有的明亮,有的黯淡,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规律与美感,同时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复杂与浩瀚。

“这……这就是空间之弦?”我喃喃自语,被这超越常识的景象震撼得无以复加。

仅仅是“看见”,就让我感到头晕目眩,精神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飞速消耗。

“不错。”凌露西的声音直接在我识海中响起,“感受它们,记住它们波动的频率。尝试用你的精神力,去轻轻触碰那根最稳定、距离你最近的‘弦’。”

我依言尝试,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丝精神力,如同伸手去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缓缓靠近一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空间之弦。

“嗡——”

就在我的精神力与之接触的刹那,一股强大的排斥力猛然传来,震得我识海一阵翻腾,眼前发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那根白色的弦剧烈抖动了一下,恢复了原状,而我则感觉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砸中了脑袋,耳中嗡嗡作响。

“空间之弦,自有其律动。蛮力触碰,只会引来反噬。”凌露西的声音依旧平静,“静心,感受它的‘呼吸’,让你的精神力频率,与之同步。”

我强忍着不适,再次尝试。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剧烈的精神震荡和失败。

汗水很快浸湿了我的衣裳,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才仅仅是第一步,感受一根最稳定、最简单的空间之弦,就如此艰难?七七四十九天?我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与此同时,洛国都城,阴森潮湿的皇家大牢最底层。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回音。

“上个厕所也这么久,给我进去吧你!”一名身材魁梧、面色凶狠的狱警,不耐烦地狠狠推了一把身前戴着沉重脚镣手铐的男子。

棍国国王——朱世倾,踉跄了一步,但很快稳住了身形。

他身上的华服早已被换成了粗糙的囚衣,多日的囚禁让他清瘦了些许,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处,却依旧保持着令人心折的平静与从容。

他默默走回那张冰冷的石床旁,没有理会狱警的辱骂。

“啧,都已经不是什么君王了,还在这给我装逼嘚瑟!”狱警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头火起,又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牢门,铁链哗啦作响,“老实给我待着!别给老子找麻烦!”

狱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牢房里恢复了死寂,只有偶尔从其他牢房传来的压抑咳嗽声,以及不知何处滴落的水声。

朱世倾静静地坐在石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上眼,似乎在养神。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牢房地面。

忽然,他的视线在石床与墙壁的缝隙处定格。

那里,似乎有一点与灰黑石壁不同的颜色。

他弯下腰,伸手探入缝隙,指尖触到了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小截粉笔头,不知是哪个粗心的狱卒或是之前的犯人遗落在此。

朱世倾握着那截粉笔,指尖微微用力。

他抬头看了看牢房斑驳、布满污渍的墙壁,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墙面最为平整的一处,抬起带着镣铐的手,手腕因铁链的重量而微微颤抖,但他落笔却异常稳定、缓慢。

粉笔与石壁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一个清秀而有力的字,逐渐在墙上显现——

“祈”。

写完这个字,他静静地凝视了片刻,浅色的瞳孔中流转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关切,有担忧,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超越友谊与信任的悸动。

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指腹缓缓将那个字擦去,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痕迹,如同他心底那份悄然滋生、却不得不深藏的情感。

棍国,镜璃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宫殿内外,增加了数倍于平时的守卫,他们身着不属于棍国宫廷的制服,眼神警惕而冷漠。

“放开我!让我出去!”朱镜璃,这位往日里娇俏活泼、备受宠爱的公主,此刻正披头散发,眼眶通红,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侍卫的阻拦,冲向殿外。

她身上甚至还穿着便于行动的便装,显然是想强行离开。

“公主!公主您冷静点!”侍卫长怀恩,一位对朱世倾兄妹忠心耿耿的年轻汉子,正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在殿门前,脸上满是焦急与痛苦,“不是我们想拦着您,是……是司辰陛下和洛伦陛下联合其他四国国王颁布了公告令,禁止世倾陛下的所有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踏出棍国半步,否则就会对放走他们的侍卫格杀勿论啊!”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一方面是担心朱世倾的处境,另一方面更是害怕朱镜璃冲动行事招来杀身之祸。

“就是啊公主,您就是去见了陛下,您也帮不到他任何,还会更连累他的!”旁边一名叫做影仕的年轻侍卫也急忙劝道,他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与担忧,“现在外面全是洛伦和严司辰的人,我们……我们根本出不去啊!”

“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被他们冤枉!他一定是被陷害的!”朱镜璃用力推搡着怀恩,泪水夺眶而出,“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公主!不可啊!”怀恩猛地跪倒在地,抱住朱镜璃的腿,“您若是有什么闪失,等陛下日后沉冤得雪,我等万死难赎其罪!求您冷静,从长计议啊!”

影仕等其他人也立刻跪下:“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存实力,暗中收集证据,等待时机!贸然行动,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朱镜璃看着跪在眼前、忠心耿耿的侍卫,听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劝阻,疯狂的冲动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无力与绝望所取代。

她停止了挣扎,身体顺着门框滑落,瘫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悲戚。

她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

现在的她,连这座宫殿都走不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一想到表哥在牢狱中受苦,可能还要面对更可怕的构陷甚至死亡,她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表哥……我该怎么办……”她呜咽着,肩膀剧烈地颤抖。

怀恩和影仕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沉重。

他们扶起朱镜璃,低声安慰着,心中却也一片迷茫。

在绝对的力量和精心编织的阴谋面前,他们这些忠心的下属,又能做些什么?希望在哪里?

沙漠岩洞,修炼仍在继续。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被空间之弦的反震之力弹开,识海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剧痛一阵阵传来,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连维持“看见”空间之弦的状态都变得极其困难。

“集中精神!”凌露西冷冽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让我一个激灵,“感受它的律动,不是用眼睛,是用你的‘心’!把你的恐惧、你的杂念,全部抛开!你现在想的,应该是你为何要学此术!是你必须要去见的人!是你必须要去守护的东西!”

必须要去见的人……必须要去守护的东西……

朱世倾在墙上写下的那个“祈”字(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仿佛心有灵犀般感受到了),他沉静而信任的眼神;洛伦隐藏在表象下的疯狂与扭曲;星语婆婆那令人不安的秘密;还有……那份源自灵魂深处、对真相与公正的渴望……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是不甘、还是责任感的情绪,从心底涌起,支撑着我几乎要崩溃的精神。我再次凝聚起残存的精神力,不再急于触碰,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静静地“观察”着那根白色的空间之弦。

一次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起伏,如同呼吸般自然流转。

就是现在!

我的精神力不再强硬,而是化作一缕最轻柔的微风,循着那起伏的韵律,悄然贴了上去。

没有排斥!没有反震!

我的精神力,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第一次真正地、平和地接触到了那根空间之弦!

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空间的低语,“看”到了无数细微的能量节点在那根弦上明灭闪烁。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悟涌上心头,虽然依旧模糊,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很好。”凌露西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第一步,共鸣,算是入门了。记住这种感觉。今日到此为止,打坐恢复。”

她话音落下,那股支撑着我的力量骤然消失,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但心中,却充满了突破第一步的喜悦与激动。

凌淑澜一直安静地在一旁护法,此刻才走上前来,递给我一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服下,有助于恢复精神力。”

我感激地接过,吞服下去,一股清凉的气流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滋养着干涸的识海。

“师傅的训练,向来如此……直接。”凌淑澜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但效果,也是最好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这才只是第一天,还有四十八天……无论多难,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在随后的日子里,修炼的强度与日俱增。

从感知一根弦,到同时感知数根、数十根弦;从简单的共鸣,到尝试引导能量,模拟短距离的“弦跃”;从静坐感悟,到在凌露西制造的各种极端环境(如流沙陷阱、能量风暴模拟区)中维持对空间之弦的感知与操控……

每一天,我都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无数次因为精神力操控失误而被空间能量撕扯得遍体鳞伤(幸好有凌露西及时出手救治),无数次因过度消耗而昏厥过去,又无数次在凌淑澜的丹药和凌露西冰冷的呵斥中挣扎着醒来,继续投入那非人的训练。

我的皮肤被沙漠的烈日和能量余波灼伤,褪了一层又一层皮;我的眼神因为精神的极度专注和消耗而时常显得有些空洞;但我的意志,却在这一次次的磨砺中,变得如同磐石般坚硬。

期间,我也曾旁敲侧击地向凌淑澜打听外界的情况,尤其是关于朱世倾的。

但凌淑澜似乎受到了某种约束,或者是不愿让我分心,总是语焉不详,只告诉我洛伦和严司辰正在“全力调查”,让我安心修炼。

这种未知,反而更加坚定了我尽快掌握瞬移之术的决心。

我必须出去,必须亲自去查明真相!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对空间之弦的感知越来越清晰,操控也越来越熟练。

从最初连一根弦都无法稳定共鸣,到后来已经能在凌露西设定的复杂能量场中,精准地找到相对稳定的“弦径”,并进行短距离的、 操控性的“闪烁”。

第七天,我第一次在没有凌露西辅助的情况下,成功从水潭边“闪烁”到了十米开外的石台旁。

虽然距离极短,落地时还因为能量掌控不稳而摔了一跤,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凌露西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却兴奋不已的样子,浅银色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满意。

“悟性尚可,毅力……也算差强人意。”她的评价依旧吝啬,但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鼓励。

第十七天,我已经能在直径百米的范围内进行较为自如的短距离瞬移,并且开始尝试理解更复杂的、用于长距离定位的“空间坐标”概念。

凌露西开始传授我如何利用星辰之力、地脉节点或者特殊的精神印记,来设定和感知遥远的空间坐标。

这个过程同样艰难,需要对宇宙星辰的运行规律、星球能量的分布有极深的了解,并且要求精神力拥有极强的穿透性和稳定性,才能跨越遥远的距离,锁定目标。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仿佛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这些超越凡俗的知识。

我知道,距离四十九天越来越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四十天。

深夜。

我独自一人坐在水潭边,尝试着感知一个遥远的坐标——洛国都城的方向。

我将全部精神力凝聚成一道细微的丝线,沿着空间之弦构成的复杂网络,向着感知中的方向无限延伸。

精神力穿越了沙海,越过了山川,掠过了城市……各种杂乱的空间波动和信息碎片不断冲击着我的感知,让我头痛欲裂。

但我咬牙坚持着,努力分辨着属于洛国都城的独特能量气息。

忽然,我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让我心悸的熟悉波动——那是……朱世倾的精神气息!

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润与平静,仿佛无论身处何等逆境,都无法磨灭其本质。

他还在!他还活着!

“世倾……是你吗……”我压低声音,近乎耳语般对着自己的左胸呢喃。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就涌了上来,我赶紧甩了甩头,自嘲地拍了拍额头,“额……我肯定是疯了……魔怔了……竟然开始自言自语了……”

然而,就在我自我否定的下一秒——

“祈?”

一个清晰无比、带着些许疑惑的清脆少年音,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从我的胸腔深处、从心轮的位置震荡开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我的意识深处激起了圈圈涟漪。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骤停。

放在心口的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皮下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温和的搏动。这不是幻觉!

那声音……那声音分明就是……

我难以置信地低头,死死盯住自己的胸膛,仿佛要透过血肉看清里面的奥秘。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试探着,再次集中意念,对着那片温热低声呼唤,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是……是你吗世倾!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沐祈!”

那熟悉的、清越的、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质感的声音再次从心轮处响起,这一次,语气中充满了与我同样的、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

千真万确,这就是朱世倾的声音!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我的意识深处共鸣!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震惊、狂喜和茫然无措的情绪洪流瞬间将我淹没。

我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按住心口,仿佛这样就能更真切地感受到那份跨越了物理距离的连接。

“怎么会……”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羽毛,既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我俩居然……开了心电感应……”

这太超乎常理了!

即使在永昼星这个充满各种异能的世界,心电感应也是极其罕见、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中的能力。

它要求两个灵魂达到极高的同步与共鸣,需要难以想象的机缘。

并且,一般只有真正的双生火焰关系,才有可能开启这种神通。

我们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磨难?

是因为那份超越言语的信任?

还是因为……那源自遥远前世的、属于“伏羲”与“玉宁”之间,那斩不断理还乱的灵魂羁绊,在此刻被极度危难的情境所激发,终于冲破了时空与肉身的阻隔?

不对不对,伏羲的心爱之人只有女娲啊!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翻腾,但此刻,都比不上能再次“听到”他声音、确认他安好的这份巨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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