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掉的尾巴，终究还是跟着江玖宁回了牙行，就像是沾了狗皮膏药在身上，江玖宁摘不掉索性也就不摘了。
她其实能够设身处地理解寒尧，但也仅限于理解而已。
经历了这次事件，江玖宁看清了寒尧未来要走的路，寒尧的路注定荆棘丛丛，而江玖宁的路一眼就望得到头。
本就不是同路人，注定无法同行。
没过几日，其他送灵的人也都回到了牙行，乍一看，牙行似乎一如往昔，人来人往，各司其职。
但牙行里的人都隐隐觉得，似是哪里不太对，像是蒙了一层寒冷的气息。
江玖宁照往常一样，先是抽查了大家的课业，后又巡查了府内的日常事务，路过的人皆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只是连着几日都没见江当家和奚管家一起巡查。
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当家和奚管家是闹了矛盾？不再整日里无时无刻地腻在一起了？
但这两个人不说，底下的人也不敢多嘴问。
寒尧始终跟在江玖宁身后，保持着几丈远的距离，他脸上总还是挂着笑，眼睛里装着暖阳，见了谁都是和和气气的。
若是再对上江当家的眼睛，那眼神更是柔得能滴出水来。
大概是寒尧给众人的印象太好了，旁人瞧了，都只以为是江当家脾气差，才闹了这么大的矛盾的。
而江玖宁心里想的是：课业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该找个地方让他们实习了。
毕竟大学四年，不如去社会上摸爬滚打三个月。
正想着，采文匆匆赶来：“主子，棺材铺的柳老板来了。”
江玖宁随意地应了一声，从寒尧身边擦肩而过时，目光一寸都没有偏离，仿佛寒尧只是个透明人，一捧说散就散的空气罢了。
纠缠不休，迟早要落得个分崩离析。
只是，江玖宁前脚刚迈进书房，寒尧后脚也跟着进去。
他没有特意地贴上去，而是转身走到茶柜前，取了今年秋的上好茶叶沏了，不一会儿，满屋子的茶叶飘香。
第二次见柳墨轩，更觉得他身上那种气质很独特，像是古老墨香里走出来一个书生，又带着些读书人的固执。
即使在冬日里，也是折扇不离手。
江玖宁嘴角挽着笑意，热络道：“柳老板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可是有事？”
茶香袅袅娜娜，却也掩盖不住三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
柳墨轩轻摇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我若言并无他事，只想与江姑娘培养培养感情呢？”
正在伺候茶水的寒尧手突然顿住了，热水滚着茶叶味道愈发浓郁了，便听柳墨轩不急不慢：“这位公子，茶泡得太久可要苦了。”
神思只游离了一瞬，便瞬间回笼。
寒尧浅浅的笑容不变，一边倒出两杯茶，一边道：“没想到柳老板也是懂茶之人。”
“和死人打交道多了，也没什么别的更风雅的爱好。”柳墨轩轻轻摆了摆手中的折扇，煞有介事道：“不过是喜欢摆弄摆弄茶罢了。”
“好巧，我也是。”寒尧眸中寒光乍现一瞬，恰巧被江玖宁的目光察觉了。
奈何，柳墨轩确实是和死人打交道更多些，并没有察觉到寒尧周身的寒气，甚至都未察觉他的那句“我也是”，究竟是说也是爱摆弄茶叶，还是……
和死人打交道多些。
只是这些话听到江玖宁耳朵里，就听得有些心惊了。
若真要论起和死人打交道，可能柳墨轩这些年经手的死人，加起来都未必有寒尧亲手杀得多。
“人屠将军”之名，那可是实打实的双手染血，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江玖宁怕气氛愈发闹僵下去，连忙连忙岔开话题：“柳老板说笑了，见柳老板行色匆匆的模样，倒不像是来培养感情的。”
“非也，来也是确实有事，但…”柳墨轩一把合上了折扇，笑盈盈道：“同江姑娘培养感情也是真。”
寒尧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落，发出“砰”地一声，咬牙道：“柳老板，喝茶！”
柳墨轩却仿若未闻，神色淡然地接过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多谢。”
“那个，”江玖宁艰难地控场，道：“既然柳老板有正事，不如先谈正事吧。”
柳墨轩思考时总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合上折扇敲了敲手掌心，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买卖，只是有些白事上的生意同江姑娘合作，还望江姑娘不要嫌弃。”
“生意无论大小，来的都得买卖。”江玖宁心想要把寒尧支出去，招手道：“奚僮，叫厨房备上一桌好菜，中午留柳老板吃一顿便饭。”
柳墨轩连忙摆手，制止了没打算出去的寒尧：“不了，店里一时忙不过来，麓东的沈老爷子去了，白事上还期待和江姑娘再合作一次。”
“沈老爷子？”江玖宁微皱了皱眉，脑海中忽想起一个人来：“有七八房小妾的那个沈从文？”
“正是。”柳墨轩点了点头。
“他才纳了小妾，有一个月？”
柳墨轩轻轻摇头，表示对主家的家事不知情。
待柳墨轩走后，寒尧脸上又重新染了笑意，只是语气中似是有些担心，道：“沈老爷子走了，他留下的那几房小妾倒是个麻烦。”
这沈老爷子的七八房小妾，有小半数都是在江玖宁的牙行里买走的。
当初，沈老爷子和江玖宁的娘亲谈的是租赁合约，人是实打实地买走了，可奴籍却都挂在牙行，未曾带走。
人走茶凉，沈老爷子这一死不打紧，身后留下的这个些个小妾娃娃，便只能拖家带口子地回到她牙行了。
倒不是江玖宁不想收，只是这几个丫头毕竟在富贵人家过活许久，由俭入奢易容易，由奢入俭难啊！
想到这里，江玖宁又不自觉想到了冯芸儿，她从翠云楼嫁进沈家不过月余吧？恢复民籍的心愿达成了吗？
这些疑问只能等着办完白事，才能揭晓答案。
沈老爷子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