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柳宽,就不必那么温柔。
明子斋眼神示意明昭回避,她摇了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小厮得了指示,先将一小块参放入柳宽口中,接着举起一大盆雪水就往柳宽头上倒。
柳宽霎时惊醒,眼神一触及明子斋,又猛地晕了过去。
明子斋缓缓笑道:“你若再装,可就不是一盆水了。”
郎中虽未至,但府中家丁们早查验了一番,柳宽身上只有几道很浅的伤口,如此大量的血迹并非是他本人的。
先前他倒是真晕,眼下却是在装了。
明子斋随手拿起一旁的物件,劈头盖脸砸了下去,语气冰冷至极。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要么我就在李家人来之前,先弄死你。”
柳宽立刻睁眼惊叫道:“你们要把我交给李家?!”
明子斋勾了勾唇,脸上又是那副淡然模样。
“你以为?”
“你,你明知他们会杀了我,你还要把我送回去?好歹毒的心肠!不愧是你那黑心爹的种!”柳宽惨笑三声,眼神怨毒地扫向明家兄妹。
明子斋漫不经心道:“你若有遗言,不如现在说了,或许我听完心情不错,会留你一命也未可知。”
柳宽狠狠啐了一口,那参却含得紧紧的,生怕掉了出去。
明昭皱眉,正欲开口,却见明子斋负在身后的手,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冲她挥了一挥。
接着便听明子斋说道:“你这般模样,想来也不会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正好我这人对别人诋毁我家人的话,向来不爱听,也免你说些废话了。来人,将他倒着吊起来,身上插几把刀子,叫他慢慢流血而死。”
“你敢!!你这是滥用私刑,你就不怕官衙查你!”
柳宽瞠目怒视明子斋,后槽牙狠狠磨了又磨,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明子斋轻笑一声,半垂眸看向柳宽,眼底一片寒意。
“柳宽,你将我妹妹推入池中,眼看着她挣扎,看着她失去意识,那时候的你就没想过会有今日么?”
“她不是好好活着吗啊?!她到底,到底是没有死啊!”
“是么,”明子斋的手竟不可控地微微颤抖了一瞬,“你的意思,若是她死了,便可以对你用刑了?”
柳宽微愣,没等他反应过来,明子斋又道:“可惜,世间事么,总是不能如你愿。你瞧,我妹妹现下好好活着,而你,却要被我杀了。你现在落在我手上,想要我救你,却还想讨价还价,柳宽,是谁教你这么天真的?”
一旁明昭心情复杂。
她没有错过明子斋手腕的轻颤,此人在极度悲愤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有条不紊地恐吓和诱导柳宽,实在是。
不知道该称赞他的心志,还是叹息他的成熟。
其实明子斋,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柳宽终是没有撑住,他双手双脚都被人摁住,即便想对明子斋做什么,也无法动弹。
他瞪大眼挣扎几下,恨恨道:“你要问什么?”
“先说你为何要害她。”
柳宽的视线从明子斋挪向明昭,眼里毫无愧疚,甚至带着一丝没有彻底除去她的悔恨。
明子斋往右边踱了一小步,将柳宽的视线隔开。
“要怪,就怪你父亲残忍!”柳宽回忆起什么,通红的眼里流下一颗泪,“那年冬日,比今年冷多了,闻达还那么小,我抱着他,求你父亲救救我儿,可他呢?他自称善人,却对我视而不见……活该你母亲难产而死!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明子斋负在身后的手几乎将指尖嵌进掌心,手臂青筋暴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柳宽说起明府陈年旧事,明昭不方便听下去,悄悄退出房间。
临近早春,天空仍然黑得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再出来时,已是夜幕沉沉。
长廊点起灯盏,明昭回身而望,从前让她感到温馨的景物,今日却有些闷,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李家人还没来,也不知李九如何了。
她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背后推动她,一直推着她往前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等她。
明昭坐在回廊一侧,抬头看天,零零散散几点星光闪烁,檐下灯火明亮又温暖,春日就快来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明子斋大约过了一刻钟才出来,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看见明昭坐在外头等他,先是一怔,才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明昭坦然道:“毕竟是你家的私事。”
“也没什么,”明子斋扯了扯唇角,“他儿子发了几日烧,他没在意,等快不行了才跑来求明家。”
他几次试图挂上平日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弃了,半靠在另一侧的柱子上,别过脸。
“那年母亲生明晗难产,父亲一直在产房外等母亲,底下人约莫没将他的事告知父亲,等明晗出生,柳闻达已经没了。”
明昭忍不住道:“这不是明家的错。”
悲剧令人叹惋,她同情柳宽遭遇,可这和柳宽下手杀害原身是两码事。
更何况明家曾有助于柳宽一家,恩将仇报更是可恨。
“自然。”明子斋回过头,眼神恢复平静,“不过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我暂且不能将柳宽还给李家。”
明昭不解。
明子斋道:“单凭柳宽推阿昭入水一事,李家何必下此狠手。柳宽不肯再多说的,才是关键。家父一向身体健朗,我离乡半年,他便突发急病,你不觉得蹊跷么。”
明昭道:“你的意思是……”
明子斋闭上眼,眉心蹙起松开又团起,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一道声音打断二人谈话,明子斋唇边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少爷,李家五少爷来了。”
明府前院,李九像是被人扔在地上一般,脸朝下,倒在融化的雪水中。
天色太黑,看不清他身体状况,单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也知他情况很不好。
上回郭文栋把他打成那样,他还能走,现在却是昏厥在地。
一个与明子斋差不多年纪的锦衣少年一脚踩在李九背上,身后跟着三五家丁,气焰嚣张。
明子斋慢悠悠打了个招呼,瞥了一眼李九,又看向李修淮:“你扔一个死人来我家,是不是有些不知礼数啊?”
李修淮张嘴就是句脏话:“别和小爷废话,柳宽人呢?”
“什么柳宽?”明子斋讶然。
李修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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