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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弑宠

作者:

笔下她

分类:

穿越架空

“你醒了?”容显资看着床上的男子,攒出一个笑容“喝药吧。”

说完这句话容显资忍俊不禁,心道对方最好不要姓武。

宋瓒尚未睁眼,只是手指微微一动身旁之人就发觉自己转醒,可见其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宋瓒乃北镇抚司镇抚使,此番奉君父旨意亲临贵川,调查两地长达三年的土司叛乱平定后的当地势力根基,然在入川之时便被层层阻拦,最后一次便是于山谷被伏击,紧要关头宋瓒将牙牌交于手下,换成校尉腰牌,被追击至断崖后落水。

他并不清楚他落水后的事情,乍一听见旁边女声,不敢轻举妄动。

容显资瞄了一眼在床上僵住的宋瓒,心下了然:“现在是正午,这屋子向南,你慢慢睁眼睛就行,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先喝药。”

她捡到宋瓒是出门浣洗衣物的时候,九月秋老虎,她往往在太阳刚落山那会儿去,趁着日辉刚消散那点光看见了趴在河石上鲜血淋漓的宋瓒。

来到这处容显资只盼做个透明人,换以往就扔点吃食和药物任他命数了,但容显资那一眼刚好就看见了宋瓒的腰牌。

那是锦衣卫的腰牌。

思索到自己想找人,救这种中央权力机构的人肯定有好处,便带回了自己木屋。

宋瓒身上有伤,起身迟缓,然容显资并没那好心肠搭一把手,在床边搓洗帕子:“你身上的伤我都帮你处理了,你东西放置在枕边,一样不少——要是少了什么那是我遇见你就没了,可别赖我这。”

说罢又似想起什么:“不对,你那荷包里剩了点钱,我拿去给你买药和衣服了,我寻思用你身上不算滥用吧?”

久未睁眼,宋瓒顶着日光勉勉强强打开眼皮,就看见一个身量纤细高挑的女子在旁边正絮絮叨叨。

青丝未梳,松散垂落却不阻碍行事,眼如秋水目若寒,晃眼看过宋瓒竟觉着不适愣了片刻,再定睛一看,不过是个十七八年岁的端正美人。

胳膊太细,至少不是个庄稼人,虎口没有茧子,却在右手中指第一节处有明显的茧子。

宋瓒脑海里竟然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身份的人会在那个位置有茧。

再低头一看,自己原来的衣服折得正好放在那里,荷包腰牌绣春刀都在。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宋瓒正欲说些什么太极一番,确定当下处境,却被容显资打断了。

容显资看着眼前这个约摸二十五六的俊美男子,递过帕子:“你是锦衣卫的人,有腰牌,这里是文州地带,我救你是晚间,一路回来我可以确定没有旁人看见。”

她摆出一个非常标准,可能已经是肌肉记忆的标准微笑:“我叫容显资,就住在这儿,不是什么官家小姐,阁下怎么称呼?”

三两句将宋瓒想要循循套话的心思打落了,容显资方才说话的时候直视宋瓒的眼睛,语气挑不出错但很难从中窥见其相性如何,一字一句像是从文书上扣下来一样不见情绪起伏。

宋瓒心中的不适愈烈,一般来说女子闺名不便外男知晓,此人却直接告知。

乡间女子,无甚礼数。

宋瓒接过容显资递过来的热巾:“多谢姑娘,姑娘倒是心直口快,唤我季瓒便好。”

身为镇抚使,宋瓒之名倒也有点分量,故而宋瓒用了母姓。

听见季瓒这个“名字”,容显资好似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这一动作被宋瓒捉到。

倒是和季玹舟那小子一个姓氏。

容显资心道。

“您刚醒,身体还虚弱,先喝药吃饭,饭后再议。”

说罢容显资便又出门端来两碗粥,粥里混着青菜蛋花,虽然简陋但合适宋瓒伤重的境况。

宋瓒在容显资端粥时三两口喝完了药,此药宋瓒一闻便知没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温养药物。

这样自己也能转醒?

此话若叫容显资听见必冷哼一声,道老娘给你用了阿司匹林布洛芬阿莫西林等你后辈的智慧结晶,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宋瓒从容拿过容显资端来的粥,指节如玉似竹:“多谢容姑娘。”

宋瓒原是世家子弟,本来也面容迤逦,轩然霞举,行为间赏心悦目,此番动作更是有意。

容显资面上不显,但心里不由一笑,若是换做旁的小女子怕是已经看之动心了,可惜容显资也是个千年的狐狸。

下意识间,容显资嫣然一笑,看着宋瓒眼盈温柔道:“不必。”

此朝女训女戒已蔚然成风,宋瓒并没有“女海王”这个概念,多情的事情他默认是男子之风。

见容显资接住自己调情弄调,宋瓒眉眼下压。

宋瓒低头浅尝此粥:“这粥味道淡了一点,姑娘的下人莫不是藏了盐?”

闻言容显资淡淡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宋瓒:“季公子,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自然也买不起仆人,此间只有你我。”

“公子刚伤愈,不宜重口,等公子痊愈要请我去下馆子我倒没什么意见,”容显资轻轻掀过宋瓒试探之举“先喝粥。”

外头日光西移,窗台的花影拉长了些许。

.

宋瓒慢条斯理喝完粥,理清了思绪。

镇抚使多年审讯经验告诉宋瓒,此女不是什么暗探,思来想去也是追名逐利之辈,见自己腰牌怕是心有悸动,起了心思。

容显资确实起了心思。

她来此地已经三年,三年前她醒来时旁边躺着一个人,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在自身都不知何处的时候照顾此人,但奈何容显资实在看脸。

那人是真长在容显资心尖上了。

那男子醒来后只道不记得前尘往事,只记得自己叫季玹舟。

不同于季瓒面容虽美但带着阴狠,季玹舟的俊美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当时哪怕身着麻衣也让容显资觉得其为谪仙。

但他三月前不见了。

容显资没有户籍,莫说生活,做什么都寸步难行。

见宋瓒吃完了粥,容显资接过空碗:“你的同伴什么时候来找你?”

一瞬间,宋瓒微微僵住,眼底透露几分阴鸷。

“别去拿绣春刀,你刚醒确定动武对身体好好吗?”容显资波澜不惊,将碗放在柜子上,顺手扯来一根凳子“我没有恶意,不然我趁你昏迷直接动手了。”

容显资大喇喇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宋瓒,眼底一片清澈。

宋瓒收回要拿绣春刀的手:“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不习惯刀离开自己罢了。”

说罢盯着容显资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姑娘怎知我同伴会来寻我?我不过一普通锦衣卫校尉罢了,上报便道我已陨命,镇抚司安排好我家人便是,谈何来寻?”

宋瓒也不再打太极,但不由得想同面前女子多讲几句。

闻言容显资一愣,不自在地眨巴两下眼睛:“呵呵…我想着你既然在文州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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