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侵袭长汐屿,已是第三天。
暴雨横扫席卷海上,风雷电又为虎作伥,它们气势汹汹,抽打片刻又倾盆倒注,毫无歇止的意思。长汐屿如同巨大的沸水锅,水汽蒸腾,潮湿闷热,人像困在罐头里的沙丁鱼,无处可逃。
司潮从早上醒来就在不停地冒汗,整个人像被泡在海里,粘腻胶着。或许是身体也近乡情怯,一时无法适应幼时曾长年浸润过的恶劣气候。
昨天睡前,她将司文澜的日记本又重新如法炮制,换过新的吸水纸压在箱底,寄希望于能进一步拆出前面的日记内容。
吃过一份方便粉丝当早餐,眼见又是被大雨困住的一天,司潮决定再搬开木箱,试试能不能找到线索。
窗外仍是瓢泼大雨,热潮蒸在空气里,仿佛随时能绞出水,寥寥几张吸水纸巾即便有负重的助力,也似乎只是在与湿漉漉的气候作一场实力悬殊的角力。
司潮匆匆揭过昨天那一页,仿佛上面的每一个字存在某种热度,会灼烧她的视网膜。
前页摸上去仍紧密粘连,情况并未好转太多。她眼睛都快瞪瞎,才分离出一个页角,又从行李中找到一把修眉刀,卸下刀片,虽然也不太趁手,总归比菜刀刀背要放心些。
然而闽越的雨向来下得蛮不讲理,作业本被淋湿时封面朝上,越往前翻,粘连越是严重,分离难度指数级上升。
十分钟后,司潮扔下刀片,手心已沁满湿汗。虽然这一页被成功分离开来,但有些位置的纸张纤维已互相咬合太深,分离后的纸页坑坑洼洼,附着不少前一页的遗骸,原本的字迹也被掩盖。
司潮痛心疾首地捧着绵软的作业本,仔细辨认剩余的字迹内容。
这一页似乎只记着一些名字。
司潮慢慢皱眉,脑中的问号又多一层。
这写的是什么?
能辨认出来的名字只有几个,分别是:
司文澜
林叶声
章吟风
除此之外,不知是本就没有内容,还是已经掩埋在纸张纤维的遗骸中,整张纸空空如也。
司潮越看越迷茫,脑中疑窦丛生。
难道这是一份名单?可是……做什么用呢?
这些名字横跨老中青三代,有男有女,彼此之间也看不出丝毫联系或共同点。
而且林叶声大概对应的是杂货店老板林叶生,章吟风……是凤姨吗?可司潮记得,她的大名分明是叫章迎凤。
然而以司文澜的文化水平,不应该会写这么多错别字。
如果说,这两位是司文澜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人,或者甚至是债主或有欠款,那下方隔着几行的另一个名字则直接击碎司潮的所有推论。
因为若有谁最不应该出现在这份名单里,那就是他。
林嘉宸。
林嘉宸和司潮差不多同岁,司文澜记日记时,他大概还是个小学生。
为什么她会写下一个小男孩的名字?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司潮迫切地拿起修眉刀,试图再往前拆一页,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线索。因过于仓促,这一页更是被粘连得面目全非,却是空白的,没有内容。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侵袭,她急急地拆前面的纸张,连续几页空白后,只剩她自己的笔迹。
前面都是郑宁潮当年抄写的生词作业。
再没有司文澜的日记内容。
长达数年的记录,难道只有这短短的三页纸?司潮草草加快速度,从后往前一直拆到封面,从字迹看,都没有其他内容。
她翻来覆去地研究,终于发现,在那份名单前某一页空白的合缝里,有一些被撕去的纸张痕迹,只留下残余的碎片。
司潮不记得自己曾经撕过作业本。这其中一定还有司文澜记下的内容,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已被撕掉。
是曾经被郑延海发现,暴怒之下撕去的吗?不,他并不认字,且如果是他,只会毁掉整个作业本,什么也不会留下。
是司文澜?在厨房漏雨前,作业本应是被安全保存在柴堆里,为什么要单独撕去这几页?
还是有其他人进来过老宅,将关键的几页信息毁去?
司潮愁眉紧锁,意识到唯一的线索已断,她现在在死胡同里。
手中随意翻看着已被翻得破败不堪的作业本,她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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