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崇抱着蔡泱,迈着疾步回了寝殿,琉霜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跑跑停停累的满头大汗也能没追上。
将她轻轻放置在软榻上,蔡泱唇色苍白,魏时崇心上一疼,遂拉了棉被盖在她身上,这一拉,便落出一件裘袍来,仔细看,竟是他的旧袍子。
怎的会在此处?阿泱放的吗?
他欲要将袍子收起来,却发现袍子上多了几支绣着的红梅,梅的样子虽有些难看,但好歹能认出来是梅花。
他心上一颤,摩挲着上面的绣样,这是……蔡泱秀的吗。
琉霜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见到王上拿着殿下绣好的袍子,赶跑凑过来提醒道:“王上,这是我们殿下亲自给您绣的!”
她特地加重了“亲手”一词,又揣摩看看魏时崇的脸色。
男人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
琉霜欣喜,再低眸去看那袍子……
嗯,就是这绣的样子磕碜些……但这是她家殿下第一次绣这种花样,这份心意在,王上也断不会笑话了去吧!
魏时崇颔首,小心翼翼将袍子叠好收起来,神色随即凝重下去,吩咐道:“去请医师来。”
不过多时,医师急急忙忙赶来为蔡泱诊治,医师面色沉重,摸着她脉,蹙了蹙眉。
魏时崇坐在床边,看着医师的脸色急得不行:“大人倒是说句话啊,王后缘何会晕倒?”
医师慢慢起身作揖,缓声道:“给王上贺喜,王后这脉象,指下圆滑,如珠走盘,乃是喜脉。只是月份还尚浅,所以没什么症状,自然难以让人察觉出来。”
“喜脉”一词一出,男人忽的心上一喜,险些两眼一黑。
阿泱有孕了?他们有孩子了!
“只是……”医师话锋一转。
魏时崇随即警觉起来:“只是什么?大人快快道来!”真是急死他了。
“只是王后身子孱弱,恐是气虚血亏,实难孕育一个皇子……王后方才动气,胎像不稳,这一胎,娘娘可谓是辛苦万分啊……”可能稍有不慎便没了。
医师默默擦了一把汗,不敢把话说的那么直截了当。
意思就是,建议堕掉,调养好了身子再怀。
魏时崇如遭晴天霹雳。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怎么舍得,可若是让阿泱怀这一胎,她必定会十分辛苦,她身子如此较弱,即便怀着孩子,生产亦是一道鬼门关。
他是她的夫君,他不能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让他的妻子冒这么大的险。
他声音发颤:“那……大人觉得现下如何是好?”
“这……”医师垂首,不敢言语。
若是被治罪了该如何是好……
魏时崇深吸一口气,沉声:“大人但说无妨,本王不会降罪。”
有他金口玉言的一句话,医师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眼下,唯有堕下这一胎,方为良策。”
魏时崇心底的石头愈发沉重,似是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眼前景象天旋地转,他极力克制清醒着去看榻中人,女子微微蹙起眉似是极为痛苦,面色、唇色皆是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他闭了闭眼,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张口声音嘶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
医师赶忙下跪:“王上……臣开最好的方子来,您放宽心,臣这味堕胎药对王后的身子只利无害!”
男人拧起眉心,心中一阵阵绞痛,这还是他自母妃走后,第一次有这样的痛。
东辰的夜繁星密布,谌梵昇一袭素袍,静静伫立。
夜色如墨,谌梵昇仰望着繁星,双眸中映照了点点星光,他面色透着几分凝重。
他从星辰的轨迹中洞悉命运的蛛丝马迹,今夜的星象诡谲,诸多星辰形成了一种极为特殊的天象。
谌梵昇眉头紧锁,心中默默推演,良久,他长叹一声。
“造化弄人,当初只推演出帝王命数,却未能料到有一天,他要经历如此沉重之事……”
他心中尤为感慨,那个从黄毛小儿之龄便跟在他身后学道的男人的命数,若是他有办法,定不想看到他承受那么多痛苦……
回到书斋,谌梵昇遂提笔蘸墨,信中言辞恳切,他将自己夜观星象所得,毫无保留地告知魏时崇。
在他看来,魏时崇的长子,其命相与帝星遥相呼应,极有可能成为主宰天下之材。
而蔡泱腹中的胎儿,虽生命已然孕育,却并无帝王命格……
这就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却也逃不过转瞬即逝的命数,也无法改变既定的轨迹。
“这孩子,与大王和王后终究是有缘无份。”谌梵昇在信中写道。
即便他们不舍堕掉这个孩子,命运也会悄然转动,这个孩子也会自行离去。
他深知这样的噩耗,对魏时崇和蔡泱而言是沉重的打击,但星象所示,不可不察。
书信写好后,谌梵昇唤来心腹,命他务必以十万加急的速度,将信送往柔伊,交到魏时崇手中。
魏时崇内心纠结许久,一个半月后看到“有缘无分”时,那个昔日在战场厮杀的糙汉竟落了泪。
蔡泱这一月来都在寝殿养身子,偶尔出来走走,这次却看到了独自在石阶底下擦眼泪的男人。
他背对着蔡泱,肩膀微微耸动,蔡泱心中一惊,魏时崇向来沉稳坚毅,她走上前,轻声唤道:“大王,你怎么了?”
魏时崇听到声音,如遭电击,猛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神色慌乱,手中的信被他下意识地团成一团,迅速藏进了袖子里。
他这一举动让蔡泱更加疑惑。
她微微蹙眉,目光紧紧锁住魏时崇藏信的那只袖子,问道:“你手里藏着什么?为何如此慌张?”
魏时崇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不过是一封无关紧要的信件。”
蔡泱怎会轻易相信?她直接快步上前,伸手去抢那封信。
魏时崇本能地侧身闪躲,蔡泱稍加思索,佯装往右扑去,却在中途猛地变向,左手如闪电般伸出来,一下便将信从魏时崇的袖子里抢了出来。
魏时崇大惊失色,急忙伸手阻拦:“夫人别看!求你了!”
她后退几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神神秘秘的!
她不顾魏时崇的阻挠快速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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