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越描越黑,说了一句后同归便不想多说了。
主要是槽多无口,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可要按照现在说法,陆殊途没认出新娘,可落家却是一早就认出来的,又为何到早上才来?
陆公想的就比较多了,他神色一沉,捻着胡须也在考量。
他是真心瞧不上同归的家世,一个完全要依靠陆家的人,根本没有助力。
做到陆公这个位置上,亲家也不是不可以低娶,可也要随心看的惯。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原因的,他就不喜欢同归。
当然儿子娶亲,老子看不看的上很不相干。但不妨碍陆公有权势久了,骨子里是有强势主义的。父亲拿捏儿子天经地义,但凡儿子不孝顺,有了反心,就要掐灭这种心思。
本性而已,没有为何。
可这事也很棘手。
留?可婚帖已换,要想留就去官家那边说清一切。这年头,桃色信息最容易传出去,传的还离谱。若是这件事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消息,陆家的脸面要往哪搁。
可不留,落家和同家能忍的下来么。
忍下一个失了贞洁的妇人?
陆公头痛欲裂,捻着胡子的手改为揉眉。
见状,陆殊途唇角的嘲讽又扯开了些,“父亲,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
话未说完,一直哭泣的陆小莲却像是忽然醒了过来,惊叫,“表哥!”
许是母子连心,小陆氏在这一声惊叫里也清醒了。
她抬了抬眼,发现在自己晕倒后居然还躺在地上,抬头幽幽的看了一眼陆公。
陆公此时正陷在囫囵官司里,也就没能接受到这愤恨的眼神。
陆殊途手指轻动,微不可察的轻笑一下,只是这笑意很快被他的话掩盖了。他温顺无比的低了头,“父亲既然做不出决断,儿倒有一计。”
明知是不怀好意,陆公却忍不住接话,“哦?”
“父亲既不想此事闹大,不如白日双方如常,陆小莲是陆家名份上的妻。到了夜里在回归正位,同归才是我真正的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皆疑心陆殊途疯了。
陆殊途不将众人目光放在心中,“有些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至此,落母却越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的,她疑心自己是听错了,都不曾怀疑陆殊途的脑子,怀疑他会那么疯。
陆公倒是听清楚了,但他同样不敢相信那话里头的意思,他气的都结巴了,“你,你,你……你这个逆子,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去了!你想□□?”
□□,闻所未闻,简直骇人听闻。
人是要学会礼义廉耻的,不能自己天方夜谭说出一个想法,就要别人陪他发疯。
在场只有同归事先听到过,可当这种话再一次被说出来时,她的怒火仍旧忍不住迸发。
陆殊途居然真的敢说出来?
他当她是什么了!
密闭的房间静谧无比,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同归的呼吸渐渐急促,气到浑身发抖,气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话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当我是货物不成!”
她是人,有血有肉,并不是那种可以交换的物品。
陆殊途淡着脸提醒,“这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你以为落家会要你么。还是你愿意忍受未来丈夫对你无时无刻的怀疑。”
闻言,同归脑中翁的一声巨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用眼神刮他,“你真是个小人。”
可同归又忍不住去想他的话,觉得无法反驳,即使落梨能接受,可落家可以吗。
何况,落梨真的能接受吗……
同归眼神尤疑,落梨看懂了,他连忙道,“不,同归我不会在意的,我知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陆殊途淡声点破关键,“真要不会,你刚才看到喜帕为何退了一步。真要不会,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话?”
“嗯?”
同归愣了一瞬,反应有些不敢置信。但忍不住为落梨找补。
在这件事里,落梨做错了什么呢,发现人不对,他赶来了,即使过了一夜……
虽然这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事情绊住了他,但落梨还是来了。
来了后第一时间要带自己走,所以即使看到那个所谓的“喜帕”,他退了一步,同归此刻也不能生气,因为他没错。
可她也没错,昨天那种被掌握的害怕,那种独自一人还要强撑不能泄气的感觉是真的。
这件事谁都没错,错的是陆殊途。
可已经这样了,她能如何……
一种窒息的无力感传来,同归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和离吧。”
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只要她和离,陆小莲自然能回归原位。这破事她也不用在掺合了。
至此,陆殊途脸上的笑才真切了几分。
哪知落母却第一个不同意,“不行。”
顿了顿,落母压下一直以来的不快,像是下了决心,“这件事我们没有错,同归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不同意。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落母无比庆幸丈夫没来,让她现在有足够的话语权,否则这件事真的要落到个和离的下场了。她看了看落梨,目光停留在落梨耳朵下隐约变红的耳环上,“走,同归,和我回家。”
落母上前去牵同归的手,喃喃重复,“走,娘带你回家。”
这一声称呼,是不计较的意思。
和离是下下策,二婚不是不行,但这后面能够选择的夫君可就大打折扣了。本朝不是没有二婚的贵女嫁给商户的事情。
何况她还不是贵女。
同归默不作声,就任由落母牵着,甚至还退了几步,将身体隐藏在落母的身后。
最大的苦主都愿意承担,便是能够私了的意思。得益的人自然不会再有二话。
陆公松了口气,“既然……”
陆殊途却忽然道,“不成,婚事出错,我也要讨个说法。”
陆公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一摸。可杯子早就砸出去了,哪里还有的砸,他怒气不止,像头无力的公牛,不甘的怒吼,“来人,给这个小畜生拖出去!”
话毕,门外冲出几人立即陆殊途按住。
自从上次小厮不敢轻动陆殊途后,陆公早就换了一批新人,现在他为家主,说的话下人自然听从。
陆殊途这次也是乖觉,即使是被制衡,也俯身垂首,谦卑的如同所有人家的正常父亲的儿子。
陆公稍稍满意,也就收了势。他转身对着落家,更是对着同归道,“今天过后,我希望外头不会有任何关于两家的风言风语传出。”
是敲打,也是封口。这是世家或者身居高位的人基本操作了。
同归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
无论日子是多么操蛋狗血,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的。
人只要两个鼻孔能出气,就得咬牙活血吞。
活归活,但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马车停在落府,悬挂在门两边的红灯笼并未撤下,满府还洋溢着成亲的氛围。
对着房间里还贴着的喜字,同归收回视线,疲惫无比,“撕了吧。”
“哦……哦,好。”落梨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照做。
揭完了喜字,他回头走到同归身旁,蹲下看她,“同归,你累了吧,今天我们早点休息。”
什么意思?同归猛地抬头。
其实嫁了人,自然是要和丈夫同睡的。若没有出昨天夜里的事,说不定眼一闭,忍忍就过去了。
可现在,同归不敢相信落梨怎么有脸的。
同归眼中的禽兽之意太过明显,落梨脸上浮出两坨红云,憨憨挠了挠头,“放心,我不碰你。只是亲长那边是要交代的。”
落梨回头,朝窗户上印着的人头努了努嘴。
成亲是有下人听门的,虽然很不合理,可就是存在。
况且落父并不知道今天的事,听落梨的话显然也不打算告诉他。
同归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枕头下搁着一把匕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又或者一直存在。落梨抽出刀,半点犹豫也没有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将血渍滴在上面,用帕子随手揉了揉,“这样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落梨却猛地抬头。
“没有。”同归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否认了落梨的想法,或许也是不服吧。
她有点拧巴,一时希望对方猜到,可真的猜到了她有些失望。
说不清为什么。
“睡吧。”同归吸了口气,也不管脸上的白粉已经浮的惨不忍睹,就上床缩到了最里面。
背对着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拒绝在继续交流了。
落梨搓了搓手,有心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口气,吹风熄火了。
其实不用看,也能想到落梨那副委屈的模样。
可谁不委屈呢,她还委屈着呢。
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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