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反派帝师一心想辞职(穿书) 暴走女巫

3. 第三章

小说:

反派帝师一心想辞职(穿书)

作者:

暴走女巫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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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给萧彧看病时,陆辞就在旁边看着。

这个时候的男主真的很弱,还很惨。

大夫将裤管卷起来,露出一截肿胀如馒头的小腿,胫骨两侧长着冻疮、膝盖处好些淤青,骨头架子也纤细,好像压一压就能压成两段。

若是他没有看过小说,此时定然全心全意同情这小孩的遭遇,但他看过小说,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任务。

他看着男主腿上的种种伤痕,在心里细数着男主已经经历过的种种不公与虐待,要把这些伤痕在小孩的心里洗尽,难啊。

不过人生无大事,活着就有希望。

陆辞盯着萧彧看,萧彧也不甘示弱盯着他看。

只不过两个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萧彧每一分每一秒想的都是日后要怎么报复回来,有朝一日,拥有足够的力量,一定要把这种种疼痛和羞辱加倍奉还给陆辞,一定要让陆辞试试挨饿挨打的滋味。

虽然他刚喝了陆辞的粥,但他也可以将陆辞打一顿后再赏给他一碗饭。

陆辞看了一会儿,就看出小孩像个小刺猬,炸开全身的毛防御他。

他轻轻笑一笑,把注意力转到大夫身上。

哪里知道,大夫也频频看向他。

如果说萧彧的目光是仇视,那大夫的目光是……或许可以称之为疑惑。

大夫姓何。

何大夫确实是疑惑,疑惑里还带着不安和抗拒。

今日风雪大,大夫都不愿意出诊,尤其是听到来问诊的人是陆二公子。

陆二公子在丰京城的名声很不好。

陆家在南晋很有名,是丰京的世家望族。

陆家祖上四世三公,到如今这一代,人才依旧兴旺。

刚刚二十八岁的陆泽陆清和已官至尚书令,管少府文书,传天子御令。

陆家唯一的败笔,便是这二公子陆辞,长相才华与其兄都相去甚远不说,而且还跛足。

做派也是纨绔公子的做派,性情暴戾乖张,在白天的街市上就与人发生过好多次冲突,仗着家中权势,次次把人打成重伤而不获罪,几次激起民怨。

前些天,更是被御史大夫王家退了婚约。

这桩丑事在丰京城里早就传得人尽皆知,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笑话。

何大夫虽不想来,但架不住陆二公子给的诊金高。

这两年丰京城里物价飞涨,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不多赚点钱养不活老婆孩子一家大小。

于是何大夫思虑再三,还是拎着药箱来了。

来了后,走进院子,见到陆泽本人,第一个想法便是,论外貌,这位陆二公子,果然不如其兄陆清和。

陆清和是丰京远近闻名的美男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每年上元灯节陆清和一袭青衫出现时,便能引来关注无数,或者每当陆清和穿黑色朝服、冠黑色小冠、宽腰带配双鱼玉佩,从宫前御道经过时,总是能引得对面春来茶楼的女子心潮彭拜。

提亲的媒人踏破陆家的门楣。

但一母同胞,这陆二公子实在是差远了。

当然这种想法,何大夫藏在心里。

后来坐下看病,问清病人的病情、年纪与身份,何大夫又吃了一惊,眼前这少年便是北魏留在南晋的质子?

丰京城里人人都知,当今魏帝萧济年轻时在南晋做了十年的质子,回北魏时还留了个儿子在这没带走,这事的普知程度,比陆泽是个美男子、陆辞是个混球还要高。

萧济回到北魏后,便热衷于向南晋发起战争。

每回南晋吃了败仗,便有人提出将这质子祭天。

何大夫也不例外。

他生在南晋,长在南晋,喝南晋水吃南晋的米长大,怎么能给北魏人看病治伤呢?尤其这人是魏帝萧济的孩子,豺狼之后,人人得而诛之。

北魏与南晋世代为敌,北魏在边境不知屠杀了多少南晋百姓,他做不来替敌人看病的事。

他觉得陆辞也不该请他来看病,北魏质子,病就病,残就残,死在这里最好,埋都不用埋,将尸|体扔到马路边,任人践踏,管他作甚。

但陆辞站在他身边,正待他提笔写药方。

何大夫知道陆二公子的名声,怕被打,但何大夫也有血性。

他拿着毛笔的手在抖。

抖了几抖,墨落在纸上,化开了,还是没落笔。

陆辞偏还贴心地问他,是否是笔不好,要另外奉上笔墨吗?

何大夫血气一上来,干脆将手中蘸着墨的毛笔重重掷在桌上。

高声问道,

“陆公子也是南晋名门,难道一点耻辱心都没有?”

萧彧听闻此话,坐在榻上,垂着头,一言不发,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掐得一片惨白。

他是北魏人,在南晋便是他的原罪。

他生来便该被人欺压,被踩在泥土里,还不如生在南晋的蝼蚁。

陆辞穿过来还不足几小时,一时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过请大夫来看病,这与耻辱心有什么关系?

他无论如何,拼不出这因果。

何大夫慷慨激扬地继续道,

“想他北魏侵占我南晋多少城池,屠杀我南晋多少百姓,何某如何能为北魏小儿看病!”

陆辞很快懂了。

他先缓了三秒,等何大夫把这一口气吐完。

再将被何大夫掷在案几下的笔捡起来,慢慢说道,

“何大夫所言,句句皆有道理。在下也恨北魏,只是有一事,想问一问何大夫。”

何大夫,

“陆二公子请说。”

陆辞,

“我这弟子,他父亲虽是北魏人,但他母亲是南晋人,他生来便在南晋,与大夫一样生在南晋长在南晋,他可曾踏足过北魏的土地?可曾侵占南晋的土地?可曾杀过南晋一人?”

虽然日后,这少年会杀回来,会带来比以往任何一次战争要规模更大的屠戮和死亡,但如要以多年后的果来定今日之罪,陆辞觉得不妥。

何大夫顿了下,在陆辞的三连问里,无言以对。

萧彧依然垂着头,沉默如一尊雕塑,隐没在墙下的黑暗里,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何大夫胸怀家国,在下敬佩,但何大夫若将家国之恨徒加在一介小儿身上,未免太过沉重。”

陆辞声音不大,音色也不响,甚至称得上温和,但他字字珠玑,

“在下愚鲁,以为对医者而言,悬壶救世,治病救人是第一要务,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是他们的准则。”

何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看向榻上的羸弱少年,陆辞的三言两语,让他刚才疯涌上来的仇恨冷了下来。

他也没想到,人人都说陆二公子是个草包,才华不及其兄万分之一,不想陆辞言辞这样犀利。

何大夫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看向陆辞,

“世人都说陆二公子不如其兄,我看是世人多有误解,不知二公子。”

陆辞,“何大夫过奖。”

“陆二公子所言在理,身为医者却不能怀有医者之心,老夫惭愧。”

何大夫再叹一口气,

“但今日的病我还是不能治,诊金我不收。不过我可以告知病况,陆二公子可着人去其他药铺买药。”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倒是也行。

总比没有大夫看要好。

陆辞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找个大夫给男主看病,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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