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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小说:

臣妻媚祸

作者:

望烟

分类:

穿越架空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蔚茵呼吸一滞,顺带着脑海中一帧帧的过往浮现,如同翻转的画册。

那片后山,她救起了倒在灌木丛中的男子。

后面虽然发生了许多,她以为都会过去。人一辈子会碰上各种事,好的、坏的,她和他都有自己的路走。

手腕上的疼痛让她回神,继而看进傅元承眼中。她才明白,在他这里事情并没有过去。

心口像被一只手紧攥住,绞痛抽搐。

傅元承就这样盯着,仿佛极有耐性。抓在掌中实实在在的触感,证明眼前的人是鲜活真实的。

蔚茵咬住牙根,压下喉间的惧意:“殿下认错人了。”

“呵!”傅元承喉咙发出一声冷笑,微凉的手指点去她右侧眉尾,“是吗?”

女子整张脸完美如瓷,肤如凝脂,唯独那眉尾处一点微瑕的伤痕,不算明显,只有像两人离得如此近才能看清。

蔚茵被这轻微碰触激出些许颤抖,脸一别避开,明显感受到了傅元承的怒气。她知道,若是不松口,他便绝不会放开她,要是被别人看去,更是没法解释?

“殿下想听我说什么?”

或许是觉察到人的妥协,傅元承稍稍后退,空出少许距离,一只手却牢牢将人控住:“你知道。”

“是,我是洛莹。”蔚茵轻吐出一个字,唇角一抿。

“好。”傅元承满意的颔首,然后静等着她继续说。

蔚茵抽着自己的手,皱了下眉:“殿□□恤,可否松开臣妇?”

话音刚落,手腕即被松开,她本就耗尽了力气,身子差点儿顺着墙滑去地上。

一只手及时托住她的臂弯,她抬头看了傅元承一眼,慌忙从他手中抽回侧出一步。而他只是站在原地,薄唇抿成一条线。

蔚茵双手端在腰间,极力维持着自己贵家千金的端庄,柔顺的长发直垂下腰际:“当日家中有事,臣妇匆忙离开的汉安城,因此并未来得及与殿下道别。”

她看向他,见他不语,眼眸深邃,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霾,遂也只好继续往下说:“殿下恕罪,当初实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做了些僭越行为。殿下现在无恙就好,臣妇也安心。”

是想多说一些,可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也从未想过当日的相遇,会造就今日的困局。他明明什么都有,为何还如此偏执的计较那一段过往?

“只有一句不知道?”傅元承问,忽而嘴角一冷,“所以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他不信。蔚茵看得出。

她自然是都知道,也是刻意的离开。在知晓傅元承的身份时,在看见他面不改色的站在尸堆前擦着刀口血迹时,她能做的只有赶紧抽身,避而远之。当时庆幸的想,亏得用了一个假名,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便也不再多说,静默站着,手心中全是汗。

所有人都赞扬当今太子端方如玉,才貌双全,处事果敢公正……然而蔚茵见过不一样的傅元承,打从心底里惧怕。

“又不说话?”傅元承口气看似平和,稍稍一顿,“让本宫猜猜,穆二是否知道你我之间的事?”

“你!”蔚茵气恼的瞪大双眼,眼睫都在颤抖。

傅元承上前一步靠近,一把抓上蔚茵手臂,轻松扯来自己跟前。跑?她能跑去哪儿?

“我和你什么都没有,你放开!”蔚茵双脚往后蹬着,抗拒着。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

蔚茵缩起双肩,带上哭腔祈求:“求你,我不敢,我不敢了……”

破开的袖子耷拉下去,露出一截细嫩小臂,手腕上留下一圈手攥的红痕。

女子压抑的啜泣满是惊恐和委屈,浑身抖个不停。傅元承松开手,就见人逃也似的躲去墙角。

她怕他。

傅元承眉头皱起,别开眼语调平静:“既是侯府家眷,你可知自己后面的下场?”

蔚茵抱住双肩,湿气贮满眼眶,紧咬嘴唇不说话。

“罢了,随你。”傅元承瞥了眼墙角,随后迈步出了书斋。

长臂一挥,那面珠帘哗啦啦碰撞着,人影一闪消失在门边。

人走了,留下蔚茵自己。她再也支撑不住,手臂摁在窗台,大口的喘气,用以驱赶走那股压抑。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怎样也止不住。

槐妈妈寻来的时候,就见到蔚茵半挂在窗边,失魂落魄的披散开头发,心中大骇,几步冲上去将人抱住。

“夫人。”她眼角流下两行浊泪,一声声唤着。

蔚茵双脚一软倒在人身上,抓上槐妈妈的衣角:“妈妈,我该怎么办?”

“我可怜的姑娘,”槐妈妈抚摸着蔚茵发顶,愤恨的骂出声,“太子怎能这样对你?”

蔚茵闭上眼睛,嘴中全是苦涩:“我没事。”

槐妈妈什么事没见过,当下不好再多问,搀扶着蔚茵起来:“回房吧。”

两人搀扶着回了千安苑。

侯府的人都回了各自房中,谁也不准随意乱走,违者格杀。偌大的宅院,此时成了牢笼。下人们也不再露面伺候,显然侯府的人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主子。

一夜未眠,蔚茵情绪稍微平静。院门不能出,像前两日一样坐在露台处。

天上飘下细雨,冲刷着院里的一切,将那株桂花树洗得干干净净。

听说下半夜的时候,在老侯爷书房发现一间密室,已经将不少东西送进宫里。或许,后面出来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如今没有动静,说明太夫人没事。”槐妈妈端了碗蜜汁过来,搁在小几上,“雨天凉,进去罢。”

蔚茵跪坐在竹席上,身子端正,自小良好的教养让她时刻保持自己的姿态仪容:“天凉了,阿渝的喘鸣症容易犯,尤其京城天干,怕是又要受罪。”

“小公子有陈夫人照顾,不会有事。”槐妈妈接话道。

蔚茵点头,还好有疼爱他们的姑母。

她端起瓷碗送到唇边,嘴角一抿吮了一口,甜蜜在口中蔓延,给了喉咙些许滋润。

“妈妈,若是侯府获罪,府里的人会如何?”

槐妈妈一怔,跪坐去蔚茵身后:“太夫人不是说夫人不算穆家人,应当扯不上你的。”

蔚茵摇头,嘴角浅浅一抿:“太子那本名册上记了我的名字,必然是逃不开的。”

“这可如何是好?”槐妈妈忍不住垂泪,蜷起手指拭着眼角。

蔚茵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心中泛起悲哀。当朝律法严苛,天子最忌讳犯上作乱者,男丁怕是轻则流放,重则处斩。

至于女眷,下场可能是生不如死。

她不想要那样的下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况且还在父母坟前起过誓,要将阿弟抚养长大,看他娶妻生子,成为蔚家家主。

可是看眼前的形势,侯府最多只能撑两三日,只待宫里列出各项罪名。不然,身为太子的傅元承怎能亲自前来?

“我想去太夫人那边。”蔚茵回过身,眼神清明。

“这?”槐妈妈指指紧闭的院门,“咱们出不去啊。”

蔚茵双手往膝盖上一放,轻盈站起:“妈妈,一会儿你去炖一盅雪梨银耳汤。”

没用多少时候,一盅清香软糯的汤羹做好,端正摆在红木托盘上。

蔚茵端着托盘,手腕上隐隐带着昨晚的攥痕,索性套上一串红珊瑚珠遮掩。

她打开院门,一提裙角迈步出了垂花门,还不待站稳,就见两把银枪指到她面前,尖利枪头被雨水洗出寒光。

“太子有令,不准出去。”守卫冷冰冰撂下一句话,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娇娘子就客气两分。

蔚茵吸了口气,眼睫被雨丝润湿分外卷翘:“我去为太夫人送清肺汤,她咳症犯了。”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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