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锦从梦中惊醒,浑身湿透了。
她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室内没有一丝光亮,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仍然是心有余悸,加之如此黑暗的室内,心中的恐惧更添一层。
那乞儿绝望的脸在她梦中泣血,他张大嘴巴似乎要诉说着什么,只是好像被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啊啊”声,仔细一看,那嘴里竟少了一截舌头!
她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联想,那乞儿虽形貌可怖,但也不像梦中那般骇人。
只是现下一闭眼,那乞儿的泣血惨状便又出现在眼前,扰得人不得安宁,此刻口中也是干渴难耐,便披衣下床倒了杯凉水一饮而下,顺带着点亮了一盏灯。
橘黄色昏暗的烛光映照着整个屋子,不甚明亮,但却驱走了黑暗,减轻了裴锦内心对未知黑暗的恐惧。
她其实是怕黑的,有条件的话会开盏柔光夜灯,没有的话就开着照明灯蒙着眼睡,但来了这里以后便是熄了灯以后蒙头就睡,天没亮之前绝不睁眼。
今日是个例外,若是不点着这盏灯她怕是要睁眼到天明了。
更深人静,也到了就寝的时候了。她又点了一盏灯,仔细检查门窗后又回到了床边,放置好油灯后,才安心上床躺下。
酝酿了好半晌的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头的灯影晃得人心烦意乱。
她不耐地皱着眉,正想起床将灯吹灭,却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将两盏灯齐齐吹灭了,门窗不是早已关紧了吗?哪里来的风!裴锦心中一紧,攥紧被子,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屋里的动静。
因为闭着眼,所以听觉格外灵敏。
黑暗之中,一道轻微的“啵~”声让裴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后是火焰燃烧植物纤维的声音。
有人!
裴锦心下一惊。
那人似乎还在试图用火折子点燃什么!
她已经顾不上想为什么已经紧闭门窗,仍然有人能够进入屋里了。五花八门的想法在脑海里一一浮现,蓦地,她抓住了稍微靠边的猜测——他想要火烧屋子,或是点燃迷香!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默默地用被子捂住口鼻,心中如雷鼓动,不敢有丝毫分神。
屋内没有如意料之中那样燃烧起来,却听见那人正一步步往床边走来,她松开了攥着被子的手,一手摸向了腰上的匕首,另一只手握住了袖中的迷药。
这是自那日在西岭村遇险后养成的习惯,虽然有谢珩保护,但谢珩也不能时时刻刻、面面俱到地陪在身边,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有备无患,防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只是……不知顺利脱身的几率有多大?
隔壁传来桌椅挪动、油灯落地的声音,随后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裴锦稍稍分了神,谢珩也遇险了!
那人似乎以为裴锦睡着了,折断了迷香后随手扔在了地上,俯身就要连人带被将裴锦扛起,裴锦见状直接将被子掀开蒙住那人,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匕首,试图刺伤他以延缓他的行动速度。
但那人显然是经验丰富,虽然诧异了一瞬,但很快就将被子反扔了回去,嘴里咒骂着“臭娘们!竟敢暗算老子!”
裴锦挣扎着从被子中伸出拿着迷药的手,屏住呼吸将药粉撒向那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那人侧头堪堪一避,随即恼怒不已,举起手刀就要砍向她,混乱之中裴锦乘机伸手扯下他的面巾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那人的手刀已落在裴锦的脖颈上,她眼前瞬间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歹徒还想低头捡拾面巾,却被门口的响动逼迫得不得不先离开。
……
谢珩同歹徒打斗的声音惊动了邻近的几间屋子里的人,那些屋子里纷纷点起了灯,歹徒破门而出,谢珩紧随其上,却见裴锦屋内毫无动静,也并未点灯,心里暗道不好,便止住了脚步,转身撞开了裴锦的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床上一片狼藉,窗户紧紧闭着,但衣柜柜门正大大敞开着,那衣柜底部紧贴地面,背部紧靠墙面。谢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衣柜旁,伸手用力敲击着柜壁,传来的声音是闷闷的,复又敲击着柜底,那声音清脆空阔,底下是空的!
不等他细看,掌柜及店小二便闻讯赶来。
他直觉这家客栈存在问题,在掌柜一行人踏入门内时将柜门阖上。店小二提着灯笼先行入内,烛光照亮了室内的场景,掌柜一脸惊慌:“客官,出了何事?怎会让您如此大动干戈?”他脸上的白肉微微颤着。
谢珩正要回应,掌柜已使唤着店小二要将屋内好好收拾一番,他忙拦住店小二,绷着脸道:“不必了,方才屋内进了个贼,此刻已经逃走了,指不定又进了谁的屋子,掌柜的还是费心去查查可疑之人罢!”
掌柜的一面对着谢珩讪笑着赔着不是,一面朝店小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店小二犹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听命退下了。
围观之人纷纷散去,掌柜的一行人也退出了屋内,四周又归于平静。
他点了灯,重新回到衣柜前,在衣柜底部仔细摸索着,终于!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处小小的凹陷,他将手扣了进去,用力向上一抬,一条连接街道的倾斜通道便出现在眼前,那底部的门十分隐蔽,此刻正半掩着,室外的月光隐约照了进来。
这歹徒必然是在匆忙之下带人逃离的。
此刻距离事发已有一刻钟,再往下追也早已不知所踪,谢珩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屋顶之上偶尔窜过几只野猫。
谢珩眉头紧皱,思索着可能的情况。他们初入渔阳城,是谁要害人?
来追杀他的?但……为何要掳走裴锦?
又或是随机行凶?可这渔阳城周围,不似有山贼匪寇,昨日也并未听说有发生过类似的恶性事件。
思索无果,突然想到了那歹人匆匆离开,这屋内必然会存在一些蛛丝马迹。便留心收集起来,用纸笔分别记录下来,明日一早便去县衙报案。
……
翌日一早,约莫是卯正时刻谢珩便出现在了县衙前。
却见县衙府门紧闭,内中并无任何声响,谢珩眉头紧皱,这官差应卯时间是律法明文定好的,这渔阳县衙中众人竟如此无视王法,玩忽职守!
他狠狠持续敲击着县衙的门,好半晌里面才传来一道戾气满满的声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县衙闹事!滚!”
谢珩抿了抿唇,目光中闪过几抹冷色,置若罔闻般继续敲着门。既然有人,那便该开门应卯了!
里头的官差骂骂咧咧,猛地打开门从内泼出一盆污水,谢珩堪堪侧身避过。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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