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将运粮之事安排妥当后,心中的大石却并未完全落下。
江夜的计策虽能惩治奸商,稳住粮价,但若没有后续的粮食产出,一切都是空谈。
当运来的粮食耗尽,清河县依旧会陷入绝境。
想要彻底解决清河县的灾荒,让数十万百姓不再挨饿,唯一的希望,是那能让冻土长出庄稼的神肥。
这,才是真正的救世之法。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让沈砚秋心中再次升起一丝忧愁。
沈砚秋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一脸懒散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整理了自己微乱的官袍,走到江夜面前,再次弯下了腰身,深深一拜。
“江先生,沈某还有一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恳切,“粮食终有尽时,唯有自产,方是长久之计。
先生那‘神肥’之法,可令春耕有望。
沈某恳请先生,为清河县数十万百姓,献出此法!”
“此恩此德,清河县上下,必为先生立碑作传,世代供奉!”
这一次,她的话语里只剩下最纯粹的恳求。
江夜看着她恳切至极的模样,脸上依旧是那副玩味的笑容。
“沈大人,你这话就见外了。”
江夜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地笑道:“什么献不献的,多生分,条件嘛,还是那个条件。”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带你妹妹来找我。”
随着江夜话音落下,空气再一次凝固。
沈砚秋缓缓直起身子,那双刚刚还充满恳切与希望的凤眸,瞬间被冰霜覆盖。
她以为,自己放下所有身段,为了万民**,至少能换来他的尊重。
可他竟然拿一县数十万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来开这种龌龊的玩笑!
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本官没有妹妹!”
话音落下,她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大人!”
**等人连忙跟了上去,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哎,真是个倔脾气。”
江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
回城的马车上。
沈砚秋闭目端坐,一言不发。
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急促起伏的胸膛,却显示出她内心的极不平静。
她脑子里一边江夜现出的毒辣计策。
那份算尽人心的城府,让她心惊之余,又不得不佩服。
另一边,又是他那张挂着促狭笑意的轻佻嘴脸,那句“让你妹妹来找我”,让她又恼又怒。
这种不得不依靠他,却又被他随意拿捏的感觉,让沈砚秋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无力。
沈砚秋敬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恼他视人伦礼法如无物。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她心中反复交织,撕扯着她的理智。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罢了。
神肥之事,暂且不提。
当务之急,是先用他教的法子,把城里那群吸血的硕鼠,连根拔起!
想到这里,沈砚秋紧闭的凤眸,骤然睁开。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县衙。
沈砚秋走下马车的那一刻,脸上的所有挣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来人!”她声音清冷,“传我命令,召集城中所有粮商,立刻到县衙大堂议事!”
……
醉月轩包厢。
不过半日功夫,王胖子等十几个脑满肠肥的粮商,便被请了过来。
他们看着将他们请来的沈砚秋,心中都有些犯嘀咕。
这新来的县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昨日才不欢而散,今日又把他们叫来,难不成是想通了,要服软?
众人彼此交换着眼色,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假笑,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县令说什么,不把粮价抬到天上去,绝不出手。
然而,沈砚秋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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