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使用阵法的时候,这具身体正在睡觉。
他从床上坐起,使用植入在身体里的生物芯片打开卧室的灯。
卧室很宽敞,与那个简陋得只剩下基础设施的宿舍不同,这里的生活环境无疑十分优越。
与其说是卧室,这里更像是一个套房。坐在床上能通过艺术品隔断隐约看见十几米外宽敞的小客厅,里面摆着沙发和茶几,以及各类奢华的装饰品与尖端的科技产品。
更远的地方司祁看不见,但通过原主儿时的记忆,应当还有洗漱间、衣帽间和一个私人阳台,书房则在打开门后的另一个房间,地方同样宽敞。
自从原主和武丁互换灵魂以后,像是在防止什么一样,原主母亲一直不允许原主再进他以前的房间,所以这是“司祁”时隔十二年后第一次来到这里。
屋子布局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但曾经残留下的痕迹却早已消失不见,处处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就好像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跟随那些痕迹一起被抹去了一般。
“叮铃铃”,通讯号突然响起。凌晨一点的时间点,除了那个人以外没有其他人会找他。
司祁接通号码,投影亮起的瞬间,惨叫声先一步钻了出来,听得司祁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啊——!!”倒在地上的少年挣扎着仰起头,怨恨看着对面满面笑意的司祁,痛苦咒骂:“你,还……还回来!”
他挣扎着,吃力地从喘息间挤出几个字眼,说完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一头倒在地上,浑身早已被冷汗浸湿。
司祁身体往后,抵着柔软富有弹性的床靠,欣赏对方满面泪痕额头布满青筋的狰狞模样,像是在看什么让人愉悦的表演。
少年疼得浑身抽搐,知道说那些没用,不停呐喊:“药……给我、药……药!”
“药被你妹妹拿走了。”司祁单手托腮,眼中含笑地轻声说:“你去找她要吧。”
少年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嘴角涎水流下,眼神怨毒看着事不关己般的司祁。
他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咒骂,却经不住刻骨的疼痛,只能集中意识颤抖着挂断电话,翻开通讯录寻找司囡的名字。
可是这具身体的通讯录里存储的号码少得可怜,短短几行的联系人页面,翻来覆去也找不到除司祁以外另一个姓司的人名字。
意识到自己被耍,少年双目赤红,再次找上司祁,吐字不清的咆哮:“没……有!!”
“没有联系方式吗?她当然不可能储存武丁的号码。”司祁饶有兴致的说:“这点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武、丁。”
对面的少年牙关紧咬,面目因为绵延不绝的疼痛变得扭曲。他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在被千刀万剐,疼得他痛哭起来。
“求…求你……找……妈……”
司祁叹息的说:“是啊,这种时候肯定会去找妈妈的吧。可惜啊,她把你拉入黑名单了。”
少年啜泣:“找……她……救……”
“救你吗?那么你当年为什么不找她,把我从贫民窟里救出来呢?”司祁反问。
“呜呜……”
“我刚才在你的身体里忍受疼痛的时候,你和她逛街逛得很开心吧?”司祁继续道。
“呜……求……求……”少年抽泣着不断哀求,听起来无比可怜,但司祁只是看着,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注视。
少年哭了许久,中途大概是彻底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司祁看得困了,轻轻打了个哈欠,关闭通讯重新躺回床上,陷入梦乡。
……
次日清晨,生物钟把司祁唤醒。他把武丁的洗漱用具扔掉,通知管家换了一套新的过来,漱洗过后下了楼。
餐厅里,司家三口刚好入座,司妈妈笑着招呼司祁:“儿子快来,今天的早餐不错,是你喜欢的。”
司祁拉开椅子坐下,旁边的妹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司祁,双手捧脸做花痴状,“哇~~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众所周知,司家小妹司囡,打小是个兄控。
以前父母常年不着家的时候,家里只有六岁的司祁和小他两岁的妹妹。哥哥自觉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对这唯一能时常见面的家人无比疼爱,说是千依百顺也不为过,导致小女孩非常粘着他,眼睛里只能看见他。
因此,在他六岁生日那天摔破头住院的时候,小姑娘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司父司母听得头疼,根本不知该怎么管教这个小女儿,谁知恰好迷迷糊糊醒来的哥哥只是暴躁喊了句“闭嘴”,就让小女该立马安静,哭唧唧上去关心哥哥怎么样了,让两个家长十分惊奇。
那时,小姑娘抹着眼泪,握着哥哥的手,可怜兮兮说:“哥哥疼不疼?”
醒来的男孩视线观察四周,表情古怪,摇摇头说“不疼”。然后顶着用纱布裹起来的脑袋,眼中满是陌生的看着对面两个大人。
这神情不经意刺痛了两个家长的心。
他们看着对面客客气气说“你们好,谢谢你们送我到医院”的男孩,这辈子头一回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够负责,导致孩子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防备、疑惑,仿佛是在看两个素未谋面态度却过于自来熟的陌生人。
他们不自觉放缓语气,笨拙安慰这个刚刚受了伤,睁眼后却不喊疼不落泪,懂事到让人揪心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便干巴巴道歉说爸爸妈妈不应该整天不回家,忽视了你。
然而男孩只是沉默盯着自己白皙柔软的双手,对父母常年不在家的事情没有任何怨言,听到这话甚至像是惊喜一样笑了起来,缓缓抬起头,嘴甜的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反过来安慰两个家长,表示自己根本不介意。
这反应显然是让两个大人更加心疼了,他们给男孩递了一盘切好了的水果拼盘,男孩像是从没见过这些一样,表情无比震惊,每一口水果都吃得格外珍惜,乖巧地与他们撒娇说谢谢。
那种客气的,隐晦藏着点讨好的态度,让两位家长越发愧疚。
想起方才孩子昏迷时他们心里的担忧,再看面前这个仿佛一不留神就自己长大了的男孩,两位家长难得一改过去不闻不问的态度,在男孩出院后亲自照顾了几天。
这几乎是这六年来,男孩与家长接触过最久的时候。
也是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一点点感受到男孩对他们从陌生到热情的态度,第一次理解了家长照顾孩子时的满足,对男孩的温顺与亲近很是受用。
这个家自此发生了变化,夫妻俩的关系虽然依旧相敬如宾,并不亲密,可他们有了男孩这根纽带,这个家便渐渐有了个家的模样。
他们开始操心起孩子的学业,询问男孩在学校里过得如何,有空便带着孩子去商场购物去乐园游玩,在男孩一次又一次“爸爸妈妈你们真好,我最爱你们了”的甜言蜜语里笑得开怀。
司囡因为父母的回归每天都很开心,以往四年只有哥哥陪伴着她的记忆很快被新的记忆取代,唯一不变的是她一如既往喜欢哥哥,喜欢这个把爸爸妈妈带回家,会温声与她说话的男孩。
所以她当然只承认这个哥哥,只认可这个哥哥。那个干瘦丑陋突如其来的瘸子只让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厌烦,年纪比她哥大几岁是这个家长子的身份更是让她无比忌惮,唯恐对方触碰到自己亲哥哥的利益。
针对与排斥,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哪怕对方是个得了基因病,注定会早死的短命鬼,生下来以后也没有得到过这个家的什么照顾吃了不少苦,他那私生子的身份也注定了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那是他的原罪。
如果不是父母说他的基因病必须好好休养得到足够多的治疗,只能住在家里,她当初肯定会闹着要求父母把这家伙赶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即使那人无数次表示出了想要和自己亲近的态度,言语动作无不是亲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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